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咳咳”
一進入空間,劉佩就啐了一聲,不料一開口鐵銹味瞬間就彌漫在喉嚨,腥甜的液體不斷地從嘴角滑落,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夾雜在空氣中一點一點的飄向遠方。
瑪奇那站在劉佩的肩膀上,寶藍色的眸子看著她嘴角的血掉落在草地上,有些焦急地在劉佩的肩膀上走來走去的,而后小手開始胡亂揮舞,似乎想要表達什么。
“你說簡單...咳咳...點兒....”劉佩抹掉嘴角的血,手上便沾上猩紅的一片,粘粘的,很難受。
“nia——”瑪奇那指了指她嘴角上的血跡,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泉水,有些焦急地仰著腦袋叫‘niania’
“可以...咳咳...泡么..咳”話雖這樣問,但劉佩還是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忽然,雙腿一軟,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意識開始剝離,視線也漸漸模糊。
“nianiania”瑪奇那慌了,伸出小爪子準備去拖劉佩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小好小,寶藍色的瞳孔倒映著劉佩的腦袋,漸漸泛起了水光,霎時,高高地仰起了頭長嘯:“nia——”
“咕嚕嚕
“奧————”
“奧————”
“奧————”
似乎是感覺到了瑪奇那的悲傷,空間里的動物紛紛跟著長嘯了起來,泡泡更是在察覺到血腥味時就閃到了劉佩的身旁,此時和瑪奇那一起拖劉佩,但是拖了半天也沒有拖動。
“哞奧——”
就在這時,奧叫聲突然響了起來。瑪奇那和泡泡抬頭看去,只見兩只小象快速地踢動四肢往這邊跑來,身后還跟著兩頭大象。它們跑到劉佩左邊五米處就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對面還在那兒的泡泡和毛毛。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劉佩,頓時就急了,煩躁得前左肢不斷地刨地,另一頭小象更是急得原地直打轉兒,但饒是如此兩頭小象和大象都不敢過去。
四頭象中最大的一頭突然仰起了鼻子叫了一聲,像是在說些什么,聽了之后,泡泡便轉頭看向瑪奇那。畢竟它才是頭兒。瑪奇那雙手比劃比劃了一下大象的身軀和鼻子,然后點了點頭,和泡泡一起退得遠遠的。
大象見狀,連忙走到劉佩的身邊,最大的那一頭伸出長鼻子將她卷起走向了泉水出,然后一點一點的將她放進泉水里,為了避免她掉下去淹死,大象便一直卷著她,自己也在泉水邊趴著,其他的三頭象也陪伴著它。
帕斯塔森林里。清晨的霧氣將整個森林掩埋了一大半,粘在樹葉上水霧漸漸成型,久而久之。匯聚成了一顆顆小小的水珠,然后在樹葉因為重量而傾斜時就開始往下滾落,吊在葉尖等待最后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細微的破風聲響起,啪嗒一聲,剛剛掉下的水珠瞬間被擊中而變成了更多細小的水花濺落,哚一聲,銀色的物體剎那間深深地鑲嵌進了樹干之中,仔細看去,竟是一枚一元的硬幣。
“10天了呢”尹爾擺弄著手里的手機和錢包。這些都是那個女生的東西,拿在手里完全沒有用。而他的手機之前又給了她,現在他根本無法接任務。十天,他至少可以賺1000萬人民幣,卻因為手機不在自己的手上錯失了1000萬,看樣子還真是虧大了呢,怎么辦?等她出來之后要怎么殺了她才好呢?開始殺了她的話,他就真的是做白工了,虧了至少2000萬呢,很不劃算啊。
想著,尹爾便日行常例地翻開了劉佩的手機,看了一眼電源只剩下5了,再看一下電話記錄,一共有20多通未接電話呢,雖然是他掛斷的,但是那些沒有名字顯示所以就是陌生號碼,他從來都不會接陌生電話的,所以反射性地將所有的陌生電話給掛斷了。
好像其中還有一個名字存的是‘強哥’的,名字還真是難聽,讓他老是想起上海灘的那個短命鬼,嗯,雖然很不道德,但是,這名字太土了,他一點兒都不想想起的,是它總在他的腦袋里繞來繞去,所以,他干脆就把那號碼給刪掉了.....
嘟......嘟.....
