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的樣子,是在我麾下的一個酒館,本來那段時間我有些繁忙,本是沒什么時間了,那天卻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去了一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去的酒館。<
曾經在我弱小困頓的時候,我就去那里裝成酒保,看著那些人類放浪形骸得縱qing酒色,我便是能莫名覺得安定,許是骨子里本就有殘忍邪異的一面,看著別人痛苦,心里便是舒坦許多,呵呵,多么惡劣的人啊。
不過我真的不是人,我是一只妖,一只企圖禍亂天下的狐妖。
那日,我百無聊賴得坐在椅子上調酒,有些無趣,正想離開,門口的鈴鐺忽然響動起來,我偏頭看了一眼,便是看到了一個年輕清秀的少年,很年輕,眉宇神色之間卻沒有半分青澀,反而極為老成且內斂。
我來了一點興趣,便是瞧著她走過來。
近看才覺得這真真是一個很美的人,不分男女,一如別人稱贊他自己一般,只是別人對他的贊美約莫是含著惡意的揣摩,而這個少年,沒有他身上的邪惡氣息,有的只是在光明跟黑暗之間徘徊的神秘氣息。
我的興趣噌的一下就變為了好奇。
后來發生的事情確實不稀奇,她也果然輕易便是解決了,然后,她面向我這邊,看了我一眼,很平淡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停頓,跟看這些粗俗不堪的人一個態度,我這才恍然自己此刻并不是原來容貌,只是在那一刻莫名有種后悔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約莫是不習慣被人輕視吧,還是被一個同樣漂亮的人輕視。
我給她調了一杯酒,血腥瑪麗,
她喝酒的姿勢跟氣質很老道,讓我越發有了好感,便是低低笑著。
真有趣啊~~~
那是我跟她的初見。
再者嘛,后來接觸也不多,屢屢幾次,我也有自己的算計,對她懷了心思,畢竟隨著時間過去,她的光華越發難以抑制,出于我對自己的自信,我堅信自己的感覺沒錯。
——她對我很重要。
果然,潛龍大賽之后,我跟她有了交集。
并肩的一次旅途,改變了我的命運,不,也許一開始就是宿命。
我注定要心甘情愿將自己的一聲交付她的手中,榮辱與共。
后來明了自己的心思,我便是處心積慮又小心翼翼起來,對她,絕對不能太過直接,就像是君御痕那個笨蛋,以為能霸氣側漏將她降服?
哼哼,還不是自作自受,惹得她反彈
對左唯,只能細水長流,讓她慢慢離不開你
但是我不曉得細水長流的時間會那樣長
如果讓我再來一遍,沒準就真的在她還弱小的時候就把她推倒了,或者,讓時光倒流,重回那一天
——當然不是初遇的那一天!而是
我加快了腳步,甩開了青離他們,心里著急萬分,想要找到左唯,畢竟左唯的情況不妙,現在許是重傷垂死?還是身陷險境?
我難以想象她倒在血泊中的感覺,更難想象那些卑賤而骯臟之人的刀落在她身上濺射起血的樣子。
只要心中一想,骨骼生疼起來,連著心臟一抽一抽得,還好,我感應到了她的存在,就像是靈魂牽連一起似的,悸動越發深刻。
身形化為流光,在洞窟內穿梭,很快,我看到了一個洞口,懸空洞口,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氣中似乎有清甜而魅惑的香氣,莫名的,我腳步緩了一緩,耳邊飄蕩著動人的水流之聲
嘩啦作響。
我腳步頓在洞口,稍稍往下一探看。
烽火刺目的紅,魅惑人心的朱砂,翡翠碧藍一般的一汪湖泊。
紅的讓人心頭火熱,碧藍而幽靜的讓人通體冰涼,哪怕是俯視看著,也覺得這是冰火兩重天的世界。
我看了一會,覺得左唯應該就在湖里,所以身形一閃,便是下去了。
落在湖邊,俯視端詳這片湖泊,老半響沒什么反應,但是感覺左唯確確實實在里面。
“難道是暈死在水里了?”
否則怎么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因為靈魂被限制,無法探索,只能下水了
想了下,我便是決定下水探看一翻,剛要有所動作。
猛然!
