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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因為從咱們這里經過預算成本太高,而從東埔市過的話可以省不少經費。”何起銳說到這里,目視著王子君道:“王書記,您以前是東埔市的市長,東埔市的情況您是清楚的,和咱們羅南市相比,東埔市根本就不太需要這條鐵路項目。更何況這個項目,還是咱們羅南市費勁心血跑下來的,現在讓人家摘了桃子,我不服。”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沉吟了一會道:“你讓金秘書長通知一下,二十分鐘之后,所有在家的常委開個會,咱們商談一下這個事情。”
何起銳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過在他心中,召開這個常委會,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畢竟人家能夠把羅南市已經吃到嘴里的肉奪走,就已經不是他們這些羅南市干部開會就能夠再奪得回來的。
羅南市一共有十三位常委,但是因為是臨時會議,所以能夠感到會議室的,也就是九位。可能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會議室的氣氛有些沉悶。
在會議室最中間的位置上坐下,王子君就感到一道道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了過來,他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沉聲的道:“今天之所以要召開這個臨時會議,是因為抿孤鐵路的事情,何市長,你先把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
何起銳答應一聲,就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又講了一遍。而在他講完,下面就有了輕微的議論聲。
王子君朝著眾位常委看了一眼,沉聲的道:“為了抿孤鐵路從我們羅南市經過,我們羅南市做了很大的努力,現在我召集大家來,就是要研究一下該怎么做?”
輕聲的議論聲,在王子君開口之后,頓時消失的沒有了影蹤,不過卻也沒有人主動開口,整個會議在這個時候,就有一點的冷場。
“王書記,我來說兩句。”市委副書記陸羽雄將手中的筆一放,用有些低沉的聲音道:“抿孤鐵路的事情,我參加過不少,為了跑這個項目,當年我們可以說在zhōngyāng部委,在省里求爺爺告奶奶才算是讓這條鐵路從我們羅南市的經過。為了這件事情,我陪著程書記在鐵道部一個司長的家門口等了三個小時,為了蓋一個章,陪人喝酒喝的胃出血,現在可以說全市人民都掐著手指頭算rì子,等待著鐵路從咱們家門口通過那一天。可是現在,這條鐵路竟然要改道從東埔市過,這個結果,我認為不論是咱們羅南市的干部,還是咱們羅南市的群眾,都是無法接受的。”
陸羽雄的話語,到了最后,越加的高昂了起來,配合上他有些威武的身軀,讓人有一種不能質疑的意味。
“陸書記說得對,如果這條鐵路現在不從咱們這里過了,那全市干部群眾會怎么看這件事情,又會怎么看我們!”宣傳部長柯文翔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之中一按,緊接著說道。
雖然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的話語,卻是基本上已經給了這個會議定了調子,作為羅南市的領導者,這條鐵路如果眼睜睜的就這么飛了的話,那么他們確實很是被動。
“李市長,你什么意見?”王子君思索著陸羽雄的發言,沉聲的朝著李貴年說道。
李貴年的眉頭也是緊緊地皺著,這件事情讓作為市長的他同樣感到很是扎手,畢竟這條鐵路通過羅南市,是他主政羅南市這些年來不多的政績之一。而現在這個可以說就要吃到最終的東西,竟然一下子要飛走,這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一向隱忍的他,在沉吟了一下之后,還是用不緊不慢的聲音道:“王書記,這個事情說實話我和諸位的心情是一樣的,但是上面既然已經有了這種意圖,那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咱們要想扭轉這種局面,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王子君在等著李貴年說下去,但是他卻發現,這位李市長確實應該講他中間的那個字改一改,在說了這些之后,李貴年接下來就沒有再說下去。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了過來。在這敲門聲之中,本來關著的會議室大門,被無聲無息的打開了。臉上有些嚴肅的程自學,邁步走了進來。
“王書記,聽說抿孤鐵路出了事情,我這個老頭子想要旁聽一下,您看行不行?”程自學聲音不高,但是話語之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氣。
程自學以往雖然是市委書記,但是現在他畢竟改成了人大主任。而這種市委常委會,如果王子君主動邀請,自然是一切都好,但是現在他這種直接闖進來的做法,卻是很是有一些問題。
不過面對程自學這個前任書記,現在的人大主任,當著這么多的人,王子君還很是難說出一句拒絕的話。他直截了當的說道:“程主任您要和我們一起開會,怎么不行,我正說要拿抿孤鐵路的事情,向您求教一下呢?”
