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見好就收
陸江舟走到梳妝臺前,打開抽屜,拿出賬本和計算機,轉身打開門,穿過客廳走到了餐廳,把賬本放在了桌子上。
“給你倒杯水好嗎?”朱翠筠殷勤地說道。
陸江舟揮揮手道,“出去,讓我一個人呆著。”坐下,翻開了賬本,從里面拿出了支票本。
朱翠筠看著他道,“你拿支票本干什么?”
而他依然默不作聲,朱翠筠著急上火道,“這一次又得堵多少窟窿啊!不想想辦法,光撕支票有什么用啊?你又欠了多少債。該收回來的錢,得收回來啊!你在外面是怎么做生意的,這次又賠了多少。”
陸江舟不耐煩地說道,“出去,出去,別在這里站著。煩死了,讓我一個人呆著。我有事情要做。”
“光靠支票處理,管什么用啊!”朱翠筠擔心道。
“不管管不管用,反正這都是托你的福。”陸江舟揮著手道,“少說廢話,快點兒出去吧!我現在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說。快點兒出去行嗎?拜托了。”話落手扶著額頭,重重地嘆了一聲。
朱翠筠只好退出餐廳,然后回了房間,在屋里踱來踱去的,這心里如貓抓似的,坐立難安。
砰的一下打開了房門,疾步走到餐廳,不安地看著他把東西裝進了信封里。
走進一看,在支票簿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朱翠筠小心翼翼地說道,“你這是還沒忙完呢?”
“別管了了。你先回屋睡吧!”陸江舟不咸不淡地說道,“這里沒你的事,我會處理的。不用你指手畫腳的。”他合上鋼筆頭也不抬地說道。
“到底欠了多少?”朱翠筠神色不安地問道。
“欠了多少,我也算不清。”陸江舟非常干脆地說道。
朱翠筠狐疑地看著他道,“你說多的連賬都算不出來了。”
陸江舟抬頭看著她道,“是啊!行了吧!”
“你這人真是的干嘛還瞞著我啊!”朱翠筠聞言擔心地說道。
陸江舟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收,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翠筠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夫妻倆一前一后進了房間。
陸江舟換上睡衣、睡褲,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塞了一封信給朱翠筠道,“你好好保管吧!”
坐在床上的朱翠筠呆呆地看著手里的信,詫異地問道。“這是什么啊!”
“你好好的保管吧!萬一我有什么不測你就拿出來交給爸爸!”陸江舟拍了拍棉被說道。
“會出什么事啊?”朱翠筠不解地看著他道。
“當然是壞事了。”陸江舟整整自己的睡衣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么壞事,這到底是什么?”朱翠筠反復地看著信封,“啊!我可拆了啊!”說著就要撕信封。
“哎!別拆、別拆。”陸江舟抬眼看著她道,“現在不行。以后再看。”他接著說道。“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現在絕對不許看。”
“到底是什么啊?”朱翠筠著急地追問道。
“是遺書。”陸江舟直接說道。
“什么?”朱翠筠嚇得一下子把手里的信給扔了,指著他道,“你?你……是什么?”
“因為拖欠員工工資時,融資不成企業倒閉時,債臺高筑流落街頭時,經常有人自殺,每當在報紙上看到這些小企業經理自殺時的消息。我總是想,哪天輪到我呢!”陸江舟垂頭喪氣地說道。
“你……你現在到底在胡說些什么啊?”朱翠筠火大道。
“沒跟你說就是了。我早就想拿著一瓶酒,跳海得了。”陸江舟冷冰冰地說道。
“到底虧了多少錢啊?需要多少錢啊?快告訴我啊!你寫遺書。肯定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了。可再難也不能寫這東西啊!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啊!”朱翠筠揮舞著手臂道,“寫這種東西,讓家里人著急,不覺得可恥嗎?”
“老婆。”陸江舟叫道。
“好了,好了,這事以后再談,先別說這些廢話了。現在先告訴我有多少錢可以擺平,這些年的租金都存在銀行我一分都沒花,我全拿出來給你。快說啊?有什么必要非寫遺書啊!真是急死人了。”朱翠筠抓著他的手急切地問道。
陸江舟看著她的做派,心里竊喜道,“要是不急的話。”
朱翠筠看著他道,“急了就寫遺書啊!我也著急,要不要也寫一份。”
“現在沒辦法了,我就等死好了。”陸江舟躺了下來,雙手反剪,頭枕著。
朱翠筠這邊急的,雙手拉著他坐起來道,“別老躺了著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趕緊想辦法啊!一共多少,咱的租金加起來都不夠啊!”急著催促道,“到底需要多少,快告訴我吧!”看著他垂頭喪氣地樣子,心里發緊道,“不要緊的,你就告訴我多少。”
又道,“如果租金加起來也解決不了,我就是先從他二叔那邊解決一些,借他的錢先頂一陣子,周轉一下。”
陸江舟聞言擺手道,“江帆,他被弟妹給逼的就快傾家蕩產了,哪兒有錢啊!”
