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巖點點頭,從青城白如月與梁王結識說起,直說到外婆去死后,月兒如何傷心,如何吃不好睡不好,人瘦到脫形,去見了梁王后,回來后如何回到正常,再講到月兒隨阿爹他們南下時,梁王站在城外別院的山頂上送行等等。
吳明慧聽完白啟巖的話,篤定的說道:“爺,你的直覺一定是準的,梁王與咱們家月兒,該是互生情愫,一定是這樣。”
白啟巖揉了揉吳明慧的頭,“這事,你我心里知道就好了。我晚上跟大哥聊后,在回來的路上又想了很多。這事兒,我們不要摻和,任梁王自己處理。”
吳明慧想著汝南王妃和金梅對朱晴的喜歡,滿臉擔憂的說道:“可是汝南王妃那邊......”
白啟巖將吳明慧摟了摟,輕聲安慰道:“別想那么多,這事,讓梁王處理,咱們正好看看梁王對月兒的感情,看他值不值得我們將月兒托付于他。”
吳明慧還是不放心,抬起頭看向白啟巖,“爺,那是梁王,是皇子,是王爺,他日,極有可能登上大位的皇子。偏偏他極敬重汝南王妃,若是,妾身說若是王爺娶了朱家五小姐做王妃呢?那,那咱們月兒怎么辦?”
白啟巖收臉上的笑意,正色道:“若是那樣,咱們月兒就和他斷得干干凈凈的。”
吳明慧脫口說道:“他是王爺,若是他不愿意跟月兒斷干凈呢?或者他納月兒做側妃呢?”
白啟巖氣惱的摔手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咱們家絕不讓月兒受這等委屈,他是王爺怎么樣?大不了魚死網破。”
吳明慧看著火冒三丈的白啟巖,她只是試探試探,她沒有想到爺的反應這么強烈。看來,她低估了月兒在爺心里位置。
白啟巖像看穿了吳明慧的心思,收了收自己的情緒,低聲說道:“慧兒,對不起,剛才我失態了。
我知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極有可能。可是月兒是我妹妹。她為我們家付出太多,我舍不得看到她受半分委屈。
側妃說得好聽的叫側妃,其實就是妾,白家視若珍寶的月兒,斷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吳明慧伸手握住白啟巖的手,“妾身明白了,月兒是妾身的小姑子,是妾身的妹妹,妾身盼著月兒好,妾身永遠跟爺一起同進退。”
白啟巖把吳明慧摟在懷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輕的說道:“慧兒,謝謝你!這輩子能娶到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吳明慧雙手環住白啟巖的腰,“爺,是慧兒有福氣,能嫁給有責任有擔當的爺,能嫁到和睦友愛的家里來。”
吳明慧的話,讓白啟巖的心暖烘烘的,被填得滿滿的,之前煩躁的情緒消失殆盡,摟緊著懷中的人兒重新坐到軟榻上,低頭在吳明慧的臉上親了親。
吳明慧窩在白啟巖的懷里,過了好一會,突然說道道:“朱五小姐接近梅姐兒的目的原來是這,真是難為她了。”
白啟巖拍拍吳明慧的手,安撫道:“她能打動汝南王妃,也是她的本事。別想了,不早了,咱們洗漱歇下吧。”
吳明慧嘟嘴說道:“想想就窩火。”
白啟巖站起身來,拉著吳明慧去洗漱,“不用想了,她作就讓她作吧,讓梁王自己去處理。”
吳明慧想想也是,跟著白啟巖站起身來,二人洗漱后歇下。
金瑞第二天到梁王府,百里錦見他便問道:“王妃怎么想到把朱五小姐配給王爺?王妃不知道王爺對女人很厭惡嗎?”
金瑞一臉莫名的看著百里錦,“胡說什么!阿娘怎么會做這事!”
百里錦見金瑞一臉茫然,見他真的不知此事,于是把昨兒的傳言給他說了一遍。
金瑞一聽不淡定,轉身就要往王府外走,正好遇到梁王練武回來,揚聲問道:“瑞哥兒,你這是要去哪里?”
金瑞歉意的說道:“王爺,在下不知阿娘有這個想法,在下回去跟阿娘說清楚。”
梁王邊用帕子抹了把汗邊說道:“今兒事很多,一會要去兵部,不用浪費時間。
姨母也是一番好心,不用去責怪姨母,若是姨母問起,你告訴姨母,欽天監測的,我命里犯煞星,不宜早婚,不要耽誤人家姑娘,推過去就行了。”
金瑞覺得梁王說得有理,轉身跟著梁王一道進屋。
梁王邊走邊說,“今兒,晉王府那邊的御林軍撤了,從今兒起,讓人盯著那邊。”
金瑞點頭應下:“嗯,好的,在下記下了。”
梁王接著說道:“晉王之前的勢力除得差不多了,但是,有宮里那位在,還有晉王妃的娘家。咱們不可以大意,朱景風那里,晉王一定想將他早些調回來,咱們得讓朱景風再任一期。”
金瑞點頭道:“這個好辦,朱景風端了洪家,這一期定是卓異,讓他繼續留烏程或另調一個地方都行。”
梁王點點頭,“嗯,你看著安排,這是個人才,暫時別讓他回京城,省得讓他身處漩渦之中。”
金瑞感慨道:“唉,王爺為了保全才子,也算用心良苦了。”
梁王沒有理金瑞的感慨,指了指桌幾上的文書,“趕緊過過目,我洗漱更衣后,咱們一道去兵部。”
“行,王爺去忙吧。”金瑞邊說邊往桌幾邊走。
金瑞跟著梁王,一頭扎進兵部事務里,沒日沒夜忙了一個多月。
這些日子,金瑞大部份時間住在梁王府,偶爾一天回汝南王府,晚上很晚回去,歇在外院的書房,早上早早就離開了。
跟汝南王妃和金梅,連照面都打不上。
這日,汝南王妃差人到梁王府,讓金瑞今日早些回去,有事與他說。
金瑞埋頭在一堆資料里,頭都沒有抬,揚聲道:“行了,知道了。”
下午,申初一刻,百里錦提醒道:“世子,你把手上的事兒放下,先回去吧,沒有做完的,我跟吳將軍來。”
金瑞才想起回家的事,提起筆來做了個記號,又向百里錦做了些交待,才起身到隔壁的書房向梁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