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比賽進行時（1）
第二十九章比賽進行時（1）
第二十九章比賽進行時（1）
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李棠華跟劉述向大家揭示了具體的操作步驟，自然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閆老師很隨機應變的在兩個人自首之后，適時的展示了作為年級組長的權威跟手段。一直到坐上通往市里的長途汽車，從未長生跟宋天晴的嘴里聽說了原來閆老師最初找他倆的時候對二人的犯罪行徑并不曾完全掌握，這倆人想抱頭一起痛哭流涕也著實為時晚矣了。好在兩人臉皮有夠厚，情商也有夠高，最后相視一笑，居然也就那么過去了。
只是隨著車子漸漸接近市里，兩人臉上的笑容終于漸漸減淡了，不時的摸摸頭，摳摳手，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去，變得緊張之極。大概是他倆先前太活躍了，這一會兒一緊張，一起來的很多學生都開始左顧右盼的心情忐忑起來了。
“老師，比賽會不會很難啊？聽說市里的學生都很厲害的，是真的嗎？”問話的是初二的一個女生，短短的頭發，眼神怯怯的，看起來很討喜的樣子。
“就是啊！我也聽說市里的學生學習都很好，每年考上名牌大學的學生比我們縣里的高出來好多呢！”另一個女孩子見她問了，也禁不住開了口。這個女孩子長相不是很出眾，矮矮的，胖胖的，臉上還有不少雀斑，不過論口才論能力，著實沒幾個人比得上。她叫沈真英，前世高未長生三屆的學姐，后來平原一高的高考狀元。未長生因為對她聞名已久，故而格外注意。一直以為她都像傳說中那樣鎮定自然，沒想到也有這樣好奇不自信的時刻。
帶著他們一塊兒去市里的一共有三個老師，分別是初一、初二跟初三的年級組長。因為問話的一個是初二的，一個是初三的，故而三個老師對視了一下，還是由初三的年級組長陳老師回答了：“放心，市里的學生又不是哪咤，也沒長三頭六臂，說不定還不如你們呢！”
他這么一說，學生們都不覺笑起來了，雖說不見得緊張就完全消失了，好歹剛才那一觸即發的陣勢總算是退了不少。因為中考剛過，成績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于是話題漸漸又轉移到這方面上來了，連坐在未長生旁邊的宋天晴都不禁碰了碰她的手臂，小聲的問了她的分數，然后在心里加來減去的心算著兩人的分數差距。
這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從車窗往外看去，沿路漸漸由開闊轉為狹窄，從滿眼的田野林木轉為觸目的建筑與人群，目的地終究是近了。宋天晴把臉貼上車窗，朝外面望了一會兒回過臉來：“我還沒參加過這種大型的比賽呢，長生啊，你說會不會很難？”
未長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現在不是還沒比賽的嗎？我怎么會知道？”
宋天晴嘟了嘟嘴兒，捶了她肩頭一下，正待說話，就被閆老師帶著責備表情的瞪了她一眼：“快到目的地了啊，大家注意點紀律，不要亂吵亂叫的，你們代表的可是我們學校的形象。”閆老師咳了一聲，淡淡的提醒道。
宋天晴聞言撇了撇嘴兒，悻悻的放下了已經伸出一半的手，趁閆老師不注意，朝他背后吐了吐舌頭，然后小聲的湊近未長生：“你們班主任真討厭，別的老師還沒說話呢，他就開始開口管來管去的了，真煩！”
未長生笑了笑：“要是換了你們班主任說不定還更厲害呢！不是聽說他把人學生的劉海都剪了嗎？還頂著一腦門兒的面粉去巡班！”
宋天晴聽她說這個，禁不住瞇起眼嘻嘻哈哈的笑開了：“哈，你也聽說這個了？我剛聽到的時候也笑死了。不過你們班主任也挺厲害的，他的那個段子你聽說過沒有？”說著，就開始小小聲的眉飛色舞起來。
未長生聽她講的有趣，歪著頭，津津有味兒的聽著，不時也插一下嘴，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看得旁邊一臉緊張樣的學生們或撇嘴道聲“心理素質真好！”或斜眼嘆曰“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不覺間，車居然停了下來，市長途客運總站已經到了。
“別慌別慌，大家排好隊，跟著閆老師找塊兒空地集合，咱們先休息下，再吃頓飯，然后去市一中啊！”陳老師站在原位兒上并不下車，只回過頭沖著他們嚷了嚷，就開始一個個的數著安排他們下車，樣子真像未長生小時候看的童話書上那只帶著一群小雞出去找蟲吃的腿兒短短，翅膀大大的雞媽媽。
