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救一直狐貍?”
李允冷冷地看著劉珮,森寒的眼神令劉珮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咽下一口唾沫道:“李醫生,拜托你幫幫忙行不行?這狐貍是從山上跑下來求醫的,不能不救啊。”
這話一出,李允的臉色就更加的陰沉了,轉頭看向年泠:“你們不會急救?”
“會,”年泠習慣性地輕推了一下眼鏡,嘴角掛著固定的淺笑,不多一分不少一毫,道:“可是我只會救人,不會救狐貍,醫學這方面的話,還是你這個專家比較適合。”
年泠的話說完之后,李允的臉色又黑了一分,而后轉頭看向一邊夏侯騰,一句話都沒有說,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還是救一下。”夏侯騰看著李允那張越來越黑的俊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特別的爽,但還是隱忍著笑意,道:“珮珮難得對一只狐貍有興趣,當然,如果你救不了的話就算了。”
李允臉色一沉,“不要質疑我的醫術。”說著,邁步走向了劉珮,就在幾人以為他會救治那只狐貍時,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唰的一下從白大褂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術刀抵在了劉珮的脖頸上,速度之快,夏侯騰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完成了所有的動作。
“我好像說過,”冷冷的聲音從李允嘴里傳出,微瞇的雙眼十二分地顯示了危險的訊息,“我是醫生,不是獸醫,所以不要把我的職業和獸醫扯上任何的關系,醫人的時候可以隨時隨地的找我,但是醫你撿來的小動物最好不要拉上我。”
“你....你什么時候給我說過。”劉珮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一眼抵在脖頸上的手術刀。果然啊,美好的事物都是帶毒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啊。要是他的手抖哪怕那么一小下下,她可就真的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了。靠。
“沒說過么?”李允臉色更黑了,冷冰冰的聲音里有著淡淡的憤怒,“我好像說了不止一遍了,是你沒聽進去還是你腦袋萎縮了聽不懂,不要以為我對誰都是任勞任怨的,所以不要拿你的無知來挑戰我的極限。”
“李允!”夏侯騰臉色一沉,眼眸逐漸森寒,“拿開你的手術刀。”
李允眼瞼微垂。看了劉珮一眼,流光在那狹長的丹鳳眼里一閃而逝,卻沒有理會夏侯騰,漠然地開口:“我不會救那只狐貍的,還有,要是下次再因為這種事情大清早地喊我起來.....我就讓你試試手術刀的到底鋒利到什么程度。”
說罷,手腕一轉,收起了自己的手術刀,仔細地看了看劉珮,薄唇一動。漠然道:“衣服很好看,但穿在你身上還真是浪費。”
李允斂了斂眼瞼,繼續開口:“胸太小。腰太粗,人太矮,肩膀太窄.....”
劉珮臉色一沉,“我草!!!我要殺了你!!!”
年泠一把將沖出去的劉珮給撈了回來,輕輕一推眼鏡,以事不關己的語氣開口:“珮珮,淡定。”
“淡定什么?他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我還怎么淡定?要抱你抱他給我打啊,抱著我算什么?!”
“你打不過他。”
“所以我才讓你抱著他啊。”
看都沒有看劉珮一眼。李允轉頭看向夏侯騰,“你很虛偽。”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一怔,這家伙是神經病么?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下次再把我當作獸醫叫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喂,你就這么走了?”李凌趕緊攔在了他的面前,“來都來了就救一下唄,反正都是醫生,醫人醫獸不都一樣么?”
李允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讓開。”
“喂,你,喂喂喂,把你的手術刀收起來。”
“讓。”
“哦,”李凌連忙閃到一邊,諂媚地笑道:“你慢走啊。”
年泠和夏侯騰幾人不由得眉梢一挑,這個家伙,太沒種了。
“什么玩意兒啊!”劉珮一把掙開了年泠的懷抱,火大地走到狐貍的身邊,用僅好的一只手給它包扎著,嘴里還怒氣朝天地嘟囔著:“該死的,你最好不要有求我的一天,否則我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靠!混蛋!”
