“你別誣蔑我兒子,他們兩口子回來,可什么都沒有說,是你一進門就說‘我沒有討厭你的兒子。’這不明擺著你討厭我兒子了。”江惠芬指指自己的腦袋道,“用這里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你那傲慢無理的態度,我到現在都看不慣。”
本來想反駁的程母,卻聽見江惠芬又道,“哎呀!你還以為我滿意你的女兒嗎?三十歲大姑娘,連的廢品都不如了,有人要你就燒高香吧!還敢對我兒子評頭論足的。”
程母立馬不愿意道,“你說什么?廢品?你身為女人居然如此的看不起女人。難不成也要把我家姑娘教育成你那樣的,讓笑就笑,讓坐就坐。”話鋒一轉道,“醫生也沒那么吃香。”
兩人是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是啊!你女兒可聽話了,被我兒子教育的溫順著呢!‘您回來了,手巾在這兒,您擦擦手,先吃飯吧!’”江惠芬看著她臉色發青心里痛快著呢!
“哼……要不是看在她對我兒子百依百順的份上,我才沒那么容易……”江惠芬及時剎住車,好險好險,又差點兒禿嚕出嘴了,“我和她雖然沒有吵架,可相處難道就好嗎?你對我兒子的感情,和我對你女兒的感情都是彼此彼此的。”江惠芬微微仰著下巴傲慢地說道。
“是嗎?那你在這里計較什么?”程母聳聳肩說道,態度非常地傲慢。
“我對你女兒也從來沒給過臉色啊!既往不咎嗎?我是盡可能的想喜歡她,我很努力、很費勁的喜歡上了她,可現在呢?真是被她給氣死了。”江惠芬接著又轉移話題道,“我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你為什么要那樣對待我兒子,你不內疚嗎?”
程母越發的相信親家母肯定有什么秘密,且秘密跟婉怡有關。
程母決定再加一把火道,“內疚?我有什么可內疚的,他可是毀了我女兒前途的家伙。”
“哦!你現在終于說出了心里話,你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江惠芬指著她道。
程母指著自己道,“要是換了你。原本前途無量的丫頭。一下子嫁到你們那樣的家,做牛做馬,當丫頭。我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他,還指望我給他好臉色,你兒子他是不是哪有毛病,真該好好治治。還讓我把他當女婿看待嗎!啊……”聲音越來越高道,“不是時常感到生氣嗎?這里可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她接著又道。“要想拋掉得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你應該知道。”
“毛病?你女兒才有毛病呢!”江惠芬挑眉微微仰著下巴嘀咕道,“我都能盡快諒解你女兒致命的毛病。你居然還敢慢待我的兒子,所以咱們就不該成為親家。真是氣死我了。”話落拿起橙汁,沒用吸管,直接灌了一大口。
“你說什么?什么毛病,你給我說清楚?我兒女有什么毛病!”程母雖然聽的不太清楚。可致命二字她還是聽的分明的。
江惠芬立馬回擊道,“我說你女兒的毛病一大堆?我都能接受了,你太沒良心了。”不接她那個話茬。
程母雙眸微閃,陰陽怪氣地說道,“真以為自己兒子好著呢?只不過是個破醫生而已,還當自己是偉人啊!用不用我們頂禮膜拜啊!”眼神輕蔑,不削一顧。
“你女兒好啊!好的很,好到連……?”江惠芬可不敢多說,剛才失去理智的她差點露餡兒了。
她不說了,不代表有人,不由鳥不會說,“好到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一只不會下蛋的的母雞。”
江惠芬聞言神色驚恐地一把抓著貝蒂,再看向程母時,只見她手指著貝蒂,一臉遭雷劈的樣子,眼前一黑就暈倒在沙發上。
嚇的江惠芬也顧不得貝蒂了,松開它,立馬繞過桌子蹲了下來。
“親家母,親家母,你可別嚇我啊!你要是有什么事,老頭子回家還不劈了我啊!”江惠芬慌里慌張地說道,“怎么辦?怎么辦?對了掐人中,掐人中……”大拇指摁在了程母鼻翼的下方。
“拜托你快點兒醒來,快點兒醒來。”江惠芬焦急地不行。
她們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侍者的注意,兩名侍者趕緊圍了上來,一看見人暈了,嚇得趕緊說道,“太太,用不用叫救護車啊!”
