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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鄉第五二九章我要的不是奴才是干將(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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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我要的不是奴才是干將(求票)
“子君市長,前幾天我去了省委一趟,劉書記代表當省委和我談了話,對咱們現在的工作,省委還不太滿意,盡管劉書記也說了,對咱們的特殊情況應該特殊對待。()書迷群2但是,這一次談話還是讓我備感壓力啊!”董國慶一邊說,一邊用目光觀察著王子君,不過讓他大失所望的是,他這個屬下表情十分淡定,手里端著瓷茶杯,若無其事的看著他。
碰上這么一個搭檔,董國慶快要郁悶死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跟王子君打交道比和薛耀進打交道要難受多了,薛耀進盡管霸氣十足,但是喜怒都寫在臉上,兩個人要是不高興,那就拉開車馬好好地鼓搗一場,但是這位爺可不是這樣,不管高不高興,那張臉都像僵尸似的一成不變,根本就看不出他心里的喜怒哀樂,這就讓你無法下手了!董國慶有時候就算是有氣,也只能憋著。
“不過,省委領導畢竟比咱們站得高,看得遠,對咱們的工作提出了期望之后,劉書記還傳達了省委聶書記的指示,那就是咱們市里面暫時缺少的常委副市長和統戰部長,原則上在咱們東埔市產生。”
“省委領導這種安排,是對我們東埔市領導班子最大的肯定。既是對我們的重視和支持,也給了我們莫大的鞭策啊。如果有省委領導的鼎力支持,咱們還是無法讓東埔市的經濟騰飛起來,那咱們就真對不起組織上對我們的信任了!”董國慶一面感慨,一面將目光再次朝著王子君看去。
王子君明白董國慶這次請自己來,那絕對不是為了單純的發一番感慨的,其最終目的之所在是常委副市長和統戰部長這兩個職位的歸屬問題。在有些問題上,王子君可以讓步,但是已經打定主意的人事問題,他必須得堅守自己的意見,不能后退。
“董書記,咱們全市的經濟增長不快,在這方面我是有責任的,在以后的工作中,市政fu一定將經濟發展作為工作重心來抓,力爭在三個月的時間里,讓東埔市的經濟上一個新臺階!”對于經濟工作方面,王子君還是有些見識的。對東埔市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打算,對自己的計劃還是蠻有信心的。
如果光說經濟工作的話,董書記對于王市長的這個表態應該是滿意的,只是這一次經濟工作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董國慶要談的是人事問題。他心里很是清楚,現在這個時候王子君閉口不談人事問題,這樣的態度并不是他可以在人事問題上作出讓步,而是以靜制動,等著自己表態。
在董國慶看來,自己能把這兩個職位的任命權全部攏在掌中,那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也是他最想要的選擇,但是關鍵是有王子君在這里,他根本就攏不了。讓馮志長去當常務副市長的事情,就給了他一個萬分牙痛的教訓。他這邊還沒有將馮志長安排好,王子君就將祝于平給安排到市委當了主抓組織的副書記。雖然祝于平這些天以來對他還算是尊敬,在一些人事組織問題上基本上也確保了他的意圖實現,但是他深深的知道,這點隔閡算是永遠立下了,祝于平不是自己人,永遠都不可靠。
現在這個常委副市長,王子君絕對不會放棄。如果自己不事先溝通好,將來在常委會上這家伙冷不丁的chā上幾句,鬧將起來,那丟臉的可就是他這個一把手了。倒也不是他董國慶怕他王子君鬧,有一點隱隱的擔心是他不愿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對的:他主要還是擔心一旦上了常委會,他這個書記倒成了少數派。
看著王子君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董國慶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此時也只能忍著性子道:“王市長,政fu那邊你比較熟悉,我看這常委副市長的人選,就由你來推薦一個?”
