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風暴的起源在于主編在接了一通之后,駁回了孟少恩的采訪稿。而窩了一肚子火的孟少恩在辦公室總算忍到的后,這才鐵青著臉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雜志社。
酒吧里,孟少恩頻頻用喝酒的動作來掩飾的煩躁,但是嘈雜的音樂讓他的興趣惡劣到極點。旁邊有人擠了,語氣慵懶地管酒保要了杯威士忌,飽含嘲弄地說,“不過是被主編大人勒令修改,有好頹唐的?”
孟少恩往旁邊看了看,并不真正認得旁邊這名男子,因為二人雖然在雜志社所在的寫字樓見過面,也只是有幾面之緣,而且大多是互望一眼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但是,孟少恩這個人,隸屬于《娛樂新報》,算是純純粹粹的娛記,名聲在業內差得很,不過運氣卻是格外的好,曾經娛樂圈里有數樁重大事件都是由他揭開冰山一角的。
這會兒,孟少恩倒是他真得有幾分能耐了。他們兩個分屬于集團下不同的機構,他都能把的狀況打聽的一清二楚,當真是眼聰目明的很。
“齊……齊威?”孟少恩有點不確定,因為昏暗的燈光使他無法看清旁人的面貌,更何況他跟齊威沒有多熟。
“孟少恩。”齊威的嘴角叼了根煙,看起來很得意、很邪惡,也很快樂,但是目光又沉又深,像要看到人內心深處埋藏最深的丑陋一般。“已經實習了好幾個月,還不適應?”
孟少恩臉一紅,不過,他不是羞愧而是氣得。“我適應該適應的,某些,若真是適應了那與愚民又有何不同。記者的任務,不就是揭示真相給大家看么?”怒火使得孟少恩的聲音有些低沉,從另一個方面說,他不但對主編失望,也對他未來的姐夫林中原失望。
齊威搖晃著手里的酒杯,聽著冰塊與杯壁相撞的聲音,淡淡道,“沒。新聞記者與坐在沙發上沉思的政治家或歷史學家畢竟不一樣,他是個哨兵,甚至是個偵察兵。”
孟少恩用力地捶在吧臺上,怒道,“沒,我上學的第一天學到的就是‘筆可焚而良心不可奪,身可殺而事實不可改。”
齊威眼中閃過一抹鄙夷,口吻卻更加的熱絡,不一會兒二人就像是相交數年的好友,推杯換盞間把酒言歡。
眼見著孟少恩醉意朦朧,齊威笑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們這些人呢,可憐找不到門路根本挖不到這條新聞,可你不一樣啊,大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可以白白浪費呢我們就是要揭露真相給大家看,不管這真相是丑陋還是美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沒……沒”孟少恩打了個酒嗝,“我姐說了,每天……每天顧幻璃都會……會去頂樓的玻璃花房散步,只要能躲過樓梯口的保安,見她簡直是輕而易舉。”
齊威心中一喜,誰知孟少恩繼續說道,“只是,想要打開玻璃花房的側門必須有醫院專門的出入卡。你說他們麻煩不麻煩,弄那么多人看著,到底想保守秘密啊”
“你就沒想辦法,把你的出入卡弄,上去看看?”
“沒想”孟少恩猛地抬起頭,冷笑里充滿了鄙夷,“誰知我姐說,這里面的事情雖然有些復雜,但是絕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想象了如果他們把真實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我才沒興趣瞧那些自以為有錢又是就多了不起的人渣一眼……”
第二天,孟少恩在家中酒醒,倒也沒忘了前一天和齊威約好的事情。他先去雜志社把改好的稿子交給主編,然后晃悠到中午,領了個無關緊要的采訪任務就匆匆離開了。
主編看著孟少恩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對林中原說道,“這個孩子倒是有幾分才氣,就是呆了些。我們這里又不是那些記錄國計民生的官方喉舌,太過較真輸得始終是。”
林中原微微嘆了口氣,“少恩是有些執拗,不過,剛出學校的人哪一個不像他這般年少輕狂,不可一世。總要經歷過迷茫和黑暗,才能真正學會在挫折來臨的時候,勇敢面對。”
“像小孟這樣執著于真相是好事,但是,他對于真相和事實的理解卻太過簡單了。”主編心中其實也有頗多感嘆,但他心中,如何能夠讓雜志社正常運轉以及提高銷量,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而此刻孟少恩早已經在圣慈醫院外和齊威匯合,二人費了一番周折,總算從剛剛當完班的孟少恩的以及她的同事手中“偷”到了兩張出入卡。在推開玻璃花房的門之前,一切都很順利,這樣的順利讓孟少恩和齊威一邊得意洋洋于的好運氣,一邊腹誹所謂的安保措施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
只是,當他們真正推開玻璃花房精致的磨砂玻璃門時,看到的是一名外國男子。五官線條柔和,面容及近完美,碧色的眼眸,蟬翼一般的睫羽,緊抿的薄唇,但是這樣讓他看起來溫柔中帶著幾分疏離。
“請問二位是?”男子的聲音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的表情卻像是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一般。
“這里應該算是公共場所吧。”孟少恩雙手插在褲兜里,繞開男子,隨意地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鳶尾花開得正好,隨手就折了一枝,“既然是公共場所,你能來,為我不能來?”
