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運峰笑啦,此時的他,笑容顯得十分燦爛,語氣中更是帶著一分戲虐:“正是因為不好做,我才找你,不然的話,我去請竇明堂吃飯豈不是更加快活?說實話,請你吃飯,還真不是我的性格。品書網(wWW
王子君對褚運峰的直白有些佩服,鄭重其事的說道:“褚省長,您這么說可是在打擊我管這件事情的決心哪!”
“怎么辦,隨便你好了。因為這件事情找你,我只是圖個心安。依照我的位置,南江的走向,我還真管不了。”褚運峰說到這里,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喝啦。”
褚運峰走了,王子君將他送到門口,看著那輛依舊掛著二號車牌的奧迪漸漸駛離了視線之中。王子君有一種想要罵娘的感覺。這人怎么能這樣,幾句話撂在這兒,就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好像和自己吃飯讓他很難受似的!
褚運峰和自己這個一手將他兒子送進去的人吃飯,心里難免不舒服,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是當了這么多年領導,城府深如海的人,怎么就不多坐些時間,也好下次相見呢?
心里雖然腹誹,但是王子君心里還充斥著一絲心酸。這點辛酸無聲無息的侵襲著他的心頭,有點難受。
只有已經決心下來的人物,才會少些顧忌,也只有心中沒有私念的人,才會這么的灑脫。可是你雖然灑脫啦,但是你說的這些東西,憑什么砸在我身上?就算我把你兒子送了進去,你也不用這樣啊!
抽著煙,王子君看著滾滾的車流,今天和南江兩位大佬相見的情景交替出現。雖然褚運峰現在的情形難定,但是在南江,就算他退出政治舞臺,他在南江的影響力依舊是沒有人能抹去的。
“嘎吱”
不知道什么時候。剎車聲突然響徹在王子君的耳邊。在王子君扭頭看去的時候,就見四五輛掛著臨湖、烏浦等牌照的車,依次停在了飯店門口。
這些車子都是中上檔次,從牌照上看,更是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從車子中走出的人,王子君卻是大部分都認識。臨湖市的市長劉永剛、省政府副秘書長陳明宇以及下面幾個地市的重要副職。
“老陳。你就別想那么多啦,今朝有酒今朝醉。趁著現在還沒被調走坐冷板凳,咱們好好喝兩杯,,愛誰誰,怕個逑啊!”劉永剛一走進大廳的時候,嘴里就罵罵咧咧道。
站在他身邊的陳明宇緊緊的搖晃著劉永剛的手:“老劉,你說得對,今天咱們就……”
陳明宇剛剛準備將一醉方休的話說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王子君。
陳明宇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遇到王子君!這里不是高檔的酒店。作為省里現在坐三望二人物的王子君,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這里。
可是事情就是這么巧,他們出來吃飯,還就在這個地方,遇到了王子君這個他們最不想遇到的人!盡管他剛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依舊在,但是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王子君給碰上!
就在他思量著要不要給王子君打個招呼的時候,劉永剛等人的目光已經朝他看了過來。這種目光的力量可以傳遞。只是剎那間的功夫,這些目光就落在王子君的身上了。
正夸夸其談的劉永剛以及其他人,此時都好似被定格了一般,他們一時間真不知道和這位王部長說什么。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王子君已經笑著道:“過來吃飯啊!”
“王部長,我們今天正好遇到一起。那個老朋友長時間沒有見面,所以我們那個……坐坐。”作為省政府的副秘書長之一,陳明宇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聽王子君問話,趕緊過來解釋道。
雖然剛才劉永剛說愛怎樣怎樣,但是此時站在在王子君的旁邊,他們一個個還是規規矩矩。心中帶著忐忑。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喝酒助興,喝多了傷身。明天還要工作,別喝得太過了。”說到這里,又對站在一邊的飯店老板道:“剛才那個房間里還有酒,你把它提到他們房間里去吧。”
說完這些,王子君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部長,咱們現在去哪兒?”俞江偉看著臉色嚴謹的王子君,輕聲的問道。
王子君看著夜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問道:“你說如果一個單位領導都沒有斗志了,下面會是什么樣子?”
俞江偉剛才一直跟著王子君,對于王子君話語之是的意思自然聽懂了,他思考了瞬間,就輕聲道:“部長,領導沒有斗志,下邊肯定是人心渙散,一盤散沙。”
王子君沉默不語。盡管葉承民說不破不立,有幾分道理,但是南江要破的話,什么時候才是最適宜的時機?很多事情都是不等人的。
隨大溜,不挨揍,怎么自己偏偏想不開呢?