“嗯,為書記您分憂,是我的職責。”王子君也不謙虛,十分爽快的擔當了下來。
董國慶心里這個氣啊,你他娘的,本人剛說扔給你一個枕頭吧,你他娘的眼睛還沒閉上就打起呼嚕來了,你可真能裝啊你!不過不管他現在怎么氣,卻也不能發作出來,畢竟他也有他的打算,現在他已經把常委副市長的位置主動讓出來了,那統戰部長就等著王子君投桃報李了。
董國慶一時無言以對,只好端起自己跟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一種苦澀的感覺從他的嘴里蔓延開來,這一把手當的!真是窩囊透了!董國慶這么想著,心里越發的煩躁了。
王子君感受著辦公室里的沉寂,他明白董國慶此時要的是什么,但是此時的他,還真不準備就這么簡簡單單的遂了董國慶的意,換句通俗的話說,那就是既然你想要當婊子,就不要再想著立牌坊!
一陣的沉默之后,董國慶只能主動開口了:“子君市長,統戰部長這個位置,我覺得應該從下面幾個縣區的一把手里面挑選,這樣也有利于對咱們全市工作的促進。”
“董書記您說的有道理。”王子君見董國慶開了口,已經的得到了董國慶承諾的王子君,自然不會在這個事情上再打別,如果是那樣,這吃相就太過于難看了。
兩個人又談了一些東埔市的瑣事,王子君就離開了董國慶的辦公室。董國慶在王子君離開之后,并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而是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吟之中。
自從在東埔市當工作組組長以來,董國慶就沒有在王子君的身上占過什么便宜。成了東埔市的一把手之后,雖然利用自己在職務上的優勢,不斷的推動和加大了自己在東埔市的影響力,但是有一個事實還是不得不正視的:那就是他發現王子君在東埔市的影響力并不比自己低。
官場上來說,講究的是民主集中制。但是事實上是怎么回事,對于每一個體制中人來說,那都是相當清楚的。關鍵時刻,要的是個人服從集體,局部服從全局,什么是集體?什么是全局?那就是讓大家群策群力、集思廣益之后再來統一一下意見嘛!
對于一個市委書記來說,如果掌控不了全市的大局,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市委書記!薛耀進時代,董國慶覺得自己無法施展,那是因為薛耀進在這個先天有利的位置上坐著,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就是東埔市的一把手,這個集中的權力就應該攥進自己手里了,可是現在這種情形,讓董國慶心里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有些局面他自己根本就沒能掌控得了!
心里有些煩亂的董國慶,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口氣喝完了,一種苦澀的味道,讓他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看著桌子上那寫得滿是外國文字的包裝紙,董國慶直覺那些小蝌蚪般的符號像是一雙雙小眼睛,沖著他擠眉弄眼呢。[]董國慶想自嘲的笑一下,咧了咧嘴,卻沒能笑得出來。心中暗道自己請王子君來喝咖啡,真是一個自打自臉,自討苦吃的舉動!
就在他腦子暈暈的時候,黨恒敲門走了進來。看著董國慶桌子上擺的咖啡,黨恒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董書記,你這兒有了好東西也不說聯系一下群眾,哎,這回可讓我碰上了!”
說話之間,黨恒就拿起茶壺找了個一次性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等他將這一杯咖啡喝進肚子里的時候,黨恒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
這么好的進口咖啡,能被董書記沏出如此難喝的味道來,董書記還真不是一般的糟蹋東西啊!
心中感慨的黨恒,頓時就有了一種決定,那就是絕對不能看著這么好的東西再受摧殘之苦了,二話不說將桌子上的咖啡往自己這邊一拉,不客氣道:“董書記,這兩天我寫你交辦的材料,弄得有些焦頭爛額的,這咖啡不如就給我提神吧。書迷群2”
“你都拿走,這柜子里還有,你都弄走吧。看來,要吃還是家常飯,要穿還是粗布衣,這外國人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喝!”董國慶對于黨恒這個下屬很是寵愛,說話之間朝著自己的小柜子一指,示意黨恒全盤捎走。
黨恒也不客氣,拉開柜子就將那幾盒咖啡給提溜了出來,一邊找了個小袋子裝好,黨恒一邊笑著道:“董書記,您剛才用咖啡招待誰了,跟您有那么大的冤仇嘛,怎么用這么難以下咽的味道折磨人家啊。估計您泡的咖啡喝下去一口,今天的飯就沒胃口了!”
