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榮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接著說道:“穎姐姐,我明明幫著你出主意,你不能不識好人心的。”
“嘁,我信你個鬼!”
平兒聽著幾位小姐的對話,一臉八卦的將頭湊過來。
她的頭剛靠近車窗,正好看到街對面二樓窗戶有個蒙面人對著白如月拉滿弓。
平兒愣了一下,拉弓的人見平兒看到他,驚慌的立即松開手,
平兒眼看著箭朝白如月射來,慌亂中趕緊將白如月推開,“郡主,當心!”
車廂狹小,平兒將白如月推離窗口,她自己的身子堵在窗前,疾如旋鍾的箭狠狠的射入平兒的身子。
白如月被平兒推到在軟榻上,警覺的她,立即繃緊神經,她聽到箭插入平兒身子的聲音,以及平兒發出的悶痛聲,甚至真切的感受到平兒有力的手松軟下來。
尋雙聽到聲響轉過身來,驚叫道:“郡主!平兒!”
白如月摟著平兒,只是轉瞬間已經鎮定下了,對尋雙道:“趕緊幫忙扶平兒躺下。柳葉,將車調頭,立即回府。”
柳葉聽到平兒那聲驚呼,已經戒備起來。
聽了白如月的吩咐,立即應道:“小的明白!”
何思穎正與李錦榮說話,沒有看到白如月這邊發生的事。
李錦榮面向白如月,親眼看著箭射向白如月的車廂,驚得瞪圓雙眼,隨即驚呼道:“月兒,當心!”
何思穎看著李錦榮驚愕的表情,趕緊轉頭看向白如月的馬車,嘴里忙問道:“小榮兒,月兒怎么了?”
何思穎回過頭去,只看到白如月的車廂露在窗外的箭尾,沒有見到白如月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忙將頭縮回車廂,驚慌說道,“月兒出事了,趕緊下車。”
何思穎帶著丫鬟從車上跳下來,見李錦榮已經走到她的車跟前。
李錦榮驚慌失措的說道:“穎姐姐,我看到箭射向月兒!”
說著,李錦榮眼淚順著臉往下淌,邊哭邊說邊往白如月的馬車急步走,“不知月兒怎么樣了?穎姐姐,我好怕!”
何思穎心里慌成一團,跟著李錦榮一起朝白如月的車走去。
她倆剛走到車頭,見柳葉已經將馬車調頭,用力的抽著馬,馬車快速啟動,從她們身邊離去。
這邊的騷動引起周圍的注意,白啟巖回頭見白如月的車調頭急奔,心里暗叫不好。
李錦榮見白如月的車離開,忙對白啟巖叫道:“巖哥哥,月兒中箭了。”
白啟巖對車廂里的吳明慧說道:“慧兒,月兒出事了,我去看看。”
白啟巖說完,不等吳明慧應答,勒轉馬頭,縱馬追過去。
吳明慧聽到白啟巖的話,忙掀起車簾往后看,見白啟巖已經行出幾丈之外。
又看到李錦榮與何思穎站在邊上哭,忙叫道:“小榮兒,出什么事了?”
李錦榮哭著走向吳明慧,邊哭邊說道:“慧姐姐,小月兒中箭了,我親眼看到,箭從對面射向月兒。”
李錦榮走到吳明慧的車前,聽到動靜的白啟力與趙小磊已經聚了過來。
聽了李錦榮的話,白啟力對吳明慧道:“三嫂,你留下照顧阿娘與舅媽,我與舅舅去看看。”
吳明慧忙點頭道:“你們趕緊去,我一會帶著阿娘與舅媽回來。”
白振天已經接到稟告,吩咐阮大調轉車頭,車路過趙群芳的車時,交待道:“群芳,慧姐兒的身子重,楊青再過兩月就要生了,你不能心急,要照顧好她們。月兒那里,有我!嗯”
趙群芳哭著點頭道:“好的,老爺,妾身聽你的。”
白振天不再多話,趕緊坐車往回趕。
白啟巖快馬追上白如月的車,急問道:“月兒怎么樣了?”
白如月聽到三哥的聲音,掀起窗簾,急忙回道:“三哥,我沒事。
平兒將我推開,幫我擋了箭。
三哥,你騎馬快些,先回府去通知小方。”
白啟巖見妹妹沒事,心里松口氣,聽說平兒中箭,心又緊張起來,“好的,我這就去。”
白啟巖縱馬往府里奔去。
白啟巖離開一會,白啟力策馬追上,“月兒!”
白如月應道:“四哥,我沒事,平兒救了我,是她中了箭,你回去給阿爹阿娘說一聲。”
白啟力聽說白如月沒事,心里松一口氣。
直起身來,對后面跟上來的趙小磊道:“舅舅,月兒沒事,平兒救了她,平兒中箭了。
我跟著月兒她們回府,你回去跟阿爹阿娘說一聲,讓他們不要急,舅媽大肚子,你照顧好舅媽。”
趙小磊松一口氣,轉身去向家人稟告。
白如月見平兒的臉色發青,催促道:“柳葉,再快些。”
柳葉應道:“好的,郡主。”聲音落下,連著抽了幾鞭在馬身上,人跟著大聲吆喝著驅散街上的人。“讓開!讓開!讓開!”
白啟力沖在車前,邊縱馬邊大叫著讓行人避開。
他們回到府里時,府里的大門已經打開,馬車狂奔進到府里。
白啟力與秦小方候在院子里,邊上還站了五六個粗壯的婆子。
柳葉手拉住剎車,長長的叫了聲“吁”。
馬車應聲停下來,秦小方趕忙跳上車去。朝白如月叫道:“郡主!”
白如月朝他點點頭,哽咽的說道:“趕緊幫她看看。”
秦小方伸手試了試平兒的氣息,再翻看一下她的眼皮,嘆口氣,朝白如月搖搖頭道:“郡主,人已經去了。”
白如月心痛無比的癱坐到矮榻上,兩眼失神的看著平兒,喃喃的說道:“小方,你再仔細看看,好不好?你的醫術那么好,你一定能救活她的,她的手還是溫熱的。不信你摸摸。”
尋雙抹著淚勸白如月,“郡主,平兒已經去了。”
秦小方轉頭勸道:“郡主,人已經去了,得趁她的身子軟,趕緊給她凈身更衣。”
白啟巖在車門口叫道:“尋雙,扶月兒下來。”
尋雙手挽著白如月的手,輕聲勸道:“郡主,咱們先下去。”
白如月的腦子里全是平兒說說笑笑及用力推開她的樣子,像個木偶一般任尋雙將她扶下車。
白啟巖見白如月下車了,伸手摟著她的肩,輕聲安慰道:“月兒,三哥知道你很難過,乖,傷心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