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三章因地制宜從實際出發(泣血求票)
酒場上,漂亮女人向來是一份味道特殊的興奮劑。任昌平雖然高居市長之位,出門坐奧迪,出差商務倉,住五星級大酒店,吃山珍海味精品食糧,平日里想要見他一面,估計都得到市長秘書的辦公室里排隊去,但是,面對這個體重絕對不會超過八十斤風情萬種的齊薇薇,任昌平還是充分體現出了男人本色,像是找到了自己平日里的權威的感覺,面對一切堡壘都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哈哈大笑著,那架勢很是平易近人,與民同樂。
杜嘉豪見此情景,也哈哈大笑道:“任書記,您要是信得過我,就把這搞好監督的任務交給我,我保證,只要您猜對了,齊總這三杯酒,一個不少的必須喝了!”
“那好。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任昌平看著對面齊薇薇笑吟吟的容顏,立刻來了興致。而齊薇薇好像也知道任昌平在盯著她看一般,故意挺了挺自己豐碩的胸脯,一雙好看的眼睛,情深意長的看著任昌平。
任昌平面對齊薇薇調皮的嫵媚,一時間竟然有點呆了,腦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話:女人找男人總是挑三揀四,男人玩女人可以不講檔次。這話說得太對了!他任昌平作為一市之長,就算談不上日理萬機,至少也是日理千機、百機吧?適當的時候放放松,讓心情舒緩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呢?一時對這齊薇薇多了幾分興趣。
東埔市的本地口音跟其他縣市相比,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但是要想讓任昌平從說話的聲音分辨出這個人是哪個縣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齊薇薇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說的都是標準的普通話,根本就聽不出是哪里人。
六個縣的名字,在任昌平的腦子里依次轉動,但是。這六個縣就好像一個圓,在轉動之中好像每個縣都是。又好像每個縣都不像。感到有些作難的任昌平,看著眼里帶著一絲期待的齊薇薇,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道:“藤岳縣。”
任昌平在把這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酒意也有點醒了,心中一驚的他,暗罵自己對自己真是有點太放松了,居然在這種地點,說出了藏匿在內心里的事情。
之所以說藤岳縣。還不是因為明天王子君帶領的調查組就要到藤岳縣去嘛,對于那十萬畝蘋果示范園的種植情況進行調查,雖然不知道王子君怎么樣處理這件事,但是任昌平所有的心思,確確實實都在這件事情上。
“任書記,我真是服了您了,您也太神了吧。”就在任昌平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的時候。就聽到感嘆之聲從眾人的口中響了起來。齊薇薇也睜大了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佩服不已的看著任昌平。
不會吧,這樣也能猜對?看著齊薇薇的模樣,任昌平自然不會說出來自己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但是要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還真的說不出,所以就笑而不語的看著眾人。
“任書記,您可真是鐵口直斷,我覺得以齊總的口音。您最少也要猜幾十次才能猜出來呢,沒想到您竟然一口說出了齊總的家鄉,真是厲害了!”
杜嘉豪朝著任昌平恭維了兩句之后,又朝著齊薇薇道:“來自蘋果之鄉的美女,任書記現在已經猜出了你的家鄉,這三杯酒可是不能夠耍賴啊。”
來自蘋果之鄉,任昌平聽到這幾個字。眼中的神光一閃道:“齊總,你們家也在十萬畝蘋果示范園中么?”
齊薇薇嘆了口氣,小臉發苦的后悔不迭道:“任書記,要是早知道您這么厲害,我說什么也不跟您賭這個了。我跟您賭這個,簡直就是跟我自己過不去嘛。我的老家就是藤岳縣陳和鄉的。以后任書記可是要多多照顧啊。”
美女軟語,自有一番動人的滋味。不過此時任昌平的心思,卻是已經被其他的事情所占據,因此,他在稍微分神之后,就沉聲的道:“齊總家中種不種蘋果樹?”