黨恒的一句調侃,像一只溫柔的小手似的,一下子把董國慶心里的皺褶給撫平了,熨舒展了,董國慶的心情一下子好轉了許多。想到那家伙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幽幽的感嘆道:“無冤無仇還能這樣,太難纏了!”
“誰呀,被老板這么惦記?”黨恒頓時來了興趣,在董國慶的旁邊一座,笑瞇瞇的朝著董國慶問道。
“王子君市長剛才來過。”董國慶看著黨恒,輕輕一笑的說道。
“哦,”一聽說王子君來過,黨恒立馬就噤了聲,一言不發了。在他看來,王子君市長來了喝這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就在董國慶和黨恒談論王子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的王子君,也迎來了自己的客人:主抓組織人事工作的副書記祝于平,在王子君剛剛進辦公室沒幾分鐘,他就笑瞇瞇的跟過來了。
從常委副市長到主抓組織人事的副書記,這一點是祝于平怎么都沒想到的。從職務上來說,這幾乎算得上是一個飛躍,盡管這個飛躍沒有從副廳到正廳那般的震撼力,但是這里面隱含的地位變動,也是任誰都不能忽視的!
主抓組織人事的副書記,也就是人們眼中的三把手,雖然他現在在副書記中排名最后,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他的權力卻是最重的。別的不說,就說下去檢查,以往他下去最多也就是縣長陪同,而現在那是縣委書記加縣長,下面的干部更是緊緊地跟著祝書記的步伐,誰不想在主抓組織的領導眼里混個臉熟呢?
這種感覺讓祝于平有點飄飄然,但是心里還是很有數的。祝于平清楚的知道,是誰讓他登上了今天的位置,關鍵時刻,是王子君力挽狂瀾,出大力拉了他一把,這一點讓他永遠都心存感激。因此,不論在什么地方什么場合,祝于平對王子君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
在王子君的對面一坐,祝于平就笑著朝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趙國良道:“國良啊,給我弄點好茶葉喝喝,我這副書記,你也得巴結著,要是茶葉一般,你小子小心日后我給你小鞋穿呢。”
官場里的事兒太奇怪了,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風起云涌;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卻是口蜜腹劍,恨不得一招兒狠的捅死你!因此,很多人的話都是沒法兒當真,沒法相信的。哪個人對你怎么好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但是想要對你使陰招,下毒手,肯定會乘其不備,出其不意,當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告訴你了。
趙國良明白祝書記對王市長揣了滿肚子的感激,這番話當然是忽悠自己、調侃自己的。因此,越發知道內斂才可以創大業、干大事的趙國良答應一聲,就開始給祝于平找茶葉,至于那些沒有用的話,他卻是絲毫都沒有說。
“國良不錯,王市長您再調教兩年,下去弄個副書記也是綽綽有余了。”祝于平朝著王子君笑了笑之后,輕聲的說道。
祝于平的這番話也是很有語言藝術的。有時候夸獎秘書,就等于夸獎領導了。王子君心里雖然明白祝于平的這番說辭有夸張的水分,但是心里卻也默認了。看趙國良一眼,順著話茬兒道:“國良聽清楚了吧?祝書記都給你封官許愿了,你還不麻利點,非得等到祝書記反悔啊,那你小子可就是激飛蛋打了!”
趙國良嘻嘻一笑,將一盒用白色瓷瓶裝著的茶葉給拿了出來,一邊給祝于平倒茶,一邊笑著道:“祝書記,這可是咱們王市長的極品大紅袍,沒有王市長的吩咐我可不敢自作主張拿出來的。()我今天違反紀律給你弄出來了,您可不能忘了剛才的話,說話不算數啊!”
