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所謂的相濡以沫
第三十六章所謂的相濡以沫
第三十六章所謂的相濡以沫
未長生怎么想也想不到會從賀之衍嘴里聽到這樣的事情，在略微愣怔了一會兒之后，心頭瞬間涌起百樣感覺，雖然松了一口氣，但是卻感覺到無比尷尬，尷尬之余又覺得很是好笑，但是再覺得好笑也不能就這么直接的笑出聲來，于是只好再度僵在那里，半晌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話題了。
電話那頭的賀之衍苦笑了一聲，很顯然對此刻未長生的心情很有些了解，于是有些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很無奈的對著未長生有些負氣的嘟囔道：“我都已經把這事兒都跟你說了，怎么樣？還是堅持著不肯在舞會前跟我見面嗎？一定要跟你宿舍的人一塊兒吃飯嗎？”
未長生咬了咬嘴唇：“可是都已經說好了，這時候不去的話很說不過去吧？”
賀之衍呆了一會兒，倏然笑了：“那叫她們過來，咱們一塊兒吃總行了吧？”說完這話似乎是覺得不夠，慌忙又加了一句，“我請客，好吧？要她們一塊兒過來，我請你們一起吃飯”說完這話以后笑了笑，很有些耍賴的樣子，“我記得剛開學那會兒不是說過要請她們吃飯的嗎？后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請成，所以這會兒補上的話，應該也還是可以的吧？你要是不信的話，把話筒給她們，我相信她們一定不會拒絕的，不是嗎？”
確實是不會拒絕宿舍這幫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吃貨不是愛占小便宜的混蛋不是聽見有人要請客后會興奮的大叫大嚷的白癡未長生嘆了一口氣，雖然她心里一直在為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情而感到有些羞臊跟擔心，但是既然總是要見面的，早見跟晚見又有什么差別？于是不覺嘆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兒的賀之衍點了點頭，說了同意的話。而后扣上電話，轉過身就對宿舍這一群見“吃”嘴開的女生們笑了笑：“晚上有人請客，你們準備好到時候兒狠吃一場吧”語畢，聳了聳肩，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又開始繼續自己無聊的發呆行為了。
而宿舍里呢？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幾個女孩子馬上雀躍而起，興奮的又說又笑的，一直持續到疲憊了才停了下來，又繼續開始換衣服選衣服了。
舞會定于晚上八點舉行，所以為了能趕在舞會開場前就美美的趕到那里，時間也才六點多一點兒，四零九宿舍的這幾個女生就已經出發準備去跟賀之衍一塊兒吃飯了。畢竟是都認識的人，雖說沒有正式在一起吃飯，但是賀之衍跟未長生宿舍這幾個女孩兒基本上也算是混的很熟了，甚至幾乎以四零九編外人員的形式頻頻出現在四零九宿舍人的話題之內。大概也正是因此，吃飯的時候兒，四零九的這幾只狼崽兒們一個也沒有客氣，上來的菜幾乎被她們舔的干干凈凈的，只吃到肚皮溜圓，開始頻頻打嗝兒，這才收住了筷頭兒，然后又說了一會兒話，在外面溜達了半天以消食，這才在舞會快要開始的時候兒，一起往小禮堂里走去了。
不得不說，比起未長生在前世時候兒曾經參加過的舞會來說，這場舞會不但簡陋，而且簡直像是亂彈琴。雖說大學時候的舞會就像它字面意思上表達的那樣純粹只是“舞”會，只提供可讓人跳舞的場地以及簡單的音響設備而已。可是N大建筑系的舞會就硬是能在這么一個主題鮮明的舞會上想出N個既沒亮點，又沒爆點，彼此聯系的還不緊密的若干環節出來。雖然任誰看來這種種準備都是為了要把現場氣氛炒高搞活，努力把整場舞會的品味提高，精彩加倍的。無奈的是，策劃的人水平有夠爛，負責執行的主持人也夠矬，整場舞會在他們的通力合作之下，越來越有“散文”的特質，除了自始至終都是圍繞著“舞會”這樣的目的做的，但是那些所謂的助興的環節其實早已經將“舞會”的內涵給歪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當真是深諳“形散神不散”的散文內蘊，瞧著著實讓人驚嘆不已。
不過，上面那一切都是站在一個曾經參加過舞會的人的立場上進行的評論。事實上，對于第一次參加舞會的那些孩子們來說，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足以讓她們瘋狂了。絢麗的燈光，激情的節奏，惹火的打扮，妖嬈的舞步，男生們一個個兒瞪大了眼睛穿梭在密密的人群中，在本系不多的女生中貪婪的開始物色十二點倒數時候的獵物。而女生們，則悠閑多了，在慢悠悠的跳著舞的同時，眼光似有若無的飄飛著，也默默的準備著在誰靠近的時候躲起來，誰接近的時候再貼上去的問題了。