身前湖泊邊沿有一道黑影從水下緩緩游上來,我鈍鈍看著它
嘩啦一聲,一個人從水里冒出頭,“呼”她就在他腳邊,在他身前下方,黑發如瀑,流淌蓋在她的雪白背脊之上,那驚人的背脊弧度,凹陷的一條勾直直延長到腰身下方,水中模糊的曲線一根根發尾滲出的水珠沿著那驚人的弧度往下流,流過光潔柔滑的雪白肌膚,撫弄過那纖細妖嬈的腰身。
水波蕩漾,輕輕拍打著她的身體。
我那一刻肯定是呆住了,所以癡癡看著眼下半身懶懶趴伏在湖邊草地上的女人,挪不開目光。
莫說若隱若現的,光裸的背,就是一低頭就能看到雪白嬌柔,也足以讓我所有的理智都化為飛灰。
只剩下了鋪天蓋地的yu望。
何況,她那細白修長的手撐著地面,細長的手指曲著,脆弱得抓著嫩嫩的綠草
頭輕輕貼著小臂皮膚上,以妖嬈的弧度將沾著水珠的玉面在上面來回摩挲了一下,嘴里喘出急促而性感的氣息,細碎的呻yin從她嫣紅的嘴里逸散出來。
那一雙眼睛,迷離得像是一團光霧,勾魂奪魄,又迷失了她自己。
清雅絕塵跟嫵媚性感之間,她轉變的如斯自在,這種神秘游離的狀態,讓他一瞬便是魔怔了,下意識蹲下身,想要去抓她起來
“左唯,你怎么了?”
他的聲音那樣沙啞,是含著多少的擔憂?跟多少的慶幸?
男人的劣根性啊,若是說他懊悔看到這一幕,那肯定是全世界最可恥的謊言。
剛伸出手,她卻已經率先揪住了他的手腕袖子,沉lun]痛楚的呻yin了一聲,“我難受”
然后身體嘩然沉入水中,輕輕一用力,便是帶著他一起沉lun]。
水中,水波幽蘭,卻在我眼中形同無物,我看到了她,她往下墜luo的身體,如同一塊時間最完美的璞玉,不需要任何雕琢就已經是華然天成的風華,我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撈起,手掌觸摸之處便是光滑溫熱得背部肌膚,一瞬,我有些不知道要把手往哪里放
“左唯,左唯,你這是怎么回事?”
明顯的,這個女人在往日絕對不會這般異常,莫說這般動情,就是讓她在你面前脫掉衣服都是無望的念想。
所以,此刻她不是入魔了,就是中毒了。
我抓著她,一邊忍著她的身體給我帶來的yu望,一邊咬著牙探看她體內的情況,力量彈一透入進入,我便是看到了粉紅的氣體,看似柔軟魅惑,卻是無比瘋狂,充滿了霸道邪異的氣息,我反射性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是
粉紅的氣體從她的皮膚表面逸散出來,眨眼便是附著在我的掌心,在猝不及防之時,已經入了體。
“草!”我低低詛咒了一聲,身體渾然燥熱起來,yu望越發旺盛,不由得苦笑,其實他哪里需要這些魅香之氣,只需要她對他笑一笑,那便是最大的誘huo了。
而現在
左唯整個人都貼在他懷里,修長而筆直的雙腿在水中若隱若現,雪白一片,我不敢看她下面,也不敢看她上面,身體卻是能清晰感覺到她的玲瓏弧度
“左唯”我輕輕喊了一聲,用力將力量輸入她的身體。
她似乎清明了一瞬,抬眸看她,貼著她胸口的臉從迷離到一瞬的清明,變化得如此之快,我心里一失落,誒,這種想法似乎不大好
“司徒?是你?”她幾乎是咬著唇瓣跟神經喊出來的。
滿是難以置信跟難堪。
“是我”我苦笑,他倒是很想辦了她,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這樣的誘huo,只是將來就慘了。
我克制著yu望,艱難道:“你剛剛”
“夠了你快走我不想這樣”她推開我,遮著自己的胸口,蜷縮在一起,卻不知道要往哪里躲。
表情迷惘難堪
話說,感覺更難堪的人應該是我吧?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嫌棄,她明知道這種毒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么,卻仍舊這般抗拒我。
就算是按照她以前的個性,為了活下去,為了她在乎的那些人,她也無比珍惜自己的命。
為了活下去,她應該是不足以如此抗拒這種事情的!