南江的一切依舊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但是褚運峰等人調離南江的消息,卻是傳得沸沸揚揚了,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預告褚運峰等人接下來的走向了,說的也是有板有眼的。
作為在這次震蕩中最大的推手和受益者,王子君的辦公室外面,依舊有不少人在等待,一些有身份的人或者是自覺有那個面子的人,已經把飯局約到一個月之后了。
其實這兩天,王子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這兩天可以說風平浪靜,除了上級派來了對褚言輝特大走私集團的專案組之外,一切都在照常運行。
但是,作為南江中樞中的一員,王子君能夠感到在這種按部就班中的疲懶和惶恐。從那天之后,葉承民并沒有和他再談起那件事情,褚運峰雖然也見過面,卻也只是在一次會議中點頭而過了。
南江該如何走,好像都在拭目以待。就在王子君依舊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從京里打過來的電話。打電話的是一位長輩,王子君當年和莫小北一起拜訪過,內容很簡單,邀請王子君一塊吃頓飯。作東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紀敏菲,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雖然那位長輩沒有說原因,但是王子君卻不能不給這位長輩面子。畢竟現在這位長輩是看著莫小北長大的,而且對王子君他們兩個人還不錯。
因為不涉及到公事,王子君最終還是決定帶莫小北一塊過去。這次吃飯約在了南江另外一家五星級的酒店,王子君開車接了莫小北,到飯店的時候。已是下午七點了。
“紀敏菲你可能沒有聽說過,但是她哥哥紀敏剛你應該有印象。”臨下車的時候。莫小北突然說道。
紀敏剛王子君嘴中重復著這個名字。一個滿臉帶笑的中年人的模樣就出現在了他的心頭。對于這個人,他只是在會議中見過面,現在在某部擔任一把手,工作力度不小,被很多人寄予厚望。
心里翻了無數個念頭,但是王子君還是將這些東西給壓在心里了,拍了拍莫小北的手掌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就是吃飯來了!其他事情。見機行事吧。”
將車子交給飯店的侍者去泊車,王子君和莫小北就準備朝著飯店走,還沒等他們走兩步,一輛黑色的跑車突然從遠處沖過來,加速聲讓人聽著有點刺耳。
莫小北穿了裙子,長長的裙邊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吹起了不少,如果不是莫小北反應快。恐怕就春光乍泄了。
“美女,不好意思。把油門當剎車啦!”車子就好似變形金剛一般,頂棚只是半分鐘的時間就收了起來。從車里鉆出來一個年輕男子,目光邪邪的。
莫小北哪里看不出這男子的脾性,她拳頭輕輕地一攥,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塊攔路石上。這石頭差不多有二三十斤。主要是禁止車子上人行道用的。
王子君順著莫小北的目光落在那石頭上,心里一陣冒汗。他知道依照媳婦的力量,將這個東西砸到車上,應該不是什么問題。雖然他對于這男子的輕浮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他必須得注意身份的影響,跟這種紈绔子弟在街上爭強斗狠。實在是有損形象。
抓住莫小北的手,王子君輕聲道:“媳婦你放心,等一會讓他打車回去。咱們今天還有其他事情,別讓他臟了你的手!”
莫小北點點頭,順從的跟著王子君往酒店里走。
那年輕人見莫小北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反倒跟別人卿卿我我,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眼睛轉了幾圈,目光就落在一輛逆向行駛的工商執法車上。當下一踩油門,就迎著那車開了過去。
“嘭”,因為這年輕人故意為之,那輛工商執法車來不及躲閃,結結實實的碰在一起了。
“你他娘的眼瞎啊,你開輛公家的車就特別牛是不是?”那男子一下車,就破口大罵。
那工商執法車上的司機也嚇壞了,趕緊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您把我的車牌照一下,我現在急需送一個病人,補償問題咱們一會兒再說好嗎?”
“病人?你少拿借口糊弄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那年輕人雖是和司機打官司,但是目光卻是一直瞄著莫小北。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車內走了過來,苦苦哀求:“我娘腦出血,急需送醫院,這是我的身份證和電話,我們不會跑的!”
圍著看熱鬧的路人見狀,開始七嘴八舌的批評年輕人,不該計較這么多,不如先讓人家去看病,賠償的事以后再說。
“看病你也不能逆行啊!”年輕男子覺得自己丟了面子,神情有點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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