正準備喝酒的齊薇薇,沒想到任昌平居然會這般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在齊薇薇看來,老家是個貧窮落后的地方,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認準了一條死理兒: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不光是人的糞尿,就連牛的羊的豬的雞的糞尿都是當地莊稼人的寶貝。他們全都把這些自產的肥料弄到蘋果園里去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市面上賣得最貴的蘋果,齊薇薇看一眼就有點作嘔,當然更不屑于吃它。
現在的她更是今非昔比了,她已經是杜嘉豪公司里的副總了,已經養成了非常講究的衛生習慣,每天不洗澡不能睡覺,不換內衣不能出門,不能到街頭的小吃攤吃東西,連飯菜不順眼都讓她反胃,她得了嚴重的胃神經官能癥。近年來社會階層劃分得越來越明顯了,她早已經把自己自動劃歸于上等人的行列了,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又怎么愿意把那些陳谷子爛麻再翻出來晾曬一遍呢?
因此,對于任昌平緊揪住老家里的事情不放,齊薇薇是有些不耐煩的。但是礙于任昌平的身份,又不能閉口不吭,只好含含糊糊的敷衍道:“種,怎么不種,在我們那里,幾乎家家戶戶都種蘋果樹的。”
“現在蘋果樹的產量怎么樣?我怎么聽說現在種蘋果銷路不太好,而且價格也不高,很多老百姓都把自家果園的蘋果樹給砍掉,又重新種糧食了?”一個想法,開始在任昌平的心中形成,他看向齊薇薇的眼睛,更是多了一分異樣的神色。
齊薇薇萬萬沒想到這任昌平剛才還一臉娛樂的表情,怎么瞬間就千變萬化,又把話題糾纏到蘋果樹的種植上了,而且,還這么不依不饒的問她,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作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任昌平乃是東埔市的市長,傳說中,這東埔市市委書記八成已經板上釘釘了。萬一自己說錯了。那今天杜總安排的這次宴會,算是白費功夫了。
齊薇薇雖然人很聰明。但是對于東埔市的政治格局接觸的還少,并不清楚這里面的很多事情。
和齊薇薇比起來,杜嘉豪就老練多了,兩個人這么一番對話,他就明白了:任昌平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問題的用意。盡管他不是搞政治的,但是對東埔市大大小小的官員卻是有過不少研究,而研究最多的莫外乎現如今的一把手市委書記薛耀進了。
藤岳縣的十萬蘋果示范園,這是薛耀進當年主政藤岳縣的主要政績。而正是這個政績,讓薛耀進一飛沖天,最終成為東埔市一言九鼎的市委書記。
而現在任昌平即將出任市委書記,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既然要做這個市委書記,那自然是希望將薛耀進的影響完全的消除掉了。
“薇薇,任書記問你話,你就照實回答嘛。沒事兒。任書記喜歡聽真話。”杜嘉豪一邊幫助任昌平和齊薇薇滿上杯子里的酒,一面輕聲的說道。
任昌平的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對于杜嘉豪的善解人意,他很是欣賞,但是在這欣賞之余,他還有一絲被人猜中了心思的厭惡感。不過,這一絲厭惡,卻被他深深地壓制住了。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現。
“任書記,說實話,我們老家里的蘋果園已經走下坡路了,這幾年蘋果價格一路下跌,有很多果農想要換成糧食來種呢。”齊薇薇說到這里,小心的朝著任昌平瞧了一眼,發現任昌平并沒有因此而生氣的時候。壯了壯膽子接著道:“不過,鄉里和縣里卻不讓改,誰砍蘋果樹,都會受到嚴厲處罰。因此,盡管村里的果農都想種糧食。卻不能如愿。”
任昌平點了點頭,他意味深長的朝著齊薇薇看了一眼道:“齊總。有些事情,都是需要自己爭取的,明天王市長將會對你們那里的十萬畝蘋果樹種植情況進行調查,你的那些鄉親既然想要不種蘋果種糧食,那就大膽的跟王市長說嘛,人心齊,泰山移,只要鄉親們認準一條理兒,藤岳縣已經不適宜再種蘋果了,我相信王市長肯定會因地制宜,從實際出發,改善一下種植結構的。為官一任,即使不能造福一方,至少也得踏踏實實為老百姓辦幾件實事、辦幾件好事吧!”