本來就有些沉悶的會議,隨著程自學的參加,變得越加的詭異起來。畢竟程自學是前任書記,在坐的人之中,有不少關系都和他不錯,而且他在這座會議室之中主持市委常委會,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王子君看著在一個椅子上坐下來的程自學,心中念頭雖然不斷地掠過,但是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不能亂,更不能著急,只要自己是市委書記,那名正言順的話語權,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只是一個內部消息,情況還沒有正式通報,這就給了我們做工作的時間。雖然我沒有經歷過抿孤鐵路的籌建,但是作為羅南市委書記,我卻清楚這條鐵路對于我們羅南市的重要性,更懂得咱們羅南市人民對于這條鐵路的感情。”
王子君說到這里,在四周看了一眼,這才道:“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就將這件事情,當做咱們羅南市近端最為主要的中心工作來抓,李市長、何市長、陸書記,你們三個和我組成了一個工作小組,以最快的速度到省里面和鐵道方面反映我們羅南市的意愿,盡最大的努力,確保這條鐵路從咱們羅南市的通過。”
“王書記,我想說兩句。”程自學輕輕地伸出手,沉聲的說道。
“程主任,您有什么意見盡管說。”王子君灑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王市長,省里和鐵道方面固然重要,但是我覺得東埔市方面,同樣很是重要。以往您在東埔市擔任市長的時候,對于抿孤鐵路從沒有怎么爭取過。而現在現在這個本來已經定下來的項目,一下子改道東埔市,我覺得這里面東埔市是不是有什么作用?”程自學說到這里,端起自己面前的水喝了一口,這才接著道:“沒有什么自然是最好,而一旦有什么,那咱們也可以通過東埔市來做工作,讓咱減少一些麻煩。”
王子君感覺的到程自學這句話的意思,他同樣明白程自學這句話之后沒有說出來的那句話是什么。不但他知道,在座的所有人同樣清楚。
這個突然發生的事情,如果自己cāo作不好的話,很有可能讓自己這些天在羅南市的努力毀于一旦。想到自己心中一些猜測的東西,王子君的就覺得自己的心有一點冷。
“程書記說的是,和東埔市聯絡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畢竟在在東埔市也算是干過兩年。”
王子君說了一句并不好笑的笑話,房間之中也沒有人笑。在確定了事情的處理方案之后,與會的常委們就離開了會議室,不過王子君卻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人大主任程自學。
“程主任,這抿孤鐵路的事情,我有些地方還不熟悉,想要向您請教一下。”王子君的笑容,依舊是那么的燦爛,好似剛才程自學在會議室之中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一般。
程自學瞇了瞇眼鏡,輕聲的道:“王書記您想要聽什么盡管說,對于這件事情,我倒是清楚的很。”
“程主任,抿孤鐵路現在對于咱們羅南市的發展來說,可謂是事關重大,雖然我不想麻煩您老人家,但是最終還是只能讓您出馬一次了。”王子君在朝著程自學問了幾個關于抿孤鐵路的小問題之后,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的說道。
程自學看了王子君一眼,然后輕聲的道:“我對于這條鐵路,是最有感情的,別說麻煩這句話,有什么事情您盡管說,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絕對不會讓王書記你失望。”
王子君看著程自學那張好似充滿了真誠的臉,并不清楚這張臉的表情究竟有幾分是真的,但是此時此刻,他也不在乎這張臉的表情有幾分真幾分假,他要做的,就是要將自己想到的東西給程自學安排下去。
“程主任,你不但在咱們羅南市德高望重,就是在整個山省,也是讓人尊重的老同志。在省委省zhèngfǔ,您說一句話,有時候比我們說好幾句話都管用,所以我想請您去省領導那里幫著咱們羅南市說一說情。”
程自學點了點頭,沒有怎么猶豫的道:“王書記,這個您放心,就算是您不說,我也會跑跑。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我在省領導那里說好的的分量怎么樣。”
和程自學又談了幾句之后,王子君就回到了子君的辦公室。他并沒有立即開始和東埔市那邊聯系,而是在地圖上看了起來。
看著這條鐵路要經過的線以及羅南市和東埔市的地理狀況,王子君慢慢的揉開了自己的腦袋。這對于羅南市來說是一條本來是解決燃眉之急的鐵路,一下子變得給別人錦上添花,這里面還不知道牽涉到了多少東西。
東埔市的市委書記是阮震岳,而自己剛剛從東埔市調到羅南市,一旦讓羅南市籌備已久的這條鐵路在自己的手中黃了,不說羅南市要遭受什么大的損失,就算是自己在這之中,恐怕也要陷進去。
沒有掌控局勢就聲威大損,這對于自己掌控羅南市可以說是一個大大不利的事件。不論是為了羅南市的發展,還是為了自己對羅南市的掌控,在這件事情上,自己都不允許失敗。
輕輕地攥了一下拳頭,王子君拿起了手機。隨著幾個熟悉的號碼撥出去,電話那邊傳來了黨恒熟悉的聲音:“市長,您在哪呢?”
