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劍龍看著自己停了老遠的車子,實在不明白老爹究竟哪只眼看到是自己的車主動刮了王子君的車,但是看目前這種情況,老爹表了態,他只能把委屈咽下去了。品書網同時,心里也是一陣慶幸,幸虧自己還沒有亂來,不然鉚足了勁把他弄到局子里,恐怕這麻煩就惹大了!
王子君聽著路兵章劈頭蓋臉的訓了兒子一頓,心里暗笑,這路兵章是聰明人,現在問都不問就把責任安到兒子身上,自己再揪著不放,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路省長,您也別生氣,年輕人,喜歡開車兜風,他們那是耍酷呢。不過出于安全考慮,以后還是把車開穩點。”
張露佳看著站在路省長身旁一本正經的王子君,心里有些好笑,這路劍龍活該挨批。只是王子君就有些臉皮厚了,明明蹭了人家的車,這會兒反倒教訓起人家來了,真是個順桿往上爬的主兒啊。
一起糾紛在路兵章和趙泰朔的干預下煙消云散。劉大雷等人在路兵章的揮手之中,各自去忙自己的工作。而王子君則是開車繼續朝著四季酒店而去。
四季酒店此時已經布置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了。來來往往的人來回穿梭著,忙碌著,在王子君等人來到四季酒店的時候,郝老爺子的二兒子郝斌來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路兵章,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哈哈,兵章哥,我爸剛才還說你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剛才吃了一個啞巴虧,路劍龍只能忍著,此時看到郝斌來這般給父親面子,他的胸脯再次挺了起來。
“哈哈哈,郝叔叔是不是又批評我啦,等會兒要是郝叔叔再批評我。你可得幫我說說話啊!”路兵章一邊和郝斌來握手,一邊笑著寒暄。
郝斌來是一個從商之人,八面玲瓏,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需要路兵章支持的,自然不會得罪路兵章,此時聽到路兵章的調侃,笑著道:“路哥。在我爸眼里,你是咱們這代人里最有出息的一個。你是大家的榜樣、標桿喲!”
路兵章擺了擺手道:“老弟,你把我捧到天上,太忽悠我了。這是你趙泰朔趙哥,我記得你們以前見過面,現在還有印象嗎?”
那郝斌來一聽是趙泰朔,笑得更歡了,兩只手搖晃著,握手的力度似乎更大了。趙泰朔則一直矜持的笑著,即使和郝斌來說話。目光也一直在王子君身上放著。王子君一臉平和,微笑著,看不出絲毫異樣。
王子君的波瀾不驚,讓趙泰朔有些汗顏,暗自覺得自己好笑。自己也是有位置的人,和王子君一比,怎么顯得有些穩不住神呢。
“這兩位是趙哥什么人?真是讓人羨慕啊!”郝斌來說話之間。就將話題引到了王子君和張露佳的身上。
聽郝斌來這么一說,把趙泰朔嚇了一跳,王子君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可不敢讓郝斌來接著誤會下去,趕緊介紹道:“郝老弟,我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南江省委組織部王部長,也是王光榮王大哥的兒子!”