“不會的,不會的,香江沒有共同財產所有制,就是將來鬧上法庭,法官要判的話,也是根據誰對家庭的貢獻大小來說的,二弟妹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二弟不會傾家蕩產的。”朱翠筠著急慌忙地說道,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真的。”陸江舟按下心中的激動道。
“當然是真的了,這是他小嬸說的,她可是律師。”朱翠筠催促道,“快說,還差多少。難道還不夠,不會吧!就你那個破公司,能欠多少錢?”狐疑地看著他,他的公司規模大小,她可是很清楚的。
陸江舟心里咯噔一下迎著老婆探究地眼神,趕緊擺手道,“不是那個。”
“什么事故啊!那么多租金都不夠,死人了,家屬訛詐了。”朱翠筠著急地問道。
“沒出事故。”陸江舟搖頭道。
“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租金加起來都不夠。”朱翠筠搖著他的手臂問道,“不行的話把樓買了吧!套現。”
“老婆,我抽根煙行嗎?”陸江舟突然說道。
“那我買煙去。”朱翠筠溫和地說道。
“外面下雨了。”陸江舟提醒道。
“下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朱翠筠翻身下床道。
“算了,我不抽了。”陸江舟起身朝外走去。
看著餐廳開著燈,變起身走了過去,陸江舟看見江惠芬正在剝橘子吃,“這么晚了,媽您怎么還沒睡覺嗎?”
“你怎么也沒睡啊!”江惠芬咽下嘴里的橘子說道。
“心里煩怎么睡得著。”陸江舟坐在她的對面說道。
“有什么心煩的。”江惠芬抬眼看著他道。
“您就別問了。”陸江舟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道,“媽您和女人聯合起來簡直是要逼人上吊啊!”
“只是一點兒錢,至于天塌下來了嗎?”江惠芬不以為然道。
“您知道我爸今天是多么的生氣嗎?怎么勸都不回家,我們只好生拉硬拽,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臭汗,您要是不收回成命,爸他就要離家出走了。”陸江舟接著請求道,“媽,您別要錢行不行,不然我給您好了。”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江惠芬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不行?”陸江舟挑眉道,“這誰的錢不是錢啊!”
“你爸他答應了。”江惠芬神色淡然地說道。
“啊?”陸江舟提高嗓門道,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嗯!從這個月起,我也能有倆貼己錢花花了。”江惠芬心滿意足地說道,“過兩天我從江丹那里給你買兩身西服,你把家里袖子都起毛的衣服收集起來捐給教堂好了,那邊想穿的人有的是。”嘴上嘮叨道,“那老頭子還規定一年換季,不讓你們多買衣服,雖然我沒有意見,但是你這孩子真不愛惜衣服。不過這根你的工作環境有關,這不怪你。”
陸江舟著急道,“誰跟你扯西服了。”
“嗯!看著你穿舊衣服上班的時候,我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兒。”江惠芬心疼道,“我和你爸虧待你了。”
陸江舟看著不緊不慢吃橘子的老媽,張了張嘴,最后抬腳出了餐廳,直接在陸忠福的房間外叫道,“爸爸!”
“進來。”陸忠福喊道。
陸江舟直接推門進去,坐在床邊看著坐起身的老爺子道,“爸,那方法行不通嗎?”
“簡直是對牛彈琴,要是行得通早沒事了。”陸忠福氣急說道。
“那爸,您跟我媽下最后通牒了嗎?”陸江舟追問道。
“下了。”
“那也不管用嗎?”陸江舟又問道。
“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陸忠福垂頭喪氣地說道。
陸江舟吃驚地看著他道,“這么說您和我媽的談判,您完敗了嗎?”
“可以這么說。”陸忠福神色如常地說道,接著問道,“你呢?”
“我嚇唬孩子媽,她當真了。”陸江舟笑呵呵地說道。
“別玩兒的太過火了,見好就收。”陸忠福提醒他道。
其實他很想說自己的兒子,錢放在他手里就他耳根子軟的,真不如兒媳婦拿著。
不過同為男人,還是挺可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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