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啊正好可以填補你的窟窿。”陸江帆趕緊說道。
“不夠的,高利貸利滾利的已經累計到一千萬了。我就是把我全賺的都賠了也不夠。”叉燒炳哭的稀里嘩啦道,“我這個人你看看,我還有什么用,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養不起,智慧就是考上大學,我也供不起了,我還活著干什么?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陸經理,他要跳下去怎么辦?”保安緊張地看著陸江帆道。
陸江帆回頭看著樓梯口,內心焦急道: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
樓下神婆和智慧下了出租車,看著圍在交易所門口的一大群人,抬著頭對樓頂指指點點的。
“媽,您看爸就在上面。”智慧指著樓頂道。
兩人二話不說,穿過群,沖進交易所,開始向樓頂狂奔。
“叉燒炳,你可別想不開啊別跳啊”陸江帆慌亂地說道,看著他顫微微地坐在邊上,他這腳都有些打軟。
“老公老公,你快下來,你別嚇我啊”神婆氣喘噓噓地說道。
“爸,快下來”智慧招手道。
陸江帆看見他們倆人,這心里松口氣,他家里人來了勸說要更好一些。
誰知,叉燒炳看到神婆兩人更激動了,“我不要看到你們。”揮著手道,“你們走開,別過來。”身形晃動太厲害差點兒栽下去。
嚇得神婆他們這雙腳直打顫,“你不能跳啊,你干嘛要這樣啊你跳了我和智慧可怎么辦啊?”
“你賠的錢,我們慢慢賺,一年還不了。我們就兩年,三年十年還,我再橋底下多打些小人。你繼續賣叉燒,總有一天會還清的。”神婆看著他懊悔地垂著樓頂地板又道,“我講話你聽到了沒有?你要死啊我……跟你一起去死”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道,“人道是妻賢夫禍少,是我這個當妻子的不好。我應該立場堅定的。應該攔著你的,不應該讓你抄底的。你說過無論如何要攔著你的。我才是最該死那一個,我現在就去死。”一臉的激動。
“爸。我不考大學了,我不上學了,我出來賺錢還債。”智慧也趕緊說道,“爸。你不可以跳啊”
“沒用的,我沒臉見你們啊我一無所有。房子沒了,存在銀行里最后的二十萬也被拿去抄底了,欠了親戚的錢,我根本就還不上了。”叉燒炳欲哭無淚道。
“阿炳啊欠我的錢你不用還了。真的不用還了。”文耀武匆匆跑過來道。
“阿武啊對不起啊”叉燒炳看著他突然跪下道,“把你用命賺來的錢給賠進去了,對不起。對不起。”砰砰……使勁兒磕頭。
“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你就下來。”文耀武長臂伸的直直的。小步向他移動道,“表姐夫你下來,下來。”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叉燒炳激動地說道。
“好好,我不過去。”文耀武舉著雙手停下腳步道,“你下來,咱們慢慢說。”
“沒用的,我欠了高利貸那么多錢,這輩子都還不了……”叉燒炳抹了把臉帶著一絲決絕道,“對不起了……”
“你跳啊你以為你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你以為高利貸會放過你的老婆和孩子。”顧雅螺眸光微暗,厲聲道,冷漠的聲音穿過人群平靜地看著叉燒炳。
“是啊螺兒小姐說的沒錯,我剛才去你家,放高利貸的正在搬你家的東西呢?”文耀武趕緊附和道。
顧雅螺冷冽的聲音帶著臘月的冰霜般的寒冷,“你跳啊你死了倒好可憐你老婆孩子還要替你還債。”接著輕佻地說道,“你老婆徐娘半老,倒是風韻猶存,做到死不知道能不能還清。”她一邊走向他一邊豎起食指支著下巴道,“啊你兒子,細皮嫩肉的,被賣到東南亞鴨館也不錯,被人糟蹋著……嘖嘖……”
叉燒炳捂著腦袋,不停地搖頭道,“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老婆兒子,對不起是我貪心,是我該死,我沒臉見你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
顧雅螺和陳安妮她們三人下了出租車,一抬眼嚇的李家婆婆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二舅媽,我先上去了,您和阿婆隨后再來。”顧雅螺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哎”陳安妮攙扶著李家婆婆道,“阿婆,我們必須馬上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李家婆婆顫微微的站了起來,“咱們走,趕緊上去。”
陸江帆在顧雅螺上來,刺激叉燒炳,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時候,就繞過去了。