“子君部長,這位是郝老的二兒子,申繡集團老總郝斌來。”
趙泰朔的介紹方式,完全是因為輩分的原因,不然的話,他一定先將郝斌來向王子君介紹。
郝斌來聽了趙泰朔的介紹。暗暗吃了一驚。作為郝家的老二,他對于老父親過壽這件事情也很清楚。其實這次過壽,也就是一個道具,真正的目的,就是一眾人等想看一下王子君。
對于這個三十多歲就走到了一省組織部長的人,郝斌來可是不敢小看,畢竟這個年紀就走上現在的位置,僅僅有人賞識還不行,還是有幾分服人的真本事的。
“子君部長你好,早就聽說你要來,我光榮哥他們還好吧,上次見他的時候,他可是忙得很哪。”
對郝斌來的招呼,王子君客氣的回應了一下。因為此處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郝斌來一路熱情的將眾人迎進了一個包間。
此時這包間里,已經坐了六七個人,這些人雖然都是穿著便裝,但是從他們的神情中,王子君還是能感覺到他們的不凡。
尤其是有些人坐在沙發上,依舊嚴謹筆挺的坐姿,更是能夠讓人想到他們的職業。
看著這些人,王子君的心中年頭不斷地閃動。如果能夠將這些人匯聚在一起,對自己以后的發展,將是一個強有力的支撐。而自己的觸覺,也會隨著這些人,蔓延到各個方面。
可是……
郝斌來特別會來事,請王子君進來的時候,就向眾人介紹了一番王子君。當然他也給王子君介紹了在座的眾人,但是這些介紹,卻沒有王子君的介紹那么的細致。
因為郝斌來的介紹,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王子君的身上。這些人閱人無數,目光在王子君身上打量了一眼,就移開了。
輕聲的談話,依舊在進行,但是大多數的人主要說的都是一些家長里短,至于趙泰朔組織的事情,再沒有人提起。
王子君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話題,不時的說上兩句。他神色從容,并沒有什么驚人之語。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淡淡的。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年輕人朝眾人看了一眼,笑著道:“聽說王家大哥過來了,爺爺請您過去一趟。”
這個年輕人應該是郝家的小字輩,他一說話,一個剛才王子君稱呼李叔的人,就朝王子君點頭道:“子君,這是軍成,郝老想見見你,你就過去一趟吧。”
王子君點了點頭,就跟著郝軍成走出了房間。郝軍成對于王子君是相當的感興趣。和王子君走出門之后,就笑著道:“子君哥,你可是今天的明星人物啊。聽說你現在是南江省委的組織部長,真是讓我羨慕死啦,我現在也在我們這省委組織部工作,正為一個副處長的位置奮斗呢。”
王子君看這郝軍成說話十分坦誠,先是對他多了幾分好感,笑了笑道:“走得太快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只要你把基礎打牢了。厚積薄發,日后必能一日千里啊。”
郝軍成在組織部,也養成了看人的習慣。在王子君面前,他有點拘束,甚至比在單位一把手面前,壓力還大。怪不得年齡跟我旗鼓相當,但是位置卻是比我強多了。
心里思索著。郝軍成不由得更加小心。走到了一個小包間之后,這才輕輕敲開了門。
王子君走進房間。發現里面有兩個老人正在說話,看到王子君他們走進來,兩個老人就停下了說話的聲音。
“爺爺,這位就是王子君王大哥。”郝軍成朝著坐在左邊的老爺子說了一句,又向王子君介紹道:“王大哥,這是我爺爺,這位是董爺爺。”
王子君對郝老爺子自然不陌生,這次來就是給郝老爺子祝壽的。而另外一個跟著郝老爺子坐在一起的董老爺子,王子君在思索了一下。也知道是什么人。他當下就恭敬的道:“郝爺爺好,董爺爺好!”
郝老爺子還沒有說話,那董老爺子已經笑著道:“當年我去京里,想為孫子求個婚,沒想到老首長看了我孫子一眼,就搖頭說不行。前些年聽說他把小北嫁給你了,我就想看看你。今天一見,才知道老領導的眼光的確比我們強多了!”
“嗯,到底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你小子是市委書記,子君已經是省委組織部長了,更何況還是在南江。”郝老爺子好像和董老爺子開慣了玩笑,話說得十分隨意。
王子君謙虛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雖然他心中平靜,但是卻也不會在這些老爺子面前胡亂說話。而郝軍成在給王子君使了一個眼色之后,就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兩位老爺子說了一些閑話,董老爺子就朝著王子君看了兩眼,突然道:“子君,這次老郝這么大張旗鼓的辦壽辰。為的是什么,你心里也清楚,你覺得這條路怎么樣?”
