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驚訝的挑挑眉頭,風白露如此鄭重的道歉讓他感到詫異,本以為她今天只是會稍稍說明這件事,擺擺手,聲音溫潤的道:“白露,不用這么正式的道歉。`有些事情在沒有眉目之前,不好對外說。”
說著,拿手指輕輕的點點自己的頭,“我腦子里有事情。這頓飯,咱們以填飽肚子為主。改天我再請你吃大餐。”
傅婕的事情,他是刻意沒給風白露說。緬甸的油路需要保密是一回事,再一個,他對風白露誤會他有些不滿,他是那樣反復無常的人嗎?存了讓時間來證明的念頭。
另外,風家和陸家的關系有些疏遠、隱隱的敵對。風白露疏離他,他也并不想和風白露走得太近,并沒有刻意的去解釋。
只是,風白露這么鄭重的道歉,他再生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略微解釋了一句。
風白露秋水般的眸子落在陸景臉上,很快就確定陸景說的是真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叫什么事?
她剛才居然沒有發現陸景是因為心事重重的原因導致心不在焉。她還以為陸景對她很冷淡。想想,俏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好在陸景沒有注意到。
“二哥,你還在想菲菲姐的事情?”風白露起身給陸景添酒,她知道陸景今天下午在見李菲菲,因而過了約定的時間都沒給陸景打電話。
陸景笑了笑,點點頭,輕聲道:“想以前的事情。”
風白露清美的臉龐上浮起一抹笑意。善解人意的道:“二哥,要不要我做一個聽眾?”
陸景就笑。“那還是算了,都市我出丑的事情。我自己想想就可以了。哦,白露,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給風白露打斷一下,他從感慨的情緒中走出來,腦子恢復靈敏。風白露通過王燦來約他見面,必定是有事情要說。
“主要是找你道歉,另外附帶著有件事情。”風白露大方的說道,“最近京城里有流言說你和煙詩凝的壞話,我堂哥風天澤也跟著說了很多。今天容家的容鑫出丑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他現在怕你找他秋后算賬。”
陸景抿了抿嘴。舉起酒杯和風白露喝了一杯,清泉般柔和口感的白酒下喉,“白露,你知道風天澤說我壞話的原委嗎?”
風白露點點頭,這她當然知道,有些赫然的道:“他在洛杉磯追菲菲姐,菲菲姐現在卻要回國,據菲菲姐說是你幫的忙。他大概心里有怨氣吧。”
陸景微微一笑,道:“那你說。我會和他爭風吃醋嗎?”
“不會。”風白露笑著給出答案,拿起青瓷酒瓶給陸景倒酒。以陸景的實力,又怎么會把她堂兄放在眼里。爭風吃醋無從談起。
陸景吃著菜,淡淡的微笑道:“白露。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介意,希望風天澤以后不要再說我的壞話。”
風白露螓首微點,聲音清脆嫵媚的道:“二哥。我想他以后應該是不敢了。容鑫的慘狀把他給嚇著了。”
陸景笑著點頭。煙詩凝這件事基本要告一段落。容鑫的事情一出,哪些傳謠言的人應該知道自己的態度。像風天澤這些的人肯定不敢再多傳。
不出意外。容家肯定要對外作出一個安撫煙詩凝的姿態。那些因為和華救助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而酸溜溜的人,不會再拿這件事做文章了。容家都不鬧。其他人有什么好說的?
和風白露隨意的閑聊著,這頓飯吃的很快。陸景忽而想起一件事情來,“白露,郁曉嵐和你關系不錯?”
風白露秋水般的眸子看著陸景,見陸景似乎有些擔憂,嫵媚的輕笑道:“是啊。我們是好朋友。二哥,你放心吧,京城這里誰敢讓曉嵐吃虧?”
陸景心道:我是怕她自己走錯路。叫來服務員買單。服務員拿著陸景的會員卡出去。風白露淺淺的嫵媚笑道:“二哥,傅姨的任命是不是一箭三雕?”
“怎么說?”
“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的危機已經解除,這么大的虧損,陳九林肯定要為這件事負責。傅姨去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可以說是重用之前的過渡崗位。傅姨又已經把蘇山港的事情梳理得差不多了。煙玉成去中建七局,和撿桃子差不多。等蘇山港建成,他肯定能升一級。容家現在的頭面業就一個副省長。煙玉成升職的話,煙詩凝以后在容家的日子可是會好過很多。”
陸景聽得一笑,這時服務員送了陸景的會員卡會來。陸景站起來,拿起手包,做個手勢邀請風白露一起離開,“白露,這都是你想出來的?”
