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替罪羊
第三百三十三章替罪羊
在人們眼中本應是最為安穩的京城,接連發生血案,這讓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心頭平添了幾分陰影,天剛擦黑,街上就變得空蕩蕩,往日一派繁華鏡像的京城,如今卻顯得分外蕭瑟。(更新更快2100xs)
京城府尹劉紫蘇,也就是當年在素城任縣令的劉大人,自年任這京城府尹以來,他的日子就沒消停過,在京中任職處處都要小心,就是個穿著普通的路人,興許還是某位權貴家的親戚呢。他是處處小心,事事謹慎,一步步走來可以說是如履薄冰,本打算過些日子去相國府上拜訪通融一下看能不能調個清閑的地方任職,他如今年紀大了,也不大想管事了。誰曾想,他這邊還沒來得及有什么舉動,京中就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如此眾多的命案,鬧得人心惶惶,甚至還有人暗中傳言,這是大災的開始,雖然現在這留言還只在小部分區域流傳,可要是他這里不能及時將兇手揪出,怕是留言就要愈演愈烈,到時候別說是卸甲歸田,可能連他腦袋都不保,他身為一任地方官,卻讓自己旗下發生如此惡性,這已經說明他監管不利,更妄論這里還是天子腳下。上方已經定下了期限,責令他必須要在七日內破案。雖說上方并沒有說到期破不了案會拿他如何,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搜索盡在.]
劉大人能從素城那個小地方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并不是一個笨人,該看明白的,他也都看明白了。可是這件事實在不是他一個小小府尹能插得了手的,周家的那個孩子機會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那孩子的脾性他也知道,那是萬萬也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而且他聽說如今執掌周家的是顧相的大公子,先不說別的,只是他的身份就是他想動也動不了的,先不說顧相與他的兒子是不是父子不和,即便是二人真的有嫌,顧相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動他的兒子,因為這等于是觸動他的權威,試想一個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么能讓他手下的人員相信他的能力。
“唉。”劉大人嘆了口氣,心中只覺得無比憋悶。一夜之間京城內外連死二十一人,卻沒有留些任何線索,即便他心中對顧大公子有所懷疑,可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兩說,他就連跟周家談判的籌碼都沒有。“為今之計也只有找人來頂罪了。”可這頂罪之人卻也難找,普通的賊人哪里有能力在一夜之間連殺二十一人,還各個都是達官貴人。這可真是讓他煞費苦心。
就在劉大人糾結萬分的時候,只聽窗欞嘎巴一聲輕響。一個紙團直直的落在劉大人身上。
“誰,是誰?”劉大人驚跳起來,這樣連番的有人死去,現在竟然又有人潛進他的府邸,怎么能讓他不怕。
“大人,怎么了?”門外的護衛問道。
“可曾看見什么人來過。”劉大人強自鎮定的說道。
“沒有,大人。”
“沒事,是我看錯了。”到現在窗外一直都沒有動靜,反而讓劉大人放下心來,看來對方沒有要他命的意思。“你們出去吧。”
“是。”兩個護衛躬身退了出去。他們道沒覺得自家老爺膽小,接連死了那么多人,其中還有朝廷命官,現在自家老爺又要奉命抓捕兇手,會緊張才是正常。
等護衛都出去之后,劉大人急忙將手中的紙團打開,湊在燈前看了起來。這紙上短短的一行字,不想著劉大人看完之后,卻興奮的一拍桌子。“好,這下不用再發愁了。”不過叫完這一聲之后,他趕緊將這紙團放在燈前燃著,直到這張紙條完全燒成灰燼,他才完全放下心來。
原來這張紙條上所寫正是他心中所想,卻一直無法決定的事情。衙門通緝的要犯中有個名叫張至善的,這人原是兵部一個小小百戶,雖然空有一身本事可卻事事受到頭上一個千戶的壓迫,這千戶本就是兵部侍郎的外甥,有他從中作梗,這張至善可算是沒有一點出頭之日,后來這人不甘壓迫跟這千戶大打一場憤然離開了兵部,可那千戶卻沒想放過一個冒犯他威嚴的人,千戶暗中派人到他家大鬧一場,不想錯死了那張至善的老母。這張至善只有這么一個老母親,這一下哪里肯罷休,當即就上告官府,可那小官哪里敢管到兵部侍郎頭上,再加上那千戶上下打點,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知道上告無門,這張至善晚上就偷偷摸上千戶家中,將那千戶一家全殺了。而且從這以后他幾次潛入兵部侍郎府中,想要暗殺兵部侍郎,不過都沒能成功。可張至善卻是個狠人,從此以后就將所有當官的都給恨上了,在他逃亡期間沒少斬殺貪官污吏,只是此后三四年間這人卻銷聲匿跡了。而正好此次的死亡名單中正好有這已經抱病在家的兵部侍郎。這些卷宗他雖然都看過,不過這畢竟是好幾年前的卷宗,他并沒有太在意,現在看到這紙條上所寫他才忽然想了起來。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張紙條上竟然寫明了這人現在所在的地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人現在竟然就在京城。