建筑系男生雖多，出色的也不是沒有，只是未長生突然發現，跟在她身邊兒的這個男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竟然像是有磁力一樣，也不過是剛進場而已，就有本事在自己的周圍吸引來了不少女生，引得系里的男生都有些憤慨的瞪向這邊兒，實在是惱怒極了。畢竟，本系男多女少，比例失調，因為這些天災人禍而在舞會上找不到舞伴已經夠讓人心里不平衡了，這還從外系過來一個專門兒在自己地盤兒上搶食兒吃的過來了，怎么會不讓人感到生氣惱怒來著？但是氣歸氣，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就走過來對著他的胸口捶下來吧？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未長生就見證了什么叫男人的小心眼兒，也見證了賀之衍的倒霉史眼瞧著他一會兒被這個不小心的撞一下，一會兒又被那個無意中的推一下，這進舞會還沒到半小時呢，就莫名其妙的被人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借口給推搡了好幾下了。未長生眼看著這些事情就眼睜睜的在自己面前發生，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賀之衍笑話的心情也不知怎的瞬間就變了，最后干脆在另一個男生笑著走過來又準備不小心的往賀之衍身上倒的時候兒，手一伸，把賀之衍拉到了自己跟前兒，然后也不等他有所反應，拉過他的手就往門口走去了。賀之衍倒也乖覺，一句話也不發的就這么任著她拉了自己往屋外走，甚至臉上還隱隱有絲微笑倏然浮現，神情愜意之極。
“你是傻子嗎？瞧見人往身上倒也一動不動的？”等到出了門兒，在小禮堂前面的樹影里站定了，未長生才一把甩開賀之衍的手，扭轉頭來，有些惱怒的望著他，“我記得你平日不是很尖酸刻薄，不肯吃虧的嗎？怎么到了這兒還學起小可憐兒來了？”
未長生說著說著，嘴巴不由自主的就翹起來了，臉色也因為慍怒而熏的紅撲撲的，這會兒到了外面被涼風一吹，在路燈下面兒自然而然的就顯得更加的紅了，更別提這會兒那因為怒意勃發而顯得很是生機勃勃的小眼神兒了，看在今兒個過來就是存了不好之心的賀之衍眼里自然是更添趣致了，竟然連話都不知道回，就只呆呆的杵在那里發呆，一時間完全癡了。
未長生見他不回答，不由得更加惱怒了，眉頭完全皺起來了，嘴巴也嘟的更高了，臉頰也鼓起來了，分明是即將噴火的羞惱模樣，瞧在賀之衍眼里，卻竟是有種說不出的可愛，看的他心神搖曳，眸光如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上前走了一步，先是目光沉沉的盯著未長生看了好一會兒，接著猛然就低下了頭，嘴巴直接就朝著她這會兒正絮絮叨叨，開合不休的唇上吻了下去。未長生這會兒心情正懊惱呢，倏然覺得脖子一沉，還沒反應過來呢，小嘴兒就被他擒住，動彈不得了。
未長生正眉頭緊皺的站在那里數落賀之衍方才在舞會現場時候兒的委曲求全的近乎窩囊的表現時候呢，誰知一個不留神，竟被身旁早已蓄勢已久的餓狼給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撲上來了，不但身子被他緊緊的禁錮在懷里，半絲都移動不得，就連嘴唇都被他含在了嘴里輾轉反側的在那里胡亂研磨。未長生愣了一會兒，直覺的就開始掙扎，把兩手抵在他胸前使勁兒的往后推。只是她本來力氣就不大，賀之衍又是男生，哪里會是她推得動的？努力了老半天，不但沒有絲毫建樹不說，兩只手也被他一邊一個的強迫著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口腔之內更是被他掃蕩了個遍，鼻翼附近滿是他緩緩呼出的熱氣，暖暖的，薰薰的，漸漸的就讓她有些站不住腳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掙扎而耗盡了力氣，還是被他搞得有些醺然欲醉了。未長生只覺得自己腿腳有些軟綿綿的，尾椎處還隱約有些泛酸，眼皮漸漸的也變得沉重起來，慢慢的就想合上了。
而賀之衍呢？很顯然也完全沉醉在這個吻里，完全不想理會周遭的任何東西了。而在兩人身后的樹影深處，一個頎長的身影默默的站在那里怔了許久，倏然自嘲似地笑了一聲，然后驀然回轉，再也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