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伸手摸了摸整齊的衣裳,臉上浮起幸福的笑。
從此后,他與她,朝夕相處,相濡以沫。
梁王眷念的摸摸白如月的衣裳,當他的手從那疊衣服上離開時,手上稍稍的用了點力,指腹下傳來異樣的觸感。
梁王愣一下,隨即伸手探進去摸一下,從衣裳里掏了本冊子出來。
梁王眉頭皺了皺,定眼看看正面,再反過來看看反面,極普通藍色的封皮。
梁王隨手一翻,入眼一頁頁辣眼睛的畫面驚得他睜圓了眼。
梁王一陣錯愕之后,心里是一陣激蕩。
梁王扭頭看一眼凈房,身子倚在櫥子上,低頭繼續翻看著手里的畫冊。
通本畫冊翻完之后,梁王心下有了計較。
原本,他想著讓自己忍忍的,看來,自己有些想多了。
這般想著,梁王的嘴角抿了抿,聽到凈房里傳來聲響,他不緊不慢的將畫冊放回原處,拿好自己的中衣,關上櫥子的門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梁王剛坐下,便看到白如月從凈房里走出來。
梁王不動聲色的吩咐道:“給王妃將頭發絞干。”
柳絮與尋雙福身應下,“好的,王爺,奴婢明白。”
梁王對白如月說道:“爺去洗洗。”
白如月看著手拿著中衣的梁王,有些愣住了,不是還有一間凈房嗎?他在等她?難道要她伺候他?
不怪白如月這般想,臨近大婚這幾天,趙群芳,吳明慧,楊青但凡與她單獨相處,話里話外,明理暗里的都要她往后伺候好王爺。
白如月試探的問道:“爺,妾身來伺候你洗漱?”
梁王的眼色深了幾分,看看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開口說道:“不用,趕緊將頭發弄干,爺一會就出來。”
說完,梁王抬步進了凈房。
白如月納悶的看眼梁王的背影,沒有再多說。
念秋與柳絮一人站一邊給白如月絞頭發,兩人用細布帕子麻利的將頭發分成小綹進行揉擦,不一會,將白如月的頭絞得八成干。
念秋將手上的帕子遞給柳絮,隨手給白如月將頭發簡單的挽起。
白如月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柳絮與念秋曲膝告退。
離開前,二人將燭臺上蠟燭吹滅,只留一對喜燭繼續點著。
二人退到門口,見來福、夏荷、皇后娘娘指派過來的劉尚宮帶著宮女侯在門外,朝各位福了福身問好。
夏荷看眼里屋,輕聲問道:“王妃歇下了?”
柳絮搖搖頭,“還沒有,王爺還在洗漱。”
夏荷點點頭,輕聲吩咐道:“今兒你倆守值,警醒點,伺候好主子。”
柳絮點點頭,“師娘放心,奴婢會的。”
白如月喚夏荷師娘,怡蘭苑的眾人都跟著喚她師娘。
夏荷轉頭對劉尚宮說道:“劉尚宮放心,她倆跟在王妃身邊多年。
之前,宮里的黃嬤嬤到府里教過她們如何伺候主子,她們都通過了黃嬤嬤的考核。今兒定能伺王爺與王妃的。”
劉尚宮點點頭,“嗯,那辛苦兩位姑娘了。”
念秋與柳絮曲膝應道:“謝謝劉尚宮,劉尚宮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份內之事。”
劉尚宮見柳絮與念秋說話有條理,叮囑幾句便帶著宮女離開。
夏荷見劉尚宮離開了,來福還站在原地,于是問道:“鄧公公呢?是在這兒還是回去歇?”
來福朝夏荷欠欠身,“夏管事不用理小的。小的就在這兒守值。”
夏荷點點頭,“好吧,你隨意。”
夏荷轉頭又叮囑念秋與柳絮幾句,才轉身離開。
里屋,白如月坐在床頭,看著燃著的喜燭發愣。
這對龍鳳喜燭要燃一夜,據說喜燭有許多講究……
梁王從凈房里出來,見她對著喜燭發愣,走到白如月身邊坐下,低聲問道:“月兒在想什么?”
白如月扭頭看向梁王,問道:“爺,你說,兩支喜燭那支先熄?”
梁王抬頭看眼桌上的龍鳳喜燭,抬手將白如月攬到懷里,將頭擱在她的頭上,柔聲說道:“這喜燭會燃一夜,一直點到明兒天明,不會滅。怎么了?
月兒,放心,這一世,爺一定與你共首白頭。”
白如月側身靠在梁王懷里,伸手捧著梁王的臉,極認真的說道:“爺可要說話算數!”
梁王將臉貼在白如月的手心蹭了蹭,低聲應道:“嗯,爺保證,爺一定說到做到。”
白如月的手順著梁王的臉滑到梁王的頭發里,四目相對,久久的移不開。
白如月醒來,睜睛看到梁王黑玉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眼里噙著寵溺的笑。
梁王見白如月睜開眼,低聲問道:“月兒醒了?”
白如月的腦子瞬間記起夜里的事,那些羞人的畫面涌上頭來。
白如月的臉瞬間變得緋紅,難為情的應道:“嗯,爺,幾時了?”
梁王沒有回白如月的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問道:“月兒害羞了?”話音里掩不住的逗弄。
白如月撒嬌著撲到梁王身上,將臉往他的懷里鉆,嘴里說道:“爺,你好壞。”
梁王哈哈笑著摟著白如月,連聲應道:“嗯,爺壞。”
白如月身子動一下,才發覺渾身酸痛,輕呼一聲:“哎喲!”
梁王聽后,雙手扶住白如月,緊張的問道:“月兒,怎么了?”
白如月難以啟齒,忍了一下,說道:“沒什么?爺,幾時了?今兒咱們不是要進宮去敬茶嗎?”
梁王扭頭看一眼沙漏,說道:“現在卯初一刻,不急,有時間,父皇要上完早朝,才有時間見咱們。咱們向父皇母后敬了茶,再去宗廟祭拜,給月兒上玉牒。”
白如月坐起身來,催促道:“王府離宮里有些距離,咱們早些過去吧,若是讓父皇等咱們了,那就不好了。”
梁王見白如月急了,翻身坐起來,揚聲叫道:“來人伺候。”
劉尚宮帶著宮女先一步進到屋里,尋雙與芝芝緊隨其后跟著進來。
眾人朝王爺與王妃曲膝見禮。
尋雙與芝芝走到床邊給白如月穿上鞋,擁著白如月去凈房。
劉尚宮身后的宮女去整理床鋪,從床上將帶血的元帕呈給劉尚宮看。
劉尚宮檢查后,讓人將元帕裝進盒子里,朝梁王曲膝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