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銘隱忍得了,威遠伯府的其他的子弟卻忍不下來,坐在主道邊上的趙世青和趙世權站起身來,擋住嚴少誠的去路。
嚴少誠沒想到有人擋在前面,本能的往后退一步。
東山兩步竄到嚴少誠前面,兩眼緊緊的盯著趙世青,一副護主的架勢。
嚴少誠伸手拉開東山,低聲道:“東山,退開。今兒是朱府朱四爺的好日子,我看他倆在這里怎么放肆?”
趙世權聽了嚴少誠的話,有些后悔自己太沖動了。
趙世青年紀小,并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瞇著雙眼,一副二世祖的樣子,臉帶憤恨的揚聲問道:“嚴五,你什么意思?沒有聽到四哥跟你打招呼嗎?”
嚴少誠似笑非笑的看著趙世青,“四哥?朱景風朱四爺嗎?在下來這里就是為他祝賀的呀。怎么不認識呢?”
嚴少誠說到這里像是回過神來,問道:“喁,對不起,在下忘記問了,你是朱府的親威?從南邊過來的?小爺可不要生氣,在下不能留下,是因為有家命在身,不得久留,并非在下不愿留下,還請小爺見諒。”
趙世青被嚴少誠氣得夠嗆,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嚴五,你敢說你不認得我?”
嚴少誠一臉無辜的看著趙世青,“怎么?照小爺的說法,在下應該認識小爺嗎?”
趙世青氣結,指指自己,再指指身邊的趙世權,“你竟然不認識我們?”
嚴少誠拱手欠身,賠禮道:“對不住了!在下眼拙!”
周邊也是一片嘩然,有人已經議論開來。
趙世青憤懣的說道:“你這不是眼拙,你是眼瞎!”
嚴少誠一臉驚詫的看趙世青,夸張的朝他深鞠一躬,“小爺真是神人呀,在下這些年一直眼瞎,識人不清,錯把魚目當珍珠,才會中別人的算計,如今惹得一身騷呢。”
嚴少誠說完,轉頭看向趙世銘,淡笑道:“這位爺,你說是吧?識人不清,總是要付出些代價!不過,讓在下看清一個人,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那什么,進書院求學都得交束脩的,對吧?長智慧嗎,總是要付出些什么的,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嚴少誠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聲音卻是不低,以至靠邊而坐的人都聽清了他的話。
“所以呀,人不能眼拙,更不能眼瞎!”
說完,嚴少誠轉身朝朱景風鞠躬,然后帶著東山繞開趙世青趙世權往門口走去。
大廳里瞬間靜下來,人們面面相覷,有人意味深長的看看趙世銘。
朱景風轉身對晉王道:“在下去送送。”
晉王揮揮手,“去吧!”說完,對站在邊上臉色相當難看的趙世銘招手道:“世銘過來坐。”
朱景風追出來,嚴少誠已經往府門口去了。
朱景風揚聲叫道:“嚴五爺!”
嚴少誠聽到叫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向朱景風,疑惑的問道:“朱四爺?”
朱景風小跑兩步跟上嚴少誠,“在下出來送送嚴五爺。”
嚴少誠笑道:“不用,不用,那么賓客在,你回去忙吧。”
朱景風跟嚴少誠一道并肩往外走,“不礙事,在下一會就回去。”
嚴少誠不再推遲,邊走邊說些祝賀的話,朱景風把嚴少誠送到府門口,看著他騎馬離開,才轉身往府里走。
朱景風邊走邊對吉祥吩咐道:“你去查查,嚴少誠前兩天發生的事,是不是與趙世銘有關。”
吉祥點頭應下,轉身去吩咐了。
嚴少誠從朱府出來,徑直往城西鎮遠候府而去。
而另一邊,白如月和趙群芳從朱府出來,臨上車時,吳靜對趙群芳撒嬌道:“姑姑,靜兒要月兒去候府玩一天。可以嗎?”
趙群芳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月兒從小把候府當家的,三天兩頭往那邊跑。”
白如月不服的噘噘嘴,“哪兒?阿娘就會取笑,月兒好久沒去候府了,想太夫人了,正好過去看看太夫人。”
張太太笑著對趙群芳道:“群芳一起過去坐坐吧?”
趙群芳搖搖頭,“算了,我回去看看章哥兒。”
白如月準備上車時,吳明琴伸手拉住她,“月兒,靜兒,跟我坐一輛車。”
張素素笑道:“看她們,好成這樣,往后出閣了怎么習慣?”
古夫人看著上車的三個孩子,笑道:“她們感情深厚,是好事兒,隨她們吧,我們也上車。”
白如月與吳靜一起坐上吳明琴的車上。
三人剛坐下,吳明琴急切的問道:“靜兒,剛才晉王妃是什么意思?她是要給她的榜眼弟弟議親嗎?”
吳靜搖搖頭,“我也不明白。不過,聽晉王妃那話的意思,應該是這個意思。”
白如月從暖巢里拿出水壺,給吳靜和吳明琴倒上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琴姐姐,靜姐姐,先喝口茶。”
吳明琴也不客氣,端起杯子連連喝兩口,“參加這樣的宴請最沒有意思,連口水都不敢喝,渴死我了。”
吳靜詫異的看著吳明琴,“七姐姐怎么這么緊張?會客廳不是有茶嗎?干嗎不喝?”
吳明琴瞪了吳靜一眼,問道:“你剛才喝茶了?”
吳靜搖搖頭,“沒!”說完,吳靜接著解釋道:“我不渴呀。”
吳明琴又喝了一口茶,才把杯子放下來,扭頭看向白如月,“月兒剛才喝了茶嗎?”
白如月搖頭道:“沒。”
吳明琴接著問道:“月兒也是因為不渴?”
白如月點點頭,“嗯,因為不渴。還有,因為不熟,怕喝多了茶想如廁,麻煩!”
吳明琴滿意的點點頭,“嗯,就是怕麻煩,所以不敢喝。哎,我剛才見晉王妃和汪夫人總是打量靜兒,月兒你說,她們是不是看上靜兒了?”
白如月想著之前晉王妃的神情,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看她倆也打量了琴姐姐好幾回。”
吳靜放下手中杯子,回道:“七姐姐想多了,晉王妃不是打量我,她是打量我身邊黃尚書府上的三小姐。”
吳明琴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看上靜兒了。我到是沒有見她倆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