除非是她厭惡我到了極致!
“你就這么討厭我?”我皺著眉,瞧著她的臉,心里鈍鈍得劇痛著。
她神色登時一變,目光游離開來,不愿看我,偏過頭,只冷冷回了一句,“是”。
說不出是什么心思,或者是骨子里的男子自尊,或者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心境,那一刻,我不再刻意壓制體內的yu望,或是真的已經壓制不住心中的yu望,痛苦得呻yin一聲,忍不住沖過去,在她面容瞬息變化的時候將她抓到身前,錮住她的腰身,下身緊緊相貼,左手按壓著她的背脊,按在胸口上,另外一手已經按住了她的頭,狠狠得吻下去。
哪怕是恨她,怨他,惱她,都不可以討厭他,無視她!
“左唯,我寧可死在你手里,也不愿從此活在你的世界之外!”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觸摸上她的胸。
從此沉lun]。
“嗚!~~司徒!!”
左唯終究是無力了,誰讓那歡喜魅香太可怕了呢!跟普通人似的,而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命推拒著司徒靜軒胸口,抓著他的后背衣衫,唇齒緊緊繃著,不肯讓他進來。
然而胸口傳來的揉弄痛感讓她忍不住嗚咽一聲,嘴巴微微張開
他的身體滾燙滾燙的,眼神瘋狂,就像是之前的她,中了蠱一般!
衣衫撕裂,化為碎片,交纏在一起的身體讓她近乎抓狂,又難忍理智被剝離,那歡喜魅香的毒便是越發刻骨恣意起來。
像是因為司徒靜軒的回應而張揚跋扈!
在最后一步的時候,左唯抓緊了司徒靜軒的被,手掌幾乎在他背部抓出血痕,咬著牙關,沉沉到:“你會后悔的”
他似乎是笑了,又像是哭,因為左唯抓住了他的軟肋,讓他進退不得。
他多怕這個女人會恨他。
嘩啦,司徒靜軒猛然將體內的能量全數涌入左唯的體內,哪怕失去這些能量后,他的后果
“這些能量足夠你壓制毒氣了剛剛那些,就算是我的福利”司徒靜軒用手揉了下左唯的頭,輕笑了下,便是猛然松開左唯,身體滑入水底,像是一條沒有呼吸得魚。
他已經壓制不住身體的yu望了。
左唯愣愣得看著這一切
忽然皺眉。
半響后,她嘆一口氣。
身體往下墜luo
伸手拉住了司徒靜軒,在他驚愕的時候,她說:“就一次解毒”
算是,互相解毒。
頓了頓,左唯又來了一句,“希望你不會后悔”
“沒有一個男人會為了這種事而后悔”。司徒靜軒輕聲笑著,很是愉悅。
沒羞沒躁的一句話,讓左唯尷尬起來,便是張嘴咬住了他肩膀。
止不住他占有了她的身。
血絲在水中逸散開來
司徒靜軒輕輕喟嘆一聲,緊繃著身體克制力道,卻是沒想到左唯說了一句話,“夠了,你出來”
她以為就這樣算了?
她以為真的就這樣解毒算了?
司徒靜軒糾結了,這姑娘到底當不當他是女人,奧布,是男人!
就因為一句話。
湖泊中的水流震蕩了一次又一次
幾乎是無休無止,哪怕是后來他們身上的毒氣已經散去,也是無法停止下來。
良久良久以后,左唯雙腿發顫得扶著一顆紅楓樹,腳都邁不開來,臉色蒼白,嘴唇嫣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略微紅腫
身上的衣衫倒是穿得緊緊的,但是細長嫵媚的脖頸上面有可以的紅斑,深淺不一,那是被用力吻吸后的痕跡
她一開始沒反應到這個,只覺得身體又酸又痛,腰身像是要斷了一樣,扶著枝干,那枝干似乎都在顫抖
草泥馬,怎么覺得比中毒之時更虛弱了?