“咳咳,珮珮,輕一點兒。”年泠好心地提醒道,“這是狐貍,不是那李醫生,小心用力過大給勒死了,唉,你還是到一邊兒去吧,我來。”
“你不早說。”劉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讓給年泠包扎,但嘴上依舊在罵罵咧咧地道:“長得跟娘們一樣的混蛋,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跟他翻臉了。”
李凌看著劉珮氣得臉色通紅的樣子,戲謔地笑道:“小樓主,明天他還會來跟你換藥,到時候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先奸后殺,先殺后奸,奸了再閹,哪樣舒服僅哪樣來,你還可以玩玩,唔....”
“李凌,你找死啊。”年泠狠狠地捂住李凌的嘴巴,力道之大,李凌臉色都憋得通紅,年泠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道:“珮珮,別聽他胡吹。”
劉珮翻了個白眼,然后蹲了下來仔細地檢查狐貍的傷勢:“嘁,那個死變態,一把手術刀就想收拾我,我就不行沒有他我換不了藥。”
“那就麻煩你明天自己換下藥。”就在這時,冷冰冰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劉珮身子一僵,抬起頭看去,只見去而復返的李允正站在后院的門后,臉色陰沉得不能再陰沉,“是死是活都不要來麻煩我。
當然,活著或者死了都是最好的,不要弄得半死不活然后跑來找我,我可沒有大無畏的精神挺身去救你這種缺心缺肺還沒腦子的人,說不定還會送你一刀,讓你死得爽快一些。”說完,走到一邊蹲下來撿起一顆手術釘就走了出去。
劉珮傻眼了,李凌愣住了,年齡和夏侯騰相視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無語了。
“完了完了完了,小樓主,你完蛋了,”李凌語氣惋惜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地開口:“你把他給氣走了,明天誰給你換藥?誰給你拆線?誰給你定期檢查?”
“滾!!還不都是你害的。”劉珮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她被氣得火冒三丈好不好?為什么弄得像是她把李醫生氣得差不多了一樣。郁悶的哼了一聲,然后一手抱起狐貍就往浴室走去。
先不管被氣走李醫生,劉珮現在必須得給這只狐貍洗澡,受傷的狐貍最容易感染的,身上的細菌也非常的多,如果傳染給人或者家里面的小動物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嘩——
打開了熱水,劉珮先將狐貍給放進了盆里面,然后用另一個盆接了半盆,再加上一半的空間水混合在一起開始攪拌。
“吱吱——”
狐貍似乎是聞到了空間水的味道,兩眼頓時一亮,就叫了起來,只是它下半身沒有知覺,如果有知覺的話,恐怕那尾巴是會搖起來的。
“吱吱——”
劉珮沒有管它叫不叫,而是將稀釋了的空間水先放在一旁,然后解開了狐貍的繃帶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意識一動,空間睡便從手心汨汨冒出,流在了狐貍的后腿上,很快,狐貍的后腿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紅番番的新肉,看起來還真有點兒恐怖。
狐貍也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后腿,隨著肉的不斷增長,知覺也一點點兒的恢復,狐貍立馬興奮地吱吱叫著,還時不時地轉頭看向劉珮,黃綠色的眸子里有著淡淡的感激和依賴,長嘴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劉珮的手掌,但卻沒有舔空間水。
劉珮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這家伙果然很聰明,如果它趁著舔她手心的時候偷偷喝點兒空間水,那就說明這狐貍心機頗深,不會忠于人,不忠又城府深沉的狐貍是絕對不能養的,那樣相當于養虎為患,最好的做法,要么殺了,要么放了。對于劉珮來說,顯然第一種更適合。
不過,這狐貍自己也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這樣的狐貍雖不至于忠心,但決計不會有對主人的城府,所以這種才能養育。
待它的新肉長得七七八八了,劉珮才停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你站起來試試能不能走。”
“吱吱——”狐貍極具人性化地點了點頭,然后戰戰巍巍地站了起來,但僅僅只走了兩步就摔到了,劉珮也不勉強,畢竟是新長起來的肉,還無法支撐強度過大的動作,兩步已經算好了。
“不要動,我給你洗澡。”劉珮將它放進水盆里面,然后將那一盆稀釋古的空間水倒了進去,用稀釋過的空間水給它洗澡,雖然有點兒浪費,但是這樣殺菌消毒還能去處異味,這狐貍拖著一副病怏怏的身體在山上那么久,恐怕身上的細菌是少不到哪里去的。
“糟糕!!”劉珮突然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的貓頭鷹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