看著那瞬間變成紅色的茶湯,感受著水溫不斷上升的香氣,祝于平就知道,這茶絕對是非同凡響的極品之物,當下貪婪的吸了一口裊裊上升的茶香,這才笑著道:“小子你放心就是了,我絕對忘不了!”說話之間,他目光又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王市長,看這茶的樣子,不會是那種傳說中的……”
“對,還真讓你猜對了!”王子君明白祝于平的意思,嘿嘿一笑,正色道。
這茶葉按照王子君的級別,還真是不好弄到,但是誰讓他娶了一個吃里扒外的小媳fù呢,在知道王子君喜歡喝茶之后,莫小北就將老爺子一些喝不著的極品茶葉給弄了出來,當然這喝不著是莫小北同志自己認為的。
看著渺渺的香氣,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莫小北給自己茶葉時的小模樣,自己那時候可真是不應該調笑人家。
就在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的王市長正自我反省的時候,趙國良已經離開了王子君的辦公室,在離開的時候,順手把辦公室的門給輕輕的掩上了。
“王市長,昨天國嶺來找我了。”在和王子君說了兩句閑話之后,祝于平輕聲的說道。
祝于平沒有說孫國嶺找他的目的,但是對于這些王子君還是能夠猜測到的,他沒有說話,端起趙國良給他沏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等待著祝于平接著說下去。
祝于平此時也很是有些為難,從他的角度來講,這件事情他本來是不想來說的,但是他和孫國嶺的關系一直算是不錯,現在孫國嶺求到了他的頭上,如果他不開口的話,好像有些對不住孫國嶺似的。
在沉吟了瞬間之后,祝于平還是接著道:“王市長,國嶺市長在工作上很能干,也有思路,如果運用得當的話,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幫手呢。”
“這個我知道,和國嶺打交道也快一年了,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王子君沉吟了一下,開門見山道:“常委副市長這個位子,現在對我來說很是重要。”
祝于平明白王子君的意思,現在市政fu之中已經有了馮志長這個常委副市長掣肘,王子君絕對不會再讓市政fu的班子里面再出一個不聽自己提點的常委副市長,如果那樣的話,對于王子君來說就太被動了。
“王市長,我覺得國嶺市長還是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祝于平沉吟了瞬間,再次朝著王子君游說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相信,但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這樣的常委副市長,祝書記,你現在是咱們東埔市主抓人事組織的副書記,要你說,我現在最應該要的助手是什么樣的副市長?”
祝于平看著似笑非笑的王子君,心里萬分感慨,心說王市長這一次可以說是心思已定,看來,孫國嶺這次還是沒有希望了!盡管在資歷上,孫國嶺要比張通稍強上一些,但是論及工作能力,張通卻比孫國嶺不差,但是孫國嶺這個人太過于傲氣,而且在工作上太有自己的主見,如果孫國嶺成為了常委副市長的話,王子君想要掌控大局,那就比張通當副市長難得多。
“王市長,這個我明白,但是國嶺市長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會不會影響了工作積極性?”祝于平沉吟了瞬間,輕聲的問道。
王子君笑吟吟地看著祝于平,并沒有開口,但是他不開口,卻是已經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出來了。
在孫國嶺和張通之間,要說賞識,王子君還是最賞識孫國嶺,但是孫國嶺的傲氣,讓本來就已經有了一個變數的東埔市市政fu,再次平增了一個變數,這是王子君所不能接受的。因此,在這次常委副市長的選擇之中,王子君偏向于選擇張通。
有時候要任人唯才,有時候,卻要任人唯親。王子君思索著這句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祝于平沉吟了瞬間之后,最終還是道:“王市長,雖然國嶺市長沒有給我說,但是我還是能夠看的出來,這些天那邊對他可是很熱情的。”
祝于平嘴中的那邊是誰,王子君一清二楚,他輕輕笑了笑道:“越是這樣,我越不能把自己以后的事情賭上去。”
祝于平不再說話了,他此時已經完全明白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對于王子君來說,張通就和自己一樣,是堅定站在他那一邊的,而越是這樣,王子君越是不可能為了充滿了變數的孫國嶺,再將張通這么一個聽話的干將給拋棄掉了。