難道是失血過多?想起之前在湖中流出的血,左唯的臉更白了。
坑爹啊,她竟然讓這頭臭狐貍占了便宜還特么找不到理由宣泄。
畢竟是她中毒還自己送上門不是!
身后便是神清氣爽的司徒靜軒,他跟在她后面,一臉的小心翼翼,但是怎么也止不住眼里的春情
志得意滿得狩獵者,終于將獵物吞吃干凈,甚至一吃再吃。
只是一看到左唯的“慘況”,司徒靜軒皺眉了,忙湊上前從后面扶著她的手,啪!手掌被用力拍開!
他不死心,又伸了過去!
啪!,又被拍開!
一次又一次,一次次重復~~~。
左唯不遺余力得打擊這廝的死皮賴臉。
最后手背紅腫的他心疼得抓住左唯的手,不容她掙脫在左唯瞠目結舌下,這廝深深吻住她的手背,一邊心疼道:“疼不疼你怎么這么傻,怎么就用我你不是有劍么?疼了吧”
這是心疼么?聽起來,怎么跟嘲笑擠兌似的!
左唯的臉登時噌紅了!
狠狠瞪他一眼,“不關你的事!反正你跟我都活下來了,就這樣!”
“左唯!”司徒靜軒猛然臉色凝重起來,板過她的身子,一臉肅然道:“你聽我說”
左唯抿抿唇,皺眉,掙脫開來
“你就這樣走了?就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左唯怒火上來了,“什么救命恩人,明明就是互相的!”
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司徒靜軒笑了,“我強來了?唔,之前好像是某個人把我拖下水的,我當時確實想救你,卻是被你感染了毒氣才那樣克制不住的”
左唯:“”
“你不能否認其中的因果關系吧”他緩緩走上來,在左唯面色陰晴不定的時候繼續道:“你看,我本意是救你,不是故意要強要你的現在木已成舟,也沒法改變不是,再者!你只曉得我是妖狐出身,卻不知道我跟我母親一樣,此生只能有一個伴侶,這是這一族的血統根性,我剛剛有了你,此生怕是再難愛上別人,跟別人在一起了這樣一來,我肯定沒有后代,我們妖狐一脈就這么斷絕,你怎么忍心啊”
可憐兮兮的人,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那張妖魅漂亮的臉蛋很是無奈,眼睛卻是深情得望著她
莫名的,左唯身體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往后退一步,一邊哼道:“胡扯,你司徒靜軒還缺女人?身邊隨便拉拉手都能讓無數女妖精跟人類美女爬上你的床”
司徒靜軒搖搖頭,一臉正經道:“她們爬上去沒用,若是床上的人不是你,我哪里提得去興趣。”
左唯臉色頓時紅了,咬牙切齒,這個死狐貍,又動花花腔子
“呵呵”冷笑一聲,“莫要說其他,反正你不就是想著那回事明明都已經解毒了還”
一想起之前對方的可怕yu望,左唯覺得雙腿又發軟起來。
轉身就要走
走不了了。
她已經被摟住了。
“左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這般生氣,為何這般難以接受?”
“是因為太討厭我還是”
司徒靜軒摟緊左唯。
“你害怕心里有我而之前你明明可以殺了我的不是么?但是你沒有,莫要跟我說是惦記我的救命之恩”
左唯身體一僵。
司徒靜軒擁著她,站在漫天飛舞的紅楓葉中,他低低笑著,“我也許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人,不過我想,我應該會是你心中的另外一個人,比不得他情深,卻會一直在你身邊”
一直在我身邊、??
左唯仰起頭,看著身前的封閉幽谷,身后是湖泊,身前是紅如血的楓葉,就像是一身紅衣妖艷的男人,此刻占據了她的整個世界。
“我不知道也許,時間能證明一切吧”
她心里的桎梏,是她恐懼的源頭,不管對他是否有情,都不可否認,這只狐貍的確在她心里占有不一樣的地位。
只是,她害怕而已。
狐貍的番外,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