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想得細,他會安排鎮遠候府的兩個老供奉來看管學生,叮囑學生不但要學習,平日里還要習習武,就算未來做文官,也得身強體健,不能成為弱不經風的書生。
每五日給學生半日沐休,學生這半日不能離柳園,得在柳園做大掃除,還得洗自己的衣衫鞋襪等等。
每月的初十,二十,及月末的一天為學生的沐休日,允許學生回家看望家人。”
不知不覺中,白如月把父親的話聽進去了,想著讓四哥、淵、博哥兒大掃除的樣子,任不住想笑,問道:“若是私塾開起來,四哥,淵、博哥哥是不是都會住到柳園去?”
白振天點點頭,“嗯,是要住過去的,還有章哥兒,我也會將他帶過去。
今年有淵、博哥兒,林哥兒,章哥兒,力哥兒,還有候府的濤哥兒,六個名額已經滿了,不再另收學生,至于明年怎么收,我跟你舅舅再做商議。”
白如月見父親興致勃勃的,心里滿是支持,“嗯,這么說來,月兒也覺得不錯。有事做是件幸福的事,特別是做自己喜歡的、感興趣的事。”
白振天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無關錢財,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件幸福的事。”
白如月想了想,說道:“舅舅柳園那處園子,之前靜姐姐帶月兒去看過,若是一家人偶爾小聚,還是不錯的。
若是做教舍,月兒覺得有些小了。回頭,月兒讓趙四將柳園左右兩邊的園子買下來,再將園子里屋子進行修整,這樣,屋子用起來更好用些。”
白振天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既然要做,自然要做最好的。于是欣然接受了。
父女二人又閑話一會,白振天才起身告辭。
白振天離開后,白如月覺得自己得知道外面的信息,自從上次她對大家叮囑,外言莫入,里言莫出,現今她呆在后院里,外邊發生的事兒,連她也一無所知了。
第二日,白如月卯初一刻起來,梳洗更衣后在怡蘭苑用過早飯。
早飯后,白如月讓柳絮念秋跟著她一道往前院書房去。
白如月進到書房,見書桌上堆滿了文書,心里一陣哀嚎,她才歇幾天?怎么就堆一堆兒事了。
柳葉見白如月臉直往下沉,低聲道:“小姐,四哥和柳師傅說,這些是他們處理不了的,得小姐過目,小姐拿主意才行,所以......”
白如月認命的點點頭,應道:“沒事,我知道。”
柳絮瞪一眼柳葉,輕聲說道:“小姐,身子才是最緊要的,這些事兒先擱置下來,等身子好了再說,天下,那有掙得完的銀子?”
白如月看眼滿眼盡是擔憂的柳絮,心里一暖,安慰道:“嗯,我心里有數,別擔心。”
心下,白如月計劃著將手中的權力再放放,于是說道:“從今兒起,由尋雙負責我的生活起居,你倆跟在我身邊,一起打點鋪子上的事。”
柳絮和念秋皆是一愣,兩人同時擺手道:“小姐,使不得,奴婢哪里做得來這些大事?奴婢只會伺候小姐吃喝......”
白如月抬手阻止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倆先住口。”
柳絮與念秋相互看一眼,她倆難得同步。
白如月接著吩咐道:“念秋先將桌上文書按鋪子經營的種類分類,再找出其中最急,最需要處理的事來。柳絮你去讓韓深收集京城最近發生的大事,一一稟到你這里,你再一件件的給我說。”
柳絮與念秋領命,各自忙開了。
白如月靠在椅子上想了一會,走到書房側面的窗前,伸手推開窗戶,抬手擊了三下掌。
不一會,子寧出現在窗外,垂手問道:“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白如月問道:“無過呢?”
子寧恭敬的回道:“過爺隨王爺外出了?”
白如月愣一下,詫異的問道:“外出了?多久的事?我怎么不知情?”
“小姐去王府那日,過爺剛向小姐稟完事回到住處,就接到雙爺的信兒。王爺要外出,點明讓過爺去,過爺叮囑小的與子安好生保護小姐。”子寧認真的回道。
白如月接著問道:“你知道王爺他們去哪里了嗎?何時回來?”
子寧搖搖頭,“小的不知王爺他們去何處。不過,第二日,吳將軍身邊的吳松過來尋小的,說王爺說的,若是小姐問起,讓小的告訴小姐,王爺帶無過出去辦點事,四月初五定會回來。”
白如月聽后,思索一會,揮揮手道:“你去吧。”
子寧點點頭,一個縱身,腳踩著墻上了屋檐,一小會便隱去身影。
白如月回到椅子上,手托著頭想了好一會,也想不出梁王去向何處,索性不再想了,轉身與念秋一道整理文書,手把手的教念秋處理手里事務。
白如月一直病到四月初,中間,李錦榮,吳靜,袁夢琪紛紛上門來看她。
四月初三,吳靜,李錦榮,袁夢琪三人相約再次來沁園,白如月在花廳里招待她們。
章哥兒聽說吳靜和小榮兒要上門,纏著白啟力陪他過來找吳靜和李錦榮。
白啟力經不起章哥兒軟磨,想著吳靜和李錦榮都是一道長大的玩伴,于是點頭應下來。
白啟力帶著章哥兒到后院花廳里見到袁夢琪后,才想起今日過府的,除了吳靜和李錦榮外,另還有人,忙拱手致歉,頭都沒敢抬起。
白如月從沒見四哥如此窘迫過,忙上前引見,“琪兒,這位是我四哥白啟力,另一位是我表弟趙世章。”
袁夢琪起身福身見禮,“小女子袁夢琪見過白公子,趙公子。”
吳靜捂嘴笑道:“琪兒既然跟月兒劃得來,是朋友,就跟著月兒一般叫力哥哥和章哥兒吧,別公子公子的,多見外了。”
袁夢琪看看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白啟力,又看看白如月,問道:“可以嗎?”
李錦榮搶先回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這些年,我就是這樣叫力哥哥和章哥兒的。”
袁夢琪帶著幾分期待的說道:“真的?力哥哥,夢琪可以這樣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