“我在羅南市呢?黨秘書長,近來可好啊!”王子君斌沒有直接將電話打給祝平于,而是先打給了黨恒。他要先從黨恒口中了解一下著究竟是怎么回事。
“還行吧。”黨恒好似不愿意多聊他現在的境地,而是又爽朗的笑道:“市長,您可有點不夠意思,這都當爹了,也不說通知我們一聲,是不是怕我們沒錢給您湊份子啊!”
王子君笑了笑,心中就閃現出了自己家小家伙那胖胖的小身子,本來還是有些煩悶的心中,一下子平添了幾分的喜悅。
“當時在京里,有點忙,再說還沒有到辦百歲的rì子,我給你說,我可是早就算計好你口袋里的錢了,要是到時候不給送一個大禮包,我就直接將你掃地出門。”和黨恒的交談之中,王子君好似又回到了東埔市的rì子,聲音不覺間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之后,王子君就輕聲的問道:“黨恒,抿孤鐵路要從東埔市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黨恒好似對這件事情早有準備,就聽他輕笑一聲道:“市長,東埔市重新定了規劃,要將東埔市打造成交通便利的區域性中心,這抿孤鐵路就是新規劃的一條交通干線。”
黨恒的回答很是簡單,但是這話語之中,卻是透漏了不少的信息。東埔市以前的規劃,那是王子君做的,而現在的市長祝平于,不可能在王子君剛剛走之后,就直接將規劃給重新換了。畢竟這份規劃有他的意圖,更有他的功勞。
“祝市長什么意見?”王子君沉吟了一下,淡淡的問道。
“祝市長對于這個規劃開始的時候很是反對,但是最后他還是妥協了。”黨恒說到這里,又替祝平于解釋道:“市長,祝市長他也很不好做,您不要怪他。”
黨恒雖然說得只是幾句話,但是光著幾句話,王子君就能夠感到祝平于現在的。而能夠這么快就將祝平于這個在東埔市也算是根深蒂固的市長弄成這個樣子,那位新任的市委書記,還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怎么樣?”王子君沉吟了瞬間,輕聲的問道。
“市長,我畢竟也是一個常委,您就放心吧。不過說起來,我注定也就是一個過渡人物。”黨恒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來了一句:“市長您要是在東埔市當書記,該多好啊!”
對于黨恒的話,王子君很是認可,自己要是在東埔市當市委書記的話,那該舒心多了。別的不說,就東埔市那已經被自己差不多掌控了的班子,就能夠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少cāo不少心。
“如果在那邊不舒心,就換個地方。”王子君沉吟了瞬間,輕聲的朝著黨恒那邊說道。
黨恒那邊答應了一聲,就輕聲的道:“市長,抿孤鐵路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是太多,不過我聽說這件事情是從上面通過的,要想改過來,很難!”、
黨恒說得上面是什么意思,王子君同樣清楚,他知道黨恒不是一個喜歡隨意言語的人,而別他說成不簡單的事情,那想要改變,恐怕會很難。
但是自己作為羅南市的市委書記,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這條鐵路真的從東埔市經過,那大部分的罵名,很有可能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自己在所有人的心中,才是羅南市的一把手。而人家程自學帶著奮斗下來的項目,在自己接手羅南市市委書記之后就丟了,那大部分的人就不會看程自學如何,他們只會看自己的無能,讓他們沒有通上鐵路。
有時候,這事情都是逼上門的。
王子君挑了挑眉毛,這才沉聲的朝著黨恒說道:“你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我想要見一見阮書記。”
“這個好說,不過市長,這條鐵路是阮書記規劃東埔市發展很是重要的一環,我覺得你實在是沒有必要見他。”黨恒話語說得有些婉轉,但是在婉轉之中,他卻是告訴了王子君,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用再想了。
王子君笑了笑,淡淡道說道:“事在人為。”
掛了黨恒的電話,王子君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就見三輛黑色的轎車,從大院之中飛馳而去,走在最前面的那一輛,正是自己送還給了程自學的那輛藍鳥。
程自學他們,也為了這條路出發了,但是他們的省城之行,又會是怎么樣呢?王子君瞇著眼睛,暗暗的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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