“祝書記,還有件事情需要你注意一下,董書記準備在縣委書記之中挑出一個統戰部長來。”王子君喝了一口茶,話鋒一轉道。
從縣委書記之中選出一位統戰部長,祝于平臉色變幻之間,就輕聲的問道:“王市長,您的意思是……”
“不是,對于董書記的這個安排,我們應該大力支持。”王子君不等祝于平說完,就輕輕的擺手道。
“我的意思是,這個縣的縣委書記既然上去了,那咱們就對這個縣的班子做一下適當的調整,另外給錦湖留一個位置,他也該當當縣長,主政一方,去鍛煉鍛煉了。”王子君朝著祝于平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給李錦湖留出一個位置來,這對于祝于平來說不是什么太大的難事,以李錦湖現在的資歷來說,如果直接上縣委書記,還有點為時過早,但是上縣長卻是完全不成問題。
兩個人正在談話,敲門聲輕輕的響了起來,一臉笑容的張通,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張通來找王子君,自然是為了晚上吃飯的事情,現在,他的那些同學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張通是專門來接王子君到酒店去的。本來,在這件事情上,張通并不準備請祝于平過去,但是聽說祝于平在王子君的辦公室之中,張通也不準備再等,直接就敲門走了進來。
“王市長,祝書記,我沒影響二位領導談工作吧?”張通一進門,就笑呵呵的朝著兩人開玩笑道。
以往在市政fu的時候,張通和祝于平的關系并不是很近,但是官場里是講究趨時而動的,此時祝于平的進步,讓張通心里本能的有一種想和這個主抓政工的副書記搞好關系的打算。
王子君看著走進門來的張通,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張市長快坐,我們兩個剛剛也差不多快要說完了,你要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就聽我們談完再說。”
“我聽王市長的。”張通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坐,自己也沒有將自己當外人,從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水一邊等著王子君和祝于平談事情。
有張通在這里坐著,祝于平自然不能旁若無人,無所顧忌了。因此,簡單的扯了幾句之后,祝于平就站起來告辭了:“王市長,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過去了?”
王子君剛要點頭,張通已經笑道:“祝書記啊,王市長沒有什么事情,可是我還有事情呢,今天你有沒有和人約好啊?”
“還沒有。”祝于平說出來這句話,立馬就有點后悔了!他在說話的瞬間就已經明白了張通的意思,自己閑著沒事兒跑去湊什么亂哄呢。無奈說出口的話已是覆水難收,再怎么后悔也收不回來了。
“那就太好了,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祝書記,我有幾個黨校的同學來咱們市里面玩,剛剛拉了王市長的丁,您今天既然沒有什么事情,那就給我張通撐撐門面吧!”張通那是順桿往上爬的好手,不等祝于平找借口,就接著邀請道。
祝于平知道,此時自己已經不能反悔了,雖然自己和張通的關系不是太密切,但是祝于平卻也不希望平白給自己增添一個敵人,更何況現在張通在王子君的身邊也越加的受到重視,所以也不好推辭,痛快的答應下來了。
張通這一次招待同學,并沒有在定點飯店東埔賓館,而是將這次聚會安排到了一個離東埔市有十幾里地路程的一個農家樂。這農家樂不但綠樹成蔭,一到晚上就自然清涼,而且幾間新修的房屋收拾得別開生面,十分干凈。
在他們的車來到農家小院的時候,小院里已經停了四五輛車子,看牌照大部分是山垣市的,也有兩輛是屬于鄰市的牌子,不過看開頭的字母,王子君一時間卻看不出這牌子究竟是屬于哪個市的。
“王市長,祝書記,張市長。”在他們的車子停下的瞬間,早就等在這里的張通的秘書就迎了上來。張通朝著秘書點了點頭,輕聲的問道:“都來齊了沒有?”
“除了李廳長還需要十幾分鐘之外,其他的貴賓都到齊了。”張通的秘書很是干練,聽到張通一問,就輕聲的回答道。
聽說李廳長還沒有來,張通的眉頭不經意之間就皺了皺,不過他還是笑著對王子君道:“王市長,祝書記,咱們先往里面坐。”
王子君和祝于平都聽到了張通和秘書的對話,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在他們走進農家樂的大廳之中時,就見大廳之中正有幾個人坐在那里打撲克,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哈哈一笑道:“趙妹子,這次哥哥無法憐香惜玉了,對不住妹子,哥哥我這里還有一炸呢!”
