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化帝國

572.遠超亡羊補牢的效果

正文

貧道花貓子

周漱垣心里很清楚,越是在自己即將到站的時候,就越不能抱有一種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了的無所謂態度。自己可以無所謂,但一旦因為這個態度引起了上級的不滿,等自己退下來以后,在必要時間可以用得上的臉面也就少了很多,就算是為了女兒的將來著想,自己也必須要好好跑完這最后一程。

所以他必須要完美發揮。

當掌聲落下去的時候,周漱垣就以自己特有的厚重溫和嗓音,開始做起了關于國外幾所知名院校,對于新概念作文大賽的關注。而他的發言,也激起了不少來賓尤其是一些教育類相關雜志社的注意。

與此同時,在下面觀眾席上的某一個角落里,一個令前后左右與會者都有些因為其年紀而納悶的年輕人,忽然抬頭,兩眼炯炯有神地看向了前臺,然后還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相片似的東西,目光一霎不霎地和臺上正在發言的周漱垣對比了好久。不過這個細節沒能逃過從發現他以后就一直牢牢注視他的楊一,少年在趙長天表明了不能對邀請函被人騙走掉以輕心后,自打坐到了主席臺上面以后,就一直在掃視下方——不管是會議召開前還是會議召開后。因為如果對方真的心懷不軌,那么他就絕不會按捺住內心的躁動,而一定會在某個萬眾矚目的時候,做出什么讓人大吃一驚的事情來,楊一覺得要是換了自己,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他就發現了那個年輕人,而那人也一如趙長天擔心的一樣。還真就在這樣莊重的大會上,準備玩出什么花樣來。

大約在周漱垣開始發言后的兩分鐘。那名男子似乎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打算行動,他本來就坐在階梯座位比較靠邊的位置。現在跟身邊一位記者模樣的人打了個招呼后,就對調了一個位置,然后又等了約莫半分鐘,看周圍人的注意力似乎全都被周漱垣的講話所吸引了,他就忽然起身,以一種不太引人注意的姿勢,安然自若地順著會議室最邊上的走道往前面過來。

雖然會議才剛剛召開不過半個多小時,而且大會上的領導發言,也都還算言之有物。不至于讓人聽得昏昏欲睡,但來賓并不是震大的學生,他們也沒有那個義務要全程聽完所有的報告和演講,是以現在男子雖然走的有些突兀,可終究也沒引發多少側目的眼光。以往一些類似的會議上,半途退場的人也不在少數,大家對此都是見怪不怪的,甚至不能說是見怪了。

但楊一卻發現,如果真是要離開會場。那么他從順著走到經過會議室后門,似乎更加合理一點,畢竟在華夏是推崇安靜低調的處世之道的,沒有人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成為眾矢之的。可現在那個年輕人的選擇就十分不對頭。非但沒有低調行事,反而像是要引起所有人注意一樣,徑直往前門口走去。

楊一皺皺眉頭。回身叫過來一直站在主席臺邊上的司儀,低聲吩咐了幾句后。就和那位司儀一道起身離開,看樣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緊急處理一樣。不過就算是主席臺上的人半途退場,人們也都覺得還是可以接受,并沒有就此認為他這是不禮貌的舉動。

在和司儀來到了主席臺邊上后,楊一作勢吩咐著什么,叫過來一位一直守在臺下的學校保安,然后附耳過去交待起來,雖然只是個年紀小到不像話,似乎還沒有自己校園里那些大學生年紀大的孩子,可能夠坐在主席臺上,這就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是以這位保安對于楊一的吩咐并沒有分毫抵制之情,而是一愣一愣地聽他交代著。

可為什么這小孩子說話,如此的沒頭沒尾?他說動手自己就動手?要向誰動手?又為什么要動手?聽到這里,這位保安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該不會是這個小孩子偷偷混上了主席臺,可其他人又彼此都以為是對方帶來的熟人,所以才沒有對他發出驅趕命令吧?要不然,怎么會忽然說出這么多沒頭沒腦的話呢?