“打電話,打電話。”江惠芬趕緊喊道。
侍者甲顛顛兒的跑了,“不用了。”程母幽幽地轉醒道。
一看見她醒了,江惠芬嚇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哎呀!親家母,你可是要把人嚇死了,怎么樣?”
“勞駕,扶我們起來。”江惠芬看向侍者招手道。她們倆現在被嚇的雙腿發軟,根本無法自己站起來。
余下的一個侍者先攙扶著江惠芬起來坐在椅子上,然后人又將程母扶著坐好。
“謝謝了。”江惠芬小心翼翼地問道,“親家母,用不用叫救護車了,要不我把親家公找來吧!”這玩意兒再來上一回,你不暈,我就先暈了。
“救護車,不用了,給我丈夫打個電話,讓司機和他一起來吧!”程母話落把電話號碼報給了侍者讓她出去,她懷疑現在是否能走的了。
侍者點頭道,“好的,請稍等。”
待侍者走后,江惠芬偷偷的瞄著程母,“親家母,你還好吧!”
“我很好!好的很。”程母機械地說道。回過神兒來的她盯盯地看著江惠芬道,“說吧!是我女兒的問題嗎?她不能生孩子對嗎?別瞞著我了,你這小家伙可什么都招了。”
“好好,我說?這事發生在一個月以前……?”江惠芬把事情給簡單地說了一遍。
一個月以前,她可真能瞞著,真能沉的住氣,她的父母就這樣讓她認為靠不住。
“這么說,你為難我女兒了!”程母平靜地問道。
就是太平靜了,嚇得江惠芬吞了吞口水趕忙擺手道,“沒有,有我那個傻兒子護著,我能為難嗎?”
說話當中,程父就趕來了,江惠芬長出一口氣,“親家公,你們兩個談,我失陪一下。”直接回避了。
然后去了前臺,給茶餐廳打了個電話,拿著聽筒江惠芬期期艾艾地好半天才道,“婉怡,我跟你媽媽見面了。”
耳聽的電話那端傳來哎呀,茶杯打碎的聲音,就知道她這聰明的兒媳婦肯定猜到了。
“那個兒媳婦,你別著急,你爸媽都在,目前都沒事。”江惠芬干巴巴地安慰道。
程婉怡非常平靜地放下電話,然后向陸忠福報備了一聲,就打車過來了。
程母一看見程父,這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淚越流越多。
“親愛的,到底怎么了。”程父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攬著她的肩膀道。
程母靠著他哽咽道,“她爸,她爸,該怎么辦?”
這沒頭沒腦的程父一頭霧水地問道,“你把話說清楚,別哭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
“沒有辦法,和她姑姑一樣的病,怎么辦?”程母哭訴道,“這后半輩子可怎么辦?”
盡管程父早有準備,可確切的證實后,這心被砸了個洞,疼的無法形容。
真沒想到這事會有一天擱在自己的身上。
“親愛的,我們得振作起來,得做婉怡堅強的后盾,你這樣可不行。”程父勸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婉怡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程婉怡就站在了咖啡廳內!徑直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程婉怡坐在了他們的對面道,“都知道了。”
“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程母沙啞著嗓音說道。
“說了又如何,只是多一個人傷心而已,你們能替得了我。”程婉怡平靜地說道。
“人家都說女兒是媽的貼心小棉襖,婚前咱們什么都說,無話不談;這一結婚,我們常說的家常話都變成多余的。”程母埋怨道,“你什么都不告訴我,這么大的事,你居然自己去檢查。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個扛,還騙我們說不想生孩子。”
“媽,我這不是看了姑姑什么樣,爺爺、奶奶什么樣?我還敢讓你們知道,當年家里的低氣壓徘徊了那么久,我可是心有余悸的。”程婉怡苦笑一聲道,這笑容要多苦就有多苦。
“我知道,我現在的地位直線下降,靠邊站兒了,可再怎么樣,我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居然要去套親家母的話,才能得到。像個傻瓜似的,什么也不知道的那樣的活著。你以為那樣我就會高興了,沒心沒肺的,該吃吃,該笑笑的。”程母自怨自艾道,“你從前可是什么事都對我說,上學期間芝麻綠豆的小事,都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又哭訴道,“現在倒好,一嫁出去,就把我給推開了,什么都不讓我們知道,我再怎么有思想準備,怎么能有好心情,我這心都快疼死了。”她拍著胸口道。
“媽,你這是在埋怨我,是不是要我安慰你,你現在不該安慰我的。”程婉怡苦著一張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