聽到這個人說話,王子君就覺得這家伙好像故意嘟著嘴占別人便宜一般。這趙妹子三個字從他的嘴中吐出來,怎么聽著都好似是找妹子一般。
不過那男子的得意并沒有多久,被他稱為趙妹子的女人,這時候也拿出了幾張牌摔在了桌子上。從王子君的視線看過去,那也是一炸,而且是比男子還要大的一炸。
“肖處長,你老哥以后算牌還是算清楚點,省得出了之后再后悔。”女子留著齊耳的短發,一身黑色的職業裝在那里一坐顯得很是干凈利落。這女子在燈下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一聽她說話那就不是嘴巴上好惹的人。
就在他們亂哄哄的時候,張通已經笑著大聲道:“各位老同學,咱們先停一停,我們東埔市王市長聽說各位來了,心中很是高興,特地前來慰問大家。”
那些正在打牌的人,不約而同的將牌放了下來,有的更是站起來和王子君打招呼。王子君看著這些朝著自己注視來的“同學們”,輕輕一笑道:“大家好,我在這里以最誠摯的心,歡迎各位來到我們東埔市,剛才,張市長的話說得很好,但是有一點張市長說的不對,我不是來慰問大家的,我是湊著大家的東風,來蹭張市長這頓飯的。”
王子君的話,讓在場的不少人莞爾一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大廳之中的氛圍,也變得和諧起來。在張通的一通介紹之下,王子君算是對這過來的幾位同學有了一些簡單的認識。
張通在這些黨校的同學之中,混得雖然不算是最好的,但也不算是最壞。他的這些同學之中,比較不錯的,已經位至財政廳的副廳長了,混得不好的仍然在處級干部層次上原地不動踏步走呢。在張通的介紹中,引起王子君最為關注的就是那個短發的女子,本來王子君以為她是省委某個機關的處級干部,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縣的縣委書記。
一個女人當副市長,做某個省直單位的實權處級干部,這都是常見的事情,但是做縣委書記的,卻不多見。而越是這樣,越是顯現了這個叫做趙郝佳的女子的不凡。
而那個剛才和趙郝佳打牌的肖處長,則是省勞動廳的一個重要處室的處長,雖然位至不是很高,但是權力卻很是重要。
在一番介紹之后,眾人就在桌子四周坐了下來,作為市長的王子君,自是被眾人推舉坐在了首位。雖然在安排座位的時候,王子君進行了一陣謙虛,但是都很是明白官場規矩的眾人,還是將王子君推到了中間的位置。
“各位,我來晚了,臨時有個老戰友打電話,說著說著不覺時間就長了一點,還請各位兄弟姐妹多多贖罪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在眾人剛剛坐下之后,邁步走了進來,一面說話,一面朝著在座的諸人拱手道。
“老李,你來的不算晚,我們也是剛剛坐下,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東埔市的王市長。”張通從凳子上站起來朝著那人走過去,朝著王子君一指,笑呵呵的說道。
王子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那人點頭致意。這是張通又笑著朝王子君道:“王市長,這是咱們省財政廳的李廳長,也是我們班的班頭,我在黨校的時候,可是沒少跟李廳長吃財政飯。”
張通一語雙關的話,頓時讓眾人一陣的大笑,那李廳長一邊朝著王子君伸出手說了一聲幸會,一邊朝著張通罵道:“你這張嘴,就得好好管管了,王市長,您今天是他的領導,我這里給您提一個不成熟的建議,那就是好好地管管張通的這張嘴,不能讓這家伙隨意的胡說八道。”
王子君和李廳長握了握手道:“李廳長的指示,我一定認真落實。以后還請李廳長多多支持我們東埔市的工作,我們東埔市的同志,可是迫切希望得到財政廳的關懷啊!”
