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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聲音,劉佩就知道夏侯騰肯定被他老爸給打了,而且肯定沒有還手,那聲音聽得她心里面跟著一跳一跳的,甭提多擔心了。
那廂劉佩擔心著,這廂,夏二爺正拳頭巴掌加腳踹地往夏侯騰身上招呼,那力道,那速度,弄得空氣都嗡嗡作響,絕對的拳拳到肉,虎虎生風。夏侯騰則是雙手護頭任由他打,對于自己的老爸,他是非常的清楚的,你不還手,他打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然后就會放手,如果你還手,那打個七八個小時是絕對沒問題的。
“你個小兔崽子,”夏侯桓淵邊打邊罵,罵得相當愜意相當的爽,“也不知道誰生的你,跟個軟蛋似的,居然還看上了人家鄉下小丫頭?你也不瞧瞧那小女娃,干巴巴的平板似地,胸前不起,腰后不翹的,胎毛還沒褪,乳臭也未干,你看中她哪兒了?人家還那么小,兔崽子!!!”
“爸,你打夠了沒有!!!”一聽夏侯桓淵提到了劉佩,夏侯騰頓時就悶不住了,雙手一松就從地上彈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什么叫做鄉下小丫頭?她比你們給我介紹的那些女人強得多得多。”
“喲,兔崽子,居然還敢跟老子嗆聲!”夏侯桓淵說著,大腳一飛,就踹了他一腳,夏侯騰想著這幾年他肯定被老爺子給打得太火了想要找地方發泄,于是沒還手也沒躲,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腳。
“咳咳——”
夏侯騰往后退了一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夏侯桓淵的身手可不是蓋的,這一腳差點兒沒把他給踢得內出血。
“行了,別打了。”夏侯騰的大伯夏侯桓宇看夠了戲之后終于開口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道:“給孩子點兒面子,雖然這天黑地洞的看不見,但老陳都還在這里呢。”
“哼!兔崽子。這次就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放過你。”夏侯桓淵冷哼一聲,還提了提自己的衣服。其實也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這兩年來被老頭子天天壓著打甭提多郁悶了,現在全都還在了這小子的身上,那就是一句話:太特么的爽了。
“小騰,沒事吧?”夏侯桓宇忍住笑意地問了夏侯騰一聲,假巴耶地開口道:“你爸被你爺爺打多了,心里憋屈著吶,你擔待著點兒。”
夏侯騰揉腹部的動作微微一頓。看了一眼他家這個笑瞇瞇的大伯,嘴角不由得僵了僵,他這大伯,別的沒有,就屬心機最多,尤其喜歡看戲和馬后炮,更是喜歡和他老爸夏侯桓淵一起狼狽為奸,一個出謀一個甩拳頭,多配合。
“我先回去了。”忍著疼痛,夏侯騰轉身就想走。
“兔崽子。你要去哪兒?”夏侯桓淵立馬叫住了他。
“我會屋里去。”
“什么?!!”夏侯桓淵眉梢一挑,獅子吼一般地怒道:“你還想留在這個村子里?找死啊?你爺爺都親自來了你還想留下?做夢都沒可能,回去收拾收拾你的東西。一會兒跟我們回去。”
夏侯騰挑了挑眉:“不回。”
“小子,你說什么?我耳朵背,沒聽清,你再說一句。”夏侯桓淵邊說著邊側過腦袋走到夏侯騰的身邊,“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夏侯騰看著他父親,眼瞼漸漸斂了下來,沉著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開口:“我說,我、不、回。”
話未說完,夏侯桓淵的拳風瞬間襲來。豈料,嘭的一聲。被夏侯騰穩穩地接住。幾乎就在瞬間,夏侯桓淵踢出了腿。夏侯騰也用腿去抵擋,同時也用手臂擋下了他的手刀。
嘭——
咚——
啪——
拳拳相撞的聲音不斷地響起,在這樣寂靜的夜色中有些突兀。與之前不同的是,夏侯騰開始了反抗,兩人轉眼間就過了好幾招。看著打兒子跟打賊似的的夏侯桓淵,夏侯桓宇和夏侯桓蒙都不由得伸手捋了捋額頭,這兩父子到底在搞些什么玩意兒?
“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了找你花費了多少精力,找到了你居然還不肯回去!!居然還不說換,你這不是欠得很么?兔崽子,怎么不說話,小混蛋....”