董老爺子說完,目光就緊緊地盯在王子君的臉上。而一邊好似很隨意的郝老爺子,此時也目不斜視的看著王子君,看他有什么反應。
王子君沉吟了瞬間之后,就沉聲的道:“兩位爺爺,對于這件事情,我想說兩點:第一,我萬分感激;第二,我覺得有點操之過急啦!”
董老爺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一聽王子君這么說,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和郝老爺子看了一眼,接著道:“你給我說說,究竟是什么地方操之過急了?”
作為從千軍萬馬中沖殺出來的人,無論是郝老爺子,還是董老爺子,都有一種讓人壓抑的氣勢。雖然這種氣勢隨著他們年歲的增長,已經被歲月沉淀在他們的笑容里了,但是,一旦笑容掩去,這種氣勢就會再次迸發。
面對他們這種氣勢,不要說剛剛成長的三代人物,就算是二代人,都有點發怵。
在兩位老爺子的注視下,王子君也有點背心發涼的感覺。但是他靜了靜心神,還是從容不迫的說道:“我覺得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還是水到渠成比較好吧。”
只是一句話,王子君就沒有再解釋。而一直在等待著王子君回答的郝老爺子和董老爺子此時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吃驚。
兩個老爺子把王子君叫過來,本來是揣著一種敲打他一下的想法,對于老戰友家中能夠出現這么一個孩子,心里也是很興奮的。畢竟多年的情誼,都是打著骨頭連著筋。
能夠出現一個人物,對他們各自的家庭也有不小的好處。而越是這樣,他們覺得王子君越應該好好的敲打。雖然王子君現在的資歷和地位已經很顯著,但是要想成為核心人物,還是有些欠缺。
他的位置并不明朗,而且就地位上來說,也沒有完全壓制四方的可能。
就在兩個人斟酌了一番,準備給王子君上上課的時候,沒想到王子君居然給了他們這樣一個結果,這一點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不過很快,兩個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王子君名不虛傳,這一點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既然你覺得不太合適,為什么還要在我老頭子的壽宴上搗亂,以致于我想清清靜靜過個生日都過不好?”郝老爺子的話好像帶著責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溫和的。
王子君此時顯得越加從容,面對這種閱歷比自己都要豐富的老人,王子君知道任何做作都是多余的,有什么想法,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好。
聽郝老爺子一說,一臉無辜的說道:“郝爺爺,不管您信不信,我這次來云墨市,是真心實意來給您祝壽的,您剛才說的事情,我是今天才知道。”
“哦,這么說這件事情就是趙泰朔剃頭挑子一頭熱了!”董老爺子說話之間,撓撓頭道:“那你覺得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尾啊?”
人都來了,你總不能說沒事就沒事了吧!
“董爺爺,郝爺爺歡歡喜喜過大壽,有什么收尾不收尾的。至于我本人,也很樂意和各位叔伯認識一番。”王子君對董老爺子說話,故意帶著一絲耍賴的意味。
“哈哈哈,我們兩個老頭子還膽心你太過驕傲,心態浮漂,現在看來是我倆杞人憂天啦,行,那你就和他們多見見面吧!”
和兩位老爺子告辭之后,王子君的后背上有了一些汗水。雖然兩個老人很親和,但是王子君卻沒有那么輕松。
對于這件事情,王子君說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他不是不想得到將這股勢力擰成繩子的力量,但是斟酌再三之后,他又覺得自己目前還沒有能力完全駕馭這股力量。
更何況,早早的給自己打上烙印,對自己并不好。因此,經過一番權衡之后,他還是將這種心思壓了下來。他相信憑著各家的關系,現在先聯絡一下感情,等他走上了更高的位置,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
現在強行為之不但付出的代價有點大,而且在其他的方面,自己也要付出不少。
走出房門,王子君依舊被請到了路兵章他們說話的地方,而隨著王子君走進來,話題就開始圍繞著王子君進行。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王子君都從容的應對。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得到了老爺子的授意,最終要進行的事情,并沒有進行,整場壽宴,成了一場歡喜的慶祝聚會。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王子君在吃飯的時候,并沒有和那些三代人物坐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在了郝老爺子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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