事不宜遲,這劉大人也不管現在是半夜,直接召集人手就奔那地方去了,他生怕要是去晚了,那些人再跑了,他不是空歡喜一場。沒曾想這一去竟然出奇的順利,那些賊人竟然一個個睡的死沉死沉,枷鎖都套脖子上了,這些人都還沒有醒。這下眾人要是還看不出來這里面有事那就是瞎子了。
這些被鎖回去的人,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才醒來。那張至善也是個漢子,忽然發現自己到了牢里,卻凌然不懼,就連他身邊的那個人也正襟危坐,毫無懼態。
“張至善,你可知罪。”劉大人厲聲叫道。
這張至善冷冷一笑,卻不言語。他知道就他身上那些個案子足夠他被推出去殺個五六次了。他也不想跟這些人多費口舌,干脆閉口不言。
“張至善你潛入京師殺害多名官員,罪大惡極。”
張至善將頭一撇。
“好,你不說也無所謂,其他人不算,那兵部侍郎一定是你殺的。”劉大人這話雖然說得很肯定,不過他心中卻沒底。
張至善雙眼忽然一亮。那老東西死了,那老東西終于死了。不管這一切都是誰干的,他都要好好謝謝那人。京中這幾日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他雖然看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卻很佩服這甘于在京城大動干戈之人。也許這人跟他一樣也是,恨透了全天下的官吏,反正他這百十來斤已經注定是要倒在這里了,倒不如將這事給攬下來,他是債多了也不壓身,這樣也算是報答了那人的恩德吧。張至善忽然笑了笑。“都是我干的,那些死的人都是我殺的。”
這張至善的一句話倒是將劉大人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說這些事真多是他干的不成。以前都是他想錯了?“真的都是你干的?”
“我本來就是進京殺那老東西的,其他人不過是我順手而為。”
順手而為?劉大人卻是不信,若不是經過仔細謀劃,誰怎么能殺得了那些人?跟不要說其中還以有一位功夫高強的左將軍。不過現在卻不是詳細詢問的時候,不管這人誰是替人頂罪,他都只能將這人當做兇手。有些時候還是糊涂些好,這樣才能活得長久些。
“好,這是你的罪狀,你看看吧。要是沒有異議就簽字畫押吧。”劉大人深恐夜長夢多,既然這人不用他刑訊就愿意自己招認,他又何必要浪費時間,早一天結案,早一天平息民怨,他的責任就能減輕幾分。
張至善倒是仔細將那滿滿一頁紙都看了一遍,然后含著笑在末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給我們換個大點的牢房。好酒好菜伺候著。”
“你一個死囚,還敢跟本官提條件。”劉大人哼了一聲。
“別以為爺不知道,我要是不招任,著急的是你。”張至善看到這官員像要反駁,當即譏笑道。“怎么,你以為爺會怕你那些刑具,告訴你,就算是爺被打死,也不會對你低一下頭。你若是還想坐穩你的官位,就好好伺候爺。”
“你……”
“怎么?”張至善冷冷一笑。
“好,好。”劉大人連說了兩聲好,面上變了幾變。“牢頭,照他說的去辦。”他還真怕惹急了這人,他再翻供,或者說他干脆自殺在牢中。他看得出這人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第二日,交上案宗之后,劉大人終于松了口氣。
那張至善在牢中倒也非常老實,從沒生過什么事,每天除了吃就是和他那些手下靜坐。
因此案牽扯巨大,相國大人也親自過問,幾位朝中元老一起提審了張至善,一同坐在堂上的李大人心中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張至善說錯什么話,被瞧出了破綻。不過劉大人不知道的是,張至善雖然是個武人,可他卻同樣有個聰明的頭腦,當日的罪狀他只看了一遍,竟然將上面的東西全都強記了下來。幾位大人連番審問,他卻是對答如流,自然之極,仿佛這些事就是他坐下的一般。現在就連這相國和幾位朝中大元也都開始懷疑這張至善確實就是此案的兇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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