風白露點點頭,道:“是啊。二哥,我推測的有錯誤嗎?”
看著在包廂燈光下顯得白皙、清美絕倫的風白露,陸景哈哈一笑,“白露,這個世界比你想象得要復雜。”
新加坡的事情又豈止是這么簡單?新加坡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完。已經協調好傅婕和煙玉成任職的事情之后,他明天就要飛往新加坡。煙詩凝的流言則要等時間來慢慢平息。
周日中午,陸景飛往新加坡。京城里關于陸景和煙詩凝的流言逐步的平息。據說風天澤被嚇得去了美國。
12月14日,煙玉成由華夏移動調任中建七局的任命正式下達。民間組織部分析,這是即將煙玉成被重用的節奏。
煙玉成在即將離開京城去新加坡的上午去了煙詩凝所居住的峰河小區,這是國安五處的家屬樓。
峰河小區是很老式的單元樓,上午的陽光落在斑駁的樓道上,昏黃的燈光下依稀可見墻壁上裂隙。402,煙玉成按了堂妹煙詩凝家的門鈴。
煙詩凝的氣色看起來不怎么好,穿著厚厚的藍色棉衣,仿佛憔悴的花朵,似乎還沒有從流言蜚語的打擊中恢復過來。見是堂哥來訪,邀請他進屋,倒了茶水。
煙玉成道:“詩凝,別忙了,我坐一會就走。我下午的飛機去新加坡,還要回去給婉瑩道別。”說著,將陸景推薦他去中建七局的事情說了一遍。
“成哥,任命才下來,你這么急就要去新加坡?”煙詩凝有些不解。聽到陸景的名字,眼神略微有些發亮。
煙玉成手掌擱在大腿上,笑道:“不急不行啊。傅婕正在新加坡處理急事,中建七局的工作,她要求我盡快上手。所以我現在先去新加坡,等任命的公示期滿了之后,才去仰光。
哦,詩凝,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新的消息。嗯,前段時間京城里不是傳你和陸景的流言嗎?昨天晚上容三叔在白雁蘇飛里當中將容鑫臭罵了一頓,說你愿意留在容家,還是容家的兒媳婦,你不愿意留下,容家也會祝愿你以后的生活幸福。任何人中傷你都是和容家過不去。現在流言已經消除。”
容三叔便是容家的扛旗人物,東部某省的副省長。他的話就是容家的表態。
煙詩凝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她的消息很蔽塞,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她也不敢去了解,就怕聽到不好聽的話。
煙玉成站了起來,安慰道:“詩凝,你不要有思想壓力。陽云去世這么多年,你如果能走出悲傷,我想他知道了也會很開心。別人怎么說,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以后沒有人敢惡意中傷你。我們都會保護你。”
有些話他不好明說。陸景要保護煙詩凝的態度很明顯,但是作為煙詩凝的堂哥,他卻是不好給煙詩凝提起來,陸景可是結了婚的人。如果煙詩凝和陸景沒關系,那說出來就尷尬了。因而,他用了“我們”來代替。
煙詩凝輕輕的點點頭,“成哥,謝謝!”
送走了煙玉成,煙詩凝心里的石頭慢慢的放下。容鑫辱罵她不守婦道給她造成的思想壓力很大。現在容三叔的表態讓她松口氣。
看著客廳墻壁上掛著的結婚照,呆坐了很久,煙詩凝感覺到肚子餓了才醒起去看手機。她12月8日和陸景一起坐他的私人飛機回京城后就將手機關機了。
手機剛打開,顯示著有幾條未讀短信,大部分都是陸景的電話和短信。煙詩凝一條條的翻閱著陸景的短信。是陸景向她通報情況,并安慰她的短信。看著屏幕上的字體,心里慢慢涌起溫暖的感覺。
手機關機后,短信保存在短信中心,只能保存48小時。煙詩凝仔細的體味陸景的短信內容,很快就知道陸景在之前也給她發了短信。只是已經看不到了。
煙詩凝有些惆悵,嘴角浮起一縷清淡的微笑,拿著手機起身去泡面,緊接著手機的來電提醒功能彈出了很多條短信,提示曾經的來電。有容鑫的電話,還有陸景打來的電話。
煙詩凝數了數,陸景在6天的時間里給她打了28個電話。陸景只知道她的手機號碼,聯系不到她,陸景應該很著急。她回京城就關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煙詩凝回頭看看客廳里的結婚照,撥了陸景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