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的話落音,阮大再次進來,“老爺,小姐,趙四過來了。”
白如月說道:“讓他進來。”
趙四急匆匆的進來,額頭一層汗,他隨意的用手抹了一把,一小會,新的汗又聚了起來。
白如月眉頭皺了皺,“跪回來的?什么事這么急?阮叔,遞張帕子給他擦擦。”
阮大應聲遞了張帕子給趙四。
趙四欠身接過帕子,連聲說道:“謝謝阮叔。”
白如月等趙四喘了口氣,問道:“什么情況?”
趙四回道:“白府的老太太一柱香前回到城里。小的打探到,老太太之所以從別苑里回來,是四太太身邊的管事嬤嬤給老太太遞了消息,說老爺仍在衙門做事。老太太當場就發火了,讓丫環婆子立即收拾起身回城里。”
白如月冷笑道:“老太婆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急呀。”
白振天收了收手上的簡歷,對趙四說道:“嗯,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帶著他們在院里跑十圈,再把柳師傅教的拳法練兩遍。還有,明天會抽查你們背的三字經,背不下來,罰抄十遍。”
趙四只覺心里一暖,喉嚨像被塞了東西一樣,眼里聚集著霧氣,抬手用帕子抹汗時,悄悄兒抹了把眼角。“謝謝老爺,小的這就回去練。”
趙四被家人攆出后,游蕩幾年下來,嘗盡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白家待他比親人還親的好,讓他枯竭的心得到溫暖,暗暗發誓,此身唯以白家唯命是從,忠心不二。
趙四離開后,白持天說道:“月姐兒先回去吧,我去去府里。”
白如月搖搖頭,“我同阿爹一起去,老太太給的一千兩銀子根本不夠,我得再找她要點銀子。”
白振天看著白如月,“月姐兒,她剛給了我們一千二百兩銀子,再拿銀子,這個,不大好吧?還有,上次她后悔得讓人半路行竊,怎么會再給出來。”
“這有什么不好的,她是阿爹的嫡母,是月兒的嫡祖母,她要咱們的命,咱們要她點錢,不是剛剛好嗎?”白如月說得理直氣壯。
白振天見女兒執著,不再勉強,只輕聲說道:“那走吧。”
白振天伸手牽著白如月的手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月姐兒,一會見機行事,不行,就算了,明白嗎?”
白如月明白父親擔心什么,“阿爹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父女回到白府,剛抬腳進到屋里,一個青釉仰蓮紋瓷杯飛到白振天的腳邊,啪哧一聲碎裂開來,瓷片四處飛濺。
白如月跟在父親的身后,抬頭看著端坐在軟榻上怒目睜睜的老太太,心里暗笑道,這才是老太太的真面目吧。
故作瑟瑟發抖的拉了拉白振天的衣服,緊張的問道:“阿爹,老太太生氣了嗎?月兒害怕!”
白振天低頭軟聲安慰道:“月姐兒不要怕,老太太是最慈愛的祖母,不會生月姐兒的氣。”
白振天安撫完女兒,才抬頭看向秦老太太,溫言問道:“母親這是怎么了?下人惹母親生氣了?怒氣傷肝,母親可要愛護自個兒身體,別因為些小事兒傷著自己,那就不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