顧雅螺冷冷的瞇起那雙銳利冷冽的眼睛,冰冷的眼神淡然落在叉燒炳的身上,“你跳啊你怎么不跳了。你這個懦夫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叉燒炳看著一步步走進他的顧雅螺慌亂地擺著手說道。
顧雅螺右手放在腰側,漠然地看著他道,“你跳啊怎么不去跳啊還是怕辛苦還債啊也是死多容易啊活著多艱難啊從這里跳下去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陸江帆趁叉燒炳晃神的那一刻,靠近了他,卻被他給突然給發現了。
叉燒炳猛的一抬頭倒是把陸江帆給嚇住了,叉燒炳慌亂的擺著手,不小心打到陸江帆結果他身子一歪了下去。
眼疾手快地叉燒炳飛撲過去卻沒有抓住陸江帆衣衫片縷,眼見著他墜落。
陳安妮上來就看見這令人心肝俱裂的一幕,當場失聲尖叫道,“啊皓杉他爸……”
“完了”掉下去那一刻陸江帆叫道,求生的讓他的手不停的亂抓,卻什么都沒有抓住,只能眼看著叉燒炳的手離他越來越遠,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他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嗖……”的一聲,只見一道鞭影閃過,纏在了陸江帆的腰間,停止了下墜。
陸江帆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黑金色的皮鞭,慌亂不安地看著上面,“螺兒”
“二舅舅,別動,我現在拉你上來。”顧雅螺趴在樓頂邊上道,接著看向叉燒炳道,“傻坐著干什么?還不過來幫忙?”冷冽的話語如同寒風掃過了樹葉,嚇得叉燒炳趕緊拽著鞭子的另一端,文耀武趕緊上前,三人合力把陸江帆給拽了上來。
待陸江帆安全的落在了樓頂上,潛意識里嚇得他遠遠的開了樓頂邊。
所以手腳并用的爬了一段兒,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劫后余生讓陸江帆大口大口的喘氣,真是嚇死他了。
陳安妮撲過去抱著陸江帆道,“老公,你嚇死我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打濕了他的衣服。
“老婆,我沒事,沒事了。”陸江帆雙手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兩人慌亂的心。
而文耀武則扣著叉燒炳的手帶到了表姐他們的身前。
神婆一把抱著叉燒炳哽咽道,“你把我們給嚇死我了。”
“爸,爸。”智慧展開雙臂抱著他們兩人道。
李家婆婆直抹淚,幸好來得及來得及……
陸江帆抱著渾身顫抖地陳安妮不停地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
耳邊聽著他低沉醇厚的聲音,感受著他的溫熱,陳安妮這被嚇的慌亂的心才平靜了下來。
平靜了下來,干什么?陳安妮推開陸江帆,幾步走到叉燒炳身前。
“二嬸。”智慧松開了他們夫妻倆。
“二嫂。”神婆松開了叉燒炳。
陳安妮冷漠的星眸看著叉燒炳,雙眸中噴著怒火,眸中的冷光迅速的從眼底一閃而過……
“啪……”的一聲干脆利落的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叉燒炳的臉上。
這一切都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眾人反應過來時叉燒炳地左臉上頓時就起了五指山。
陳安妮的眼神帶著無法消融的怒火,“怎么打得就是你,你想死就去死,你干嘛連累我家江帆。”
陸江帆趕緊拉過陳安妮忙不迭地說道,“不好意思,她太緊張我了。”
“啪……”
叉燒炳還沒來得及反應,只瞧得見一個巴掌從自己的眼前閃過,緊接著他右臉頰便傳來了一陣劇痛,一口血水立馬噴了出來,接著隱忍的慘叫聲響起了。
叉燒炳捂著自己的右臉,“老婆你怎么也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什么不學就是學人家自殺,錢沒有了再賺。”神婆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叉燒炳蹲在地上沮喪道,“我欠的太多了,欠的高利貸利滾利有一千多萬呢?把我賣了都還不起?”
“啪……”
“媽,您怎么也打我。”叉燒炳被打的頭昏腦漲道。
“打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早就跟你說了,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讓你炒股,你非要炒,現在好了,什么都沒有了。”李家婆婆恨鐵不成鋼道。
“媽,說什么呢?您就別在埋怨他了,萬一他再想不開呢”神婆緊緊抓著他,跺著腳道。
“唉……”李家婆婆嘆了口氣道,“幸虧當初沒有把棺材本交給你,我這里有五百多萬,你那去用吧”
“加上我這里應該夠你還債了。”坐在地上的陸江帆手扶著胸口有氣無力道,這心到現在還砰砰直跳。
噗通一聲,叉燒炳跪下來,不停的磕頭道,“謝謝媽,謝謝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