“這個王市長請放心,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決不推辭。”李廳長一拍自己有點光的腦殼,笑呵呵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然后朝著主位一指道:“李廳長,咱們別站著說話了,來,快請坐。”說話之間,王子君就朝著桌子的主位一指道。
在所有人的感覺之中,王子讓主位,那更多的就是做一做樣子,而被讓的人,一般也都會很是謙虛的坐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去,但是這一次,這位李廳長卻是做了一個讓不少人臉色變動的動作,他呵呵笑了兩句,就當仁不讓道:“既然王市長這么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著這位李廳長當仁不讓的在中間位置上坐下,張通的臉色就是一變。這主位不論是論級別還是其他的方面,那都是應該王子君做的,自己這次邀請這些同學來給自己長面子,還不是為了在王子君面前討個好么?
可是現在李廳長既然已經坐下了,他自然什么也不能說,看著王子君笑容不變的臉,張通心中嘆氣一聲,心說等回去之后,再給王市長陪個不是吧。
雖然很多人和張通一般感到自己這位老同學做得不對,但是一個個因為和王子君沒有什么隸屬關系,再加上他們很多人還都求著這位李廳長辦事,樂得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在張通的盡力引導下,酒場的氛圍倒也是其樂融融,這農家樂的菜做得很是不錯,不論是醋溜排骨還是調拌的野菜,吃著都很是順口。
在談論了一些省里的軼事之后,這些官場中人最終還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官場上,就見那位趙郝佳書記端起酒杯道:“王市長,我敬您一杯,希望您以后多多關照。”
作為全場之中唯一的女人,這趙郝佳的敬酒王子君自然不好推脫,他端起酒杯和趙郝佳碰了一個之后,笑著道:“趙書記,今天這酒,本來該我敬您,遠來是客這給主人敬酒,可是不太對頭啊!”
那趙郝佳就是不依,就在兩人推脫的時候,就聽那肖處長哈哈一笑道:“我看你們兩個也別在這里敬來敬去的了,一個是領導,一個又是貴客,干脆痛快點兒,來個交杯酒算了。”
不論處在什么樣的位置,只要是一放開了喝,那最終就會原形畢露,將平日里的偽裝全都剝開了。別看張通這些同學一個個在單位之中也算是威嚴不已的主兒,但是此時處在這個時間段,一個個都放開了。在肖處長這個提議一說出口,頓時就有大批的人起哄道:“喝交杯酒,就得喝交杯酒!”
“王市長,趙書記可是我們的班花,跟我們還沒有這么喝過呢,你今天可是不能推辭。”肖處長呵呵一笑,又朝著王子君將軍道。
“對,王市長代表東埔市,郝佳代表咱們這些老同學,喝一杯,就表示咱們和東埔市手拉手,心連心嘛!”
在起哄的聲音之中,王子君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紅,一直以來,和他喝酒的人都很是顧忌他的身份,像這種鬧著玩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這喝交杯酒倒是可以,就是怕人家王市長不愿意。”趙郝佳好似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是奇怪,倒是很放得開的說道。
趙郝佳這次還真是說的對了,王子君還真是有點不喜歡喝這個酒,不過人家趙郝佳這句話一說出口,王子君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退了。
“王市長,爽快點兒!有人說凡是書記都干過市長,但是我可以作證,我們趙妹妹還沒有干過市長,所以王市長你這個做市長的就應該以身說法,手把手的教教我們趙妹妹到底怎么干市長,大家說對不對嘛!”肖處長好似唯恐天下不亂,在話語之間,帶著無限曖昧的大聲說道。
只要有女人在場,性這個話題始終是男人們快樂的源泉,肖處長的這番是男人都懂的話,自然引起了一桌人的共鳴,整個房間里的氛圍,也變得熱烈無比了。
祝于平作為地主,也喝了不少的酒,不過他的酒量很是不錯,所以此時依舊清醒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上了主抓組織的副書記的原因,祝于平發現自己現在簡直是職業病了:喜歡像個偵探似的,不動聲色的觀察人。在王子君在起哄聲中被迫和趙郝佳喝交杯酒的時候,祝于平的目光就落在了坐在主位的李廳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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