“第一,這里是私人醫院,而這間玻璃花房恰巧是醫院董事私人建造的。第二,閣下若不喜歡這花,自可掉頭離去,何必折斷無辜的花。第三,這里是醫院,需要安靜,所以,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您二位離開。”
“,您好您好,我們是《晶彩》的記者,想采訪一下顧幻璃顧。”齊威連忙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男子,“有些面生,不像是鳴天的人,在下見過顧的經紀人,卻不知是?”
“非常抱歉,身體不適,暫時不能接受訪問。”男子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轉頭對孟少恩說道,“如果想要訪問,請提前和的經紀人安排。”
“連的名字都不報,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孟少恩心里有點慌張,但是,他覺得必須拿出記者該有的范兒。倒是齊威,眼中一轉,感覺到事情并不像是當初想象的那么簡單。
“既然你們能拿到出入卡進入玻璃花房,應該已經我的身份和名字,這樣的累述沒有任何意義。”男子看到孟少恩還要往里走,身形一晃,擋在他面前,“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您和您的同事盡快離開,我不希望有人打攪休息。”
“可以,只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我們自然就會離去。”孟少恩在雜志社的時候早已經打好腹稿,所以,他的話毫不猶豫,“我們想顧到底因為住院,顧和歐陽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系,而顧除了是天才資優生,娛樂圈的新人以外,還有身份。”
“只是身體不適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而她與歐陽的關系就如大家所見是前輩與后輩的關系,至于還有身份……”卡西迪奧看了眼齊威手里擺弄的微型攝像機,手指微微一動,然后笑道,“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僅此而已。好了,你們想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二位可以離開了么?”
齊威對孟少恩使了個眼色,二人匆匆離去。到了停車場,孟少恩才長吁一口氣,“齊哥,我去把出入卡悄悄還給我姐,其他事情我們一會兒再說。”
“好。”齊威坐到車里,這才取出微型攝像機,誰知連在筆電上卻都有。“該死我可能會犯這種弱智的誤”他一拳重重地捶在方向盤上。
靜默了半晌,齊威的臉上慢慢露出笑容,只要給他一個名字,他就能查出一大串。他不信,這個卡西迪奧也是身份成謎。
而孟少恩的時候,齊威早已經訂好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既然吊起他的胃口了,就必須滿足他的好奇心,才算是了事。
而在天臺,顧幻璃揉著朦朧地睡眼迷迷糊糊坐起來,輕聲道,“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有事情么?”
卡西迪奧緩緩扶住顧幻璃,表情很嚴肅,“有媒體混上來想要采訪你,被我攔住了。安保問題我會追查,但是,媒體是否會像之前那般三緘其口,卻是我不能保證的。”
顧幻璃嘆了口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后放松的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我的傷好多了,各項檢查也沒有問題,像現在這樣一直住在醫院里,我實在是于心不安。本來只是一樁小事而已,小卡,我該了。”
卡西迪奧目光深沉地望著她,“絕不可能,不過,我們可以打個商量。”
“商量?”
“從今以后,不許接運動題材,不許接武打戲,不許接……”
他后面的話都被顧幻璃掩住,她輕笑道,“都不許接,那我要靠生活?身為新人是沒有資格挑挑揀揀的。倒是你,不留在公司只這樣守著我,錢不攢了?事情不做了?還有我們一直在追查的真相……總不能都開審了,卻始終沒有人,幕后黑手到底是誰?在我看來,難以預料的未來比我此刻小小的腦震蕩要恐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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