未長生跟在宋天晴的身后下了車。這是她重生以后第一次來市里。都說經濟越發達的地方，往往變化最大。辛良鎮這些年來，就像是時光靜止了一樣，路還是那樣的路，水還是那樣的水，房屋還是那樣的房屋，人群還是那樣的人群。永安縣比之稍微好了一點，但街道巷陌還是那樣的格局。即使離開了三五年再回來，還是不會摸不清方向的。但市里就完全不一樣了。未長生重生之前也來過市里好幾次，自問不是個路癡，可是這會兒完全分不清哪兒是哪兒，后世大氣磅礴的汽車站這會兒看來可憐的像是剛剛嫁進大戶的姨娘，黃著臉，衣服也緊巴巴的，但好歹也算是嫁進豪門了，看著總算是洋氣了不少。
走出車站，一共十二個學生，明明有的已經踏進高中的校門半截兒了，這會兒卻都跟個小學生似的，排著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實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眼光。這些孩子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昂首挺胸的，挺得意。等到圍觀群眾多了，自己也看清人家眼光背后的意思了，都不覺開始不自在的動來動去，想叛變了。
好在這樣的時候沒持續多久。吃過飯，大約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市一中，這次全省中學生知識競賽的初賽試場了。這次知識競賽噱頭搞得還蠻大的，據說到最后一場決賽的時候還要上電視，由省臺面向全國的觀眾進行直播。故而，這初賽現場也變得高級了不少，所有的比賽都要求在市一中進行，連續賽上三天，最后派出六支代表隊進到省里的復賽。這一天雖說是這次知識競賽的第一天，但無論是初一、初二還是初三，都輪不到未長生他們學校的學生上場。因此老師們也不急，只是先帶他們去現場感受一下比賽的氣氛，順便提前了解一下競賽的題型，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
市一中果然不愧為市里最好的中學。學校的初中部也好，高中部也好，無論師資力量還是教學成果，在全市都是首屈一指的。未長生站在市一中的大門外往里看，一種混合著肅穆、開明與濃重歷史與滄桑的厚重感覺就撲面而來。市一中是建國前就建起來的，校園內點綴有許多歷史遺留下的可算是文物的著名建筑。圖書館的典藏比本市的大學還多，還有不少在社會上已經功成名就的校友們給學校捐獻的各項獎學金用以獎勵學生。未長生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高中來這里念似乎也蠻不錯的。至少，這里的禮堂有夠大！
未長生拉著宋天晴的手，跟在老師們后面在禮堂中間的地方占好了位置坐了下來，又等了大約十分鐘，下午的比賽算是正式開始了。第一場是市三中的初三組對臨平縣一中的初三組。市三中的是一男三女的組合，臨平縣一中正好跟市一中相反，來了一個女生三個男生。本來以為會賽的很激烈，誰知臨平縣一中的三個男生實在不成器，全靠那一個女生撐臺面。最后連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也不搶答了，就坐在那里神情尷尬的等著那女孩子行動，搞得臺下不少人開噓。不到十分鐘，這場比賽就結束了，市三中勝得實在太過輕松了。
接下來的幾場也沒什么看點，雖然當中確實不乏相當出眾的，但是更多的是那些表現平庸，沒有亮點，要是當節目播出去肯定會拖垮收視率的那種類型。未長生坐在臺下，簡直開始為這次競賽的策劃者擔心了，怎么會那么自信的還想將決賽現場直播給全省人民看呢？這是讓人該稱贊他很有勇氣呢？還是在心里唾棄想這個點子脫離群眾，不了解廣大初中學生的真實水平？不過這個知識競賽在賽些什么內容，未長生心里也算是有數了。果然不愧是知識競賽，考察的知識面還真是有夠廣。語文、數學、物理、歷史、地理、化學等等，無所不包，無所不考。有課本上能找到但是完全被忽略的東西，也有從來沒在課本上出現過的東西，簡直像是在考人的閱讀力跟記憶力。
因為場中的比賽著實沒什么可看性，未長生漸漸的開始有些懨懨的了，再加上做了那么長時間的車，正倦倦的閉上眼睛想睡覺，突然手臂一陣晃動，宋天晴拽了拽她的手臂指著臺上，激動的不能自已：“長生，快看！表哥，是我表哥！我表哥也來參加比賽了！呀，他們學校這顏色的校服看著還真不錯呢！”
未長生聞言朝臺上看去，正見到賀之衍發絲飛揚，穿著件灰色的校服領著兩個男生跟一個女生從幕布那里往禮堂上的選手席上走去。見慣了他把雙手插在褲袋里，眉間帶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之色跟偶爾明艷笑容的樣子，這會兒看他沉著冷靜的凝著臉，帶著些大氣跟自若的自信神情，未長生偏過臉，眉頭漸漸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