而嘀嘀咕咕強調了好半天的楊一,在看到了那個年輕男子逐漸走進,然后一直走到大門邊上后,似乎都沒有想要做點兒什么的意圖,到目前為止表現都很像是一個膩味了領導那些裹腳布報告,所以才不耐煩走出去的大學生,如果對方真的只是一個大學生的話,說不定還真是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這種自我懷疑讓楊一不由得仔細看了看那個人,然而對方并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就走出了會議室。

看上去,這一回冒充諸葛孔明的后果,還真是讓人難堪啊,楊一有些無奈地苦笑搖頭,然后跟保安解釋道:“現在沒有問題了,剛才是我多心了吧,不好意思。”

當主席臺上周漱垣最后一句演講塵埃落定,全場都開始鼓掌的時候,楊一也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氣,雖然在面前的司儀和保安看來,自己肯定是想要裝神弄鬼而且還無情地失敗了,但不管怎么說,只要會議能夠正常進行下去一直到最后落幕,那就沒什么可抱怨的,哪怕被人誤解也不算什么了。

可就在少年松了一口氣,準備返身上臺的時候,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剛剛那個走出去的青年,就在自己剛轉身后的一剎那,忽然又從門外閃了進來,而且這一次進來以后,就全然沒有回到自己座位的意思,反倒是快步沖著主席臺這邊跑了過來。而這個時候,那位保安居然還在盡職盡責地目送自己回主席臺,看樣子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剛從那上面下來。

看你妹啊,你的職責是盯著除了主席臺的其他所有角落,而不是視線眼巴巴地跟著我到處打轉。在心里無語怒吼了一句后,楊一再度重新返身,然后徑直迎向了那個還在已經開始警惕自己的保安。不過就在那位保安對楊一警惕心大作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身邊又一陣風狂卷而過,甚至就連自己的春裝保安制服,都被這陣狂風給帶的獵獵作響。

而這邊的動靜,終于是引發了會場大部分人的主意,除了周漱垣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自己的發言稿上之外,其他人或是莫名其妙,或是略帶驚愕地轉過視線,想要看清楚這種原本是絕不至于引發什么騷動的會議上,到底鬧出來什么事情。

然后他們就看到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沖上去,似乎是要對著主席臺上,或者再明確一點是要對著正在發言的周漱垣扔出什么東西。可就在他的右手剛剛抬起來的時候,卻被從主席臺上下來的另一個年輕人,甚至看上去比襲擊者的年紀都還要小的一個少年,給硬生生撲倒在地,然后不遠處的保安也反應過來,緊跟著上前七手八腳幫忙,把前一個襲擊者給牢牢摁在了地上。

“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這個會議上怎么還會引來騷亂的?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什么激進學生?”

位置比較靠后的來賓就紛紛站起來,對著自己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發問,不過很顯然,他們是討論不出來什么的,只能引發彼此間更多的疑問。

而這個時候的楊一,已經在保安的協助下制服了那名男子,不過現在看來,僅僅只是反剪起了他的雙手還沒用,因為那家伙居然開始張開嗓子厲聲高叫起來:“周漱垣,你在外面亂搞關……”

一聽這話,那個保安又沒能立即作出反應,反而是楊一瞬間猜測到了他的意思,本來準備伸出手堵住他的嘴巴,可想了想這里又不是什么政治家演講時混進來一個執政方案的反對者,要是也不管不顧地直接堵人嘴,未免有些不合時宜甚至可能招致更大的疑問,所以他借著被那男子擋在身后的有利位置,就抓著對方的手腕狠狠一擰,這一下造成的劇痛,讓那家伙也不得不把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給老老實實吞回了肚子里。

于是本來很可能造成全場嘩然的事件,就在楊一的警惕下消弭于無形之中。雖然還是有不少來賓,都毫不掩飾自己的愕然與驚訝之色,但他們終究也沒有多議論什么,而是在周漱垣鎮定自若的總結陳詞中,壓下了心中那一份好奇。

被這個小小的插曲打斷,會場里面很是轟然了一段時間,不過當司儀上前略微解釋了一下,然后下一位發言者也就是趙長天開始拿起話筒以后,這種轟然還是漸漸小了下去,再加上趙長天也是足夠當機立斷,原本準備好的發言稿也不拿出來了,而是直接把話題轉移到了兩屆新概念大賽的規模,參賽人數,獲獎后可能得到的出路上面之后,大部分來賓的注意力,就不可抑制地被吸引過去。畢竟在現在這個高考擴招才剛剛一年,還有很多學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將來出路在何方的時候,有人不但拋出了不一定非要走高考獨木橋的論斷,而且還把這種效應放大,連國外的知名高校都可以從一次作文比賽中挑選人才,這還是比較新奇而且足以引發關注的,之前的那一些意外,自然也就不足以造成太大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