“二哥還是這樣子,”夏侯桓蒙蹙了蹙眉,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只還手卻一句話都不吭的夏侯騰,搖了搖頭道:“小騰他們兩兄弟性子也倔得很,對上二哥這火爆的脾氣,倒也是針尖對麥芒了。”
“其實嘛小丫頭也極為不錯的。”夏侯桓宇習慣性地微瞇著眼看著打架的兩人,開口說道,“我問過了,這村子全是那小丫頭的杰作,一個人打算帶領全村人致富,有心又不忘本,難怪村子里的人對她的看法都是極好的,倒也是配得上小騰。就是老爺子那兒不好交代。”
“是啊,”夏侯桓蒙點燃了一支煙抽著,呼出一口煙霧后,緩緩地道:“畢竟訂親的那個是老爺子至交的女兒,不好推脫啊。”
“嘁,當年還不就小封逃得快,一見不對勁就溜到了德國,老爺子也只好把還在軍區不知情的小騰給逮來了。”
“啥時候的事?”
“三年前啊,哦,我忘記了,那時候你還在美國。”夏侯桓宇舔舐了一下唇,“小騰那時候才19歲,在軍區里面才是一個中隊,后來通過幾次任務才慢慢升上來的。不過,一聽到老爺子要抓他去結婚時,連上將的授銜都不參加就直接溜走了,這一溜就是三年半吶。”
聞言,夏侯桓蒙嘴角抽了一下,嘴里的煙差點兒沒掉到地上,“難怪老爺子這幾年看二哥一直看不爽,原來還有這么一茬。”
“是啊。”夏侯桓宇點了點頭,想著那時候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眉毛的他就覺得好笑。
“打完了。”夏侯桓蒙揚了一下下顎,而后邁腳朝兩個休戰的人走過去。
“小兔崽子,今天你走也得走,”夏侯桓淵瞪著夏侯騰道,“不走也得走。”
夏侯騰沒有說話,面朝泛著淡淡藍光的湖面站著,看湖里的發光魚在水底愜意地游來游去,心里不由得輕松了幾分。背對著他們幾個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對于夏侯桓淵的話也是當作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混賬!!!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夏侯桓淵一見夏侯騰那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有在聽,便忍不住地咆哮道:“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叫人封了這個村子,那個小女娃也別想出人頭地,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小山村里。”
“二哥....”
“老二....”
‘這話太過了’還沒說出口,夏侯騰猛地就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夏侯桓淵,眼神有些復雜也有些森冷,淡淡地開口:“我回去收東西。”說罷,越過幾人就往玄關那邊走過去。
“二哥,你這話太過了。”
“老二,你怎么說話不經過腦子?你這樣做只會讓你和小騰的關系疏遠,唉,你呀,好好想想吧。”
“喂,你們兩個什么意思,我這不是也著急嘛,他奶奶一直想他,說想要見見他,我能有什么辦法?只能這樣了啊。”
“你就不能用委婉一點兒的方法?”夏侯桓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真不應該用他在乎的人事來威脅他,看著吧,小騰和你的關系肯定會疏遠的,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唉,去去去,去一邊玩著去,老子先去找陳峰他老子了,唉,腦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渣渣。”
玄關口,夏侯騰才一腳邁出來就看到了靠著墻的劉佩,恰好她也轉過了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復雜。
“你都聽到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嗯。”劉佩點了點頭,被人拿來威脅他,總感覺有些對不起他。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誰也不說話,很靜,很靜,夜的香氣漸漸襲來,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猶如看不見的輕紗,如夢似幻,模糊了一切,朦朧了芬芳。
“我要去植物房。”良久,劉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感覺有些尷尬,便道:“我去看看那幾頭大象。”說罷,趕緊就走,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有的鴕鳥心態。
夏侯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斂了斂眼瞼,并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回了家里面準備收拾東西一會兒跟著他父親他們離開。其實不想走,其實他想留,這不是他能決定的,如果可以,‘再見’這句話真的不想說出口,所以他選擇不跟上去。
“終于走了,”兩人一走,夏侯桓宇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了看手上的表,嘆了一口氣,“都站了這么就,兩分五十秒,也不嫌累得慌,又不是生離死別。”夏侯桓宇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植物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屋子的二樓,眉梢一挑,“還蠻配的嘛,唉,最后也要看老爺子的意思了。”
站在種滿了各種各樣植物的植物房里,劉佩感覺心思繁雜,有些難以呼吸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然后呼出,抬起頭再一次地打量自己的植物房。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