撥通自己的號碼,尹爾便開始等待,這是他這十天來每天必做的事情,可是還是和之前一樣根本就打不通。
“難道說她的空間是完全隔絕的么還是說她把我的手機給砸壞了都已經十天了還沒有看見她出來是不是已經從其他地方逃走了要是真的逃走了那可就不妙了她既差我的錢又差我的命我又非常討厭別人欠債不還呢尤其還是討厭的螞蚱蹦來跳去的令人煩不勝煩再加上我的手機還在她的手上里面的號碼可都是一些老主顧的要是被傳了出去我的招牌可就要砸了
真不劃算呢要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肯定會被爸爸殺了的怎么辦呢我是不是很大意爸爸說了要斬草除根啊我明白了”尹爾右手握拳擊在掌上,“斬草除根就按照手機上的那些號碼開始追蹤吧先從爺爺開始嗯只要找到了他們我就可以守株待兔了當然前提是她還沒有把那些電話號碼和資料發出去不然就殺了她全家雖然是做白工但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說著,男人站了起來,拿起劉佩的錢包和手機就往山下走去。
空間里,劉佩早已經醒了過來,但為了避免一出去就被抓住,所以她在這里面待了整整一年,也就是外面的十二天。
此刻,她正坐在泉水邊看著尹爾的手機,他的手機是防水的,否則也不會泡了這么久還能開機,不過,里面有好多密碼。劉佩也是花了將近半年多才解開的,殺手的東西,密碼確實挺復雜的。
“咕嚕嚕——”被迫減肥成功的泡泡坐在劉佩的懷里。好奇地和她一起看著她手里擺弄的手機,瑪奇那則在她的肩膀上睡覺。身后不遠處,十頭大象兩頭小象們正在那兒嬉戲著,再加上空間里山清水秀,完全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主顧一xxx,北京156xxxxxx21,420000¥,已支付訂金
主顧二xxx,河南142xxxxxxx10。124000¥,全額支付
新顧客xxx,東南海174xxxxxxx56,572000¥,已經付訂金
新顧客xxx,洛杉磯245xxxxxxx98,1380000,聯系人違約,已殺
越往下看,劉佩臉色越蒼白,上面的資料姓名小到普通公民。大到各國政治官員,出的價格和要求暗殺的對象實在是無法想象,甚至連海盜都有。
“開什么玩笑。我惹到的是什么人啊,簡直就是大變態,糟糕!!!!”劉佩心里一緊,“按照他的這個殺法,肯定會想要斬草除根,我家里的人....天啊,我要趕緊回去。”
拔掉了這個手機的電話卡,又將泡泡和瑪奇那都說服留在這個空間里后,劉佩慌慌張張地出來。出來的瞬間,只看到了一堆燒得發白的炭火堆之外啥也沒有看見。但為了保險起見,劉佩還是伸手探了探火堆的溫度。剛剛觸碰的時候,一陣刺骨的冰涼就從指間傳來,劉佩不由得一怔,按照這個溫度,那家伙走了可能也有兩天或者三天了,要是他去到了家里,那整個村子.....劉佩恐懼地打了個寒顫,不行,得趕緊回去。
想著,腳下一邁,匆忙地就往山下跑去,她很慶幸,身份證、銀行卡以及簽證都沒有拿給尹爾,否則....
另一邊,景口河村,劉佩的家里,坐滿了人,一個個都愁容滿面的,其中以劉老爺子臉色最難看,那是摻雜著擔憂、期盼和惱火的復雜神色。在他的旁邊,坐的是村長張金陽,他皺著眉,臉色也有些擔憂,時不時的嘆口氣。
張強坐在下首,臉色微沉,雙手交叉合十的抵著自己的下顎,眼底的寒冷越來越盛。
年泠坐在另一邊,修長的手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臉上難得的沒有了以往似笑非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擔憂和凝重。
劉二多也皺著眉,擔憂的神色溢于臉上,懷里抱著的毛毛也安安靜靜地坐著,大眼睛瞟來瞟去的,似乎有些害怕。
李凌掃視了一圈,也不敢開口說話,這事兒說不好會被幾人瞪死的,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呼”良久,劉老爺子呼出了一口氣,看向張強,有些滄桑的聲音緩緩開口:“幾天了?”
“十四天了。”張強抿了抿唇,開口道。
“哼!!”嘭的一聲,劉老爺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沙發之間的茶幾上,怒道:“出去了十六天,有十四天沒有打電話來家,她一個小孩子在村子里胡鬧些就算了,你們也任由她胡鬧?還胡鬧出了國,這都十四天沒有打電話來家了,你們說這怎么辦?!!!”
“劉老哥別氣別氣,”村長張金陽見他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激動,連忙勸慰道:“別氣壞了身子,丫丫說不定是有什么急事不能打電話,你就別氣了。”
“急事??什么事能有給家里報個平安著急?!!!!”劉老爺子忍不住地咆哮,渾濁的老眼里漸漸泛起了水光,聲音夾雜上了淡淡的嗚咽,“她要是....要是....”
‘鈴鈴——
不待他說完,一聲古怪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幾人抬頭看去,只見接聽了電話的張強瞪大了雙眼,而后,喜悅浮上了眼眸,道:“是佩....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