齊薇薇一愣,對于市里面那位年輕的常務副市長,她早就有所耳聞,但是此時,從現任市長、未來的市委書記的口中聽到這位常務副市長的名字,怎么有一種味道酸溜溜的呢?
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就帶了笑容。這齊薇薇到底不是非凡之人,沉吟片刻,就明白了任市長的意思,絲毫沒有猶豫,齊薇薇就滿是笑容的道:“任書記,就沖您說這些話,我也得替我的鄉親們謝謝您。這幾年,我一直想給老家的鄉親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只是一直都找不到門路,現在聽到任書記您的指點,我才知道該怎么做了!”
“任書記,我敬你一杯,明天我們縣里種植蘋果的那些鄉親之所以能如愿以償,找到新的致富門路,全都靠您這一句話了。”齊薇薇端起酒杯,一副鄭重模樣的朝著任昌平說道。
任昌平哈哈一笑道:“齊總,我只是說一說,對您這樣的贊譽,我可是擔待不起喲!要我說,這件事情最大的出力者還是齊總,這杯酒還是讓我們敬齊總好了!”
杜嘉豪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目光就不斷地閃動。此時見兩人都要敬酒,就笑呵呵的道:“任書記、小薇,你們這樣敬來敬去,豈不是顯得太過生分了?不如讓我們共同舉杯,預祝明天薇薇她們那里的果農能有一個新的出路。”
三個酒杯,在杜嘉豪的提議下,再次碰到了一起,杜嘉豪看著燈光下的閃爍著奇異光澤的酒杯,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黑色的奧迪車,無聲無息的停在市政府的辦公大樓前,王子君從奧迪車里走出來的時候,又一輛黑色的奧迪輕輕地劃了過來,在王子君走出車子的瞬間,董國慶從車中走了出來。
王子君看到從車中走出的董國慶,心中升起了一絲詫異,不過他將這一絲詫異掩飾的很好,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在董國慶來東埔市的這些時日之中,王子君和董國慶接觸的并不多,但是現在遇上了,王子君就不能不跟董國慶打招呼。
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王子君朝著董國慶走了過去,而好像也是剛剛發現了王子君的董國慶,也笑吟吟的朝著王子君伸出了自己的手。
“董部長好。”王子君的手在握住董國慶手掌的瞬間,笑吟吟的朝著董國慶問候道。
“子君市長好。”董國慶不溫不火的和王子君握了握手,接著笑道:“這幾天,子君市長估計要多受累了,蘋果示范園事情的調查,可是一件容不得半絲馬虎的小事情,我們工作組可是等著王市長的調查結果啊!”
王子君笑了笑,并沒有接董國慶的話茬。董國慶好似沒有注意王子君的淡然一般,接著道:“王市長,藤岳縣的十萬畝蘋果示范園,在以前確確實實帶動了整個藤岳縣甚至是東埔市的經濟發展,但是時代變遷,我們也不能老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停步不前哪,一切還要以經濟發展為重點。”
王子君輕輕地松開董國慶的手,然后沉聲的道:“董部長請放心,在這件事情上,我知道該怎么做。”
“那就好,我們等子君市長你的好消息。”董國慶已經將他的目的表達了出來,此時也沒有再多說的意思,兩人一面說話,一面笑著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在拐彎的走廊之處,王子君和董國慶分了手。看著緩緩離開的董國慶,王子君的心中生出了一絲淡淡的陰影。從董國慶的話語之中,王子君忽然察覺到,他這一次之所以會碰到董國慶,并不是什么偶然遇見,而是董國慶故意在此處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