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聽話地加快速度,半個時辰后,馬車已經到了厲城北城門。
君宏炎掀簾向外看看,他終于要回到屬于他的位置上去了。
哎呀!君宏炎一拍大腿,他怎么把他在厲城的美嬌娘給忘了。
算了算了,以后再來接她進京吧。
“迂”
就在馬車剛駛出厲城城門百米遠時,車夫突然拉緊了馬繩,奔跑中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啊!”君宏炎猝不及防,從座位上摔了下來,腦袋撞到了車壁上,疼得他一陣頭暈眼花,打斷了他對美嬌娘的回味兒。
“該死的奴才,你怎么趕的車?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頭?”
他剛爬起來,就對著車夫怒吼,嚇得原本就受了驚嚇的車夫,更加結巴起來。
“安王爺饒命啊,是,是箭,有,有刺客。”
“什么箭?什么刺客?”
君宏炎惱怒地捂著已經起包的頭,掀簾而出。
就見他帶上的幾個侍衛,都警惕地看著四周,而他在車夫的指引下,看到了釘在他車門旁的箭,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君宏炎猛地回頭四下看看,什么人也沒看到,這才用力拔下那只箭,將上面的紙條展開。
安王記性可真差,已經忘了我們的話了嗎?再敢往前,死!
君宏炎瞳孔震顫,是他們!是那四個面具人!他們一直在暗處盯著他,陰魂不散!
他的懸賞令掛出去,竟連點兒水花也沒有激起來。別說有用的線索了,連個假線索也沒人來報。
君宏炎已經見識過那幾人的身手了,不敢輕易前行,更不敢讓侍衛去追。萬一是調虎離山可怎么辦?
君宏炎在馬車上壓低身子,警惕地觀望了半晌,什么人也沒有看到,什么事兒也沒有再發生。
“安王爺,我們還要不要趕路了?”
車夫小心翼翼地問。
君宏炎一拳砸在車壁上,這要是在京城,看他不調動百八十個死士,將這四人碎尸萬段!
可這是厲城,父皇派來護送他的侍衛,送到厲城就返京復命了。
眼前這幾個,還是他從厲城臨時提拔的。矬子里面拔將軍,實在是不頂用。
“掉頭,回厲城!”
君宏炎再不甘心,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試探那四個面具人的喪心病狂。
再者,這四人神出鬼沒,他還不知道他們背后,是何勢力,有沒有更多同伙。
他只能憑著他們對皇權的蔑視,看出他們的確不是太子的人。該死的,云霄國何時治安這么差了?刺客都能如此橫行了。
車夫和隨行侍衛摸不著頭腦,只好聽令返程,雖然只出城了百米。
他們很快又回到了君宏炎在厲城的府邸。
守門的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安王怎么去而復返了?君宏炎已經大步走了進去。行至自己屋門外,就聽到里面有聲音傳出。
“爺,奴家捏得可舒服?”
“不錯,舒服,你可真是個尤物。”
君宏炎砰地一腳踹開屋門,就看到他隨意指派了接管厲城的守尉,正斜靠在他的羅漢榻上,還喝著他茶杯里的茶,享受著玲瓏女子的按摩。
這女人婀娜多姿,嬌軟可人,啊呸,搔首弄姿!
這二人被嚇了一跳,一個從享受中睜開眼,一個回眸一看,沒有百媚生,倒是百般驚嚇。
兩人連滾帶爬,從君宏炎的羅漢榻上下來,跪到他的腳下。
“安王爺,安王爺您,您怎么回來了?”
君宏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狠狠揪住那守尉的頭發,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好啊,真好啊,你個忘恩負義,背主的東西,本王要是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如此蔑視本王!”
“安王爺息怒,都是,都是她勾引屬下的。”
那嬌軟的女子此時哭得梨花帶雨。
“王爺,您可千萬別聽他胡說啊,奴都是受他逼迫的,他說如今厲城是他最大,奴要是不聽他的,他就要將奴,充作軍妓,送到軍營里去,嗚嗚,王爺,您可要為奴做主啊。”
原本她一句話,君宏炎就軟了骨頭,可如今,君宏炎看她,哪里還有半分愛憐。
“來人,將這對狗男女,給本王拉去沉塘!”
君宏炎一聲令下,那二人爬過來,一人抱住他一條腿不松手。
“安王爺,小人對您衷心耿耿,求您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
“王爺,奴是清白的啊,您不是說過要帶奴回京城的嗎?奴一定好好伺候您,”
“拖走拖走!”
君宏炎絲毫不為所動,女人他要多少沒有,何必留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在身邊,再好看有個屁用。
哭天喊地中,兩人被拖走了,房間里立時安靜了下來。
君宏炎掐著腰,喘著粗氣,坐到羅漢榻上,剛端起茶杯,就想起來方才,那守尉拿著他茶杯的饜足樣子,一陣惡心。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扔了出去。
“來人,將那兩個白日宣淫的狗男女,綁到這羅漢榻上沉塘!”
下人們都夾著尾巴忙碌,大氣兒不敢出,生怕被殃及。
君宏炎看著騰空的地方,心煩意亂。他真是流年不利。
那四人一日沒抓住,他就一日不能放心回京。可父皇病重,京中情況瞬息萬變,要不然蕭國公也不會急急來信,要他回京侍疾。
說不定等他回到京城,江山已定,朝代已換。那他的雄心壯志,豈不是要付諸東流了?
若是君凌云當了皇帝,哪里還有他的活路!
要說外祖父忙于在朝廷上斡旋,為他爭取機會。可母妃怎么也沒點兒動靜?
這都多少日子了,母妃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派人來接應接應他這個兒子。
若是地下的蕭貴妃,聽到了君宏炎的心聲,恐怕要從棺材板兒里跳出來,訓斥他這個不孝子了,下葬沒有兒子送行,到頭來還要遭到兒子的埋怨。
君宏炎派去城外追查的人,依然是徒勞無功,他也沒了法子,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厲城,等著他的書信,送到蕭國公的手中。
只要外祖父知道了他的處境,定會派人前來接應他的。
幾日后,君宏炎的書信,終于送到了京城,卻沒有到蕭國公的手里。
“太子妃,這是我們剛剛攔截下來的書信。是安王派人送進京的。”
楚云溪勾起唇,很好,要是能阻斷君宏炎和蕭國公之間的信息傳遞,他們就無法狼狽為奸了。
她從暗一手中接過書信拆開,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