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清忽然出現在身后，她的語氣溫柔，但是眼神還是有點小小的幽怨。
顯然，是聽到了一些聲音。
徐知木拿著手機倒是也沒有掩飾：“是小米和亞亞，她們倆現在待在一起。”
柳凝清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看。”
徐知木想要把手機遞給他。
但是柳凝清只是靜靜看了看他，然后微微抿了抿嘴角：“不看了，我知道她倆在一塊呢，剛才已經跟我打過電話了。”
柳凝清說著，也掏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隱隱還有點小得意的感覺。
徐知木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么感覺安小米和白亞亞就像是倆孩子一樣。
一起去閨蜜家里睡覺還要提前電話報備。
而且一般都是先打給媽媽，再打給爸爸。
“那你剛才還問。”
柳凝清則是把手機放在了一邊，走到床邊一雙眼眸閃閃發光：“我就是想聽聽，你會不會撒謊。”
徐知木愣了一下，看著柳凝清學得有點俏皮的小模樣。
“清清，你滴，良心現在大大滴狡猾！”
徐知木直接起身，把柳凝清摟在懷里，和她躺在柔軟的閨床上。
不過現在柳凝清確實性格比以前開朗了一些，尤其是今天，看起來一直有一種喜上眉梢的感覺。
“對了，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這么開心？”
“剛才幫媽在隔壁房間收拾床鋪啊，小武很喜歡媽媽，睡覺的時候還要聽媽講故事呢，小武從小就喜歡聽媽媽講故事睡覺……”
柳凝清說起這個，絕美的臉蛋也浮現出幸福的顏色，眼眸深處帶著追憶。
她話中的“媽媽”，也不是同一個人。
“咱媽其實也很喜歡講故事，雖然她不會講什么童話故事，只會說一些孟母三遷，鑿壁偷光這樣充滿教育意義的故事給我們洗腦。”
徐知木想起小時候的回憶，雖然老媽挺嘮叨的，但是不得不說，這些故事一聽就想睡覺，哄睡還是有一手的。
柳凝清聞言也是輕輕笑了笑：“其實小孩子有時候聽的不是故事，而是有媽媽陪在身邊的安全感，今天小武真的很開心，我也很開心，我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會這么開心……”
柳凝清的眼睛亮晶晶的，這種家的感覺，真的讓人特別留戀。
“會的，畢竟我們以后就是永遠的家人，等我們以后也有了寶寶，我和寶寶一起聽我們的漂亮媽媽講故事好不好？”
徐知木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在她的耳邊說著。
最后一句“漂亮媽媽”，落在柳凝清的耳朵里，讓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絲異樣的波瀾。
她總說著小武缺少母愛，可她又未嘗不是呢。
小武或許還能在家人面前哭鬧著找媽媽。
可是她不行，她甚至連哭都不能被家人看見，會擔心被家人看見為自己擔心。
有些人淋了雨，所以就總想著為別人撐傘。
柳凝清懂得失去母愛的感受，所以她更加珍惜，如果她當了媽媽，她一定會把自己的寶寶寵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事實上，她其實已經開始準備照顧小孩子的心態了。
比如白亞亞，比如…
她的目光忽然變得有點羞澀，但是也格外的閃爍光澤，她輕輕的靠近徐知木，聲音小小輕輕的。
“那個…知木，你能不能…再喊一次那個…”
徐知木愣了一下，他看著臉紅的像是烤出來的紅蘋果一樣的柳凝清。
期待，羞澀，還有點特別的小澀澀的感覺。
徐知木感覺似曾相識……
嘉嘉姐姐，小米姐姐，這個倒好，直接輩分翻倍！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很多小年輕也總是喜歡讓人喊自己爸爸的。
“清清，我覺得……”
他的話沒有說完，柳凝清已經撅著委屈巴巴的小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的看著他了。
徐知木的話頓時噎在喉嚨里，算了，喊就喊吧。
反正徐知木也沒少占便宜，按照一句“有什么便是什么”的句式來說。
徐知木喊一聲也沒什么。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附在柳凝清的耳邊……
月上枝頭，旁邊的房間收拾了出來。
徐母果然在柔和的燈光下，正在給小武講著孟母三遷和司馬光砸缸的故事。
就像是小時候哄徐知木睡覺一樣。
只不過小時候的徐知木聽不了幾秒鐘就睡著了。
小武則是睜著明亮的大眼睛聽了很久，時不時的還捧跟一兩聲，讓徐母覺得很有成就感。
“小伙伴掉進水缸里，司馬光為了救人，就用石頭哐哐哐的把水缸砸了……”
“為什么是哐哐哐的聲音而不是鐺鐺鐺的聲音呀？”
小武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徐母愣了一下，然后也是想了想，開口道：“因為水缸陶土的啊，只有金屬的缸才會是鐺鐺鐺的聲音啊。”
“原來是這樣的啊……”小武若有所思的點頭。
徐母剛準備繼續講著。
“哐哐哐…”
忽然類似于司馬光砸缸的聲音傳來了，順著墻壁的方向傳來。
“誒？怎么也有這種聲音呀，可是家里沒有水缸啊。”
小武撓了撓腦袋，小孩子的耳力很敏感，徐母這會也才隱約聽到了一點。
……這，徐母忽然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很快就要榮升一級，可以當奶奶了。
不過她看著小武這清澈的大眼睛，也是趕緊笑了笑：“咱不說這個了，我給你講一個孔融讓梨的故事吧。”
“嗯嗯！”
小武很快的睡著了。
徐母則是看著天花板，微微有點出神。
這次來，自己找個混蛋兒子總說自己會解決問題，但是畢竟這種事情。
她就害怕兩個人之間會不會吵起來。
不過現在也只能等待著徐知木自己去解決了。
到底能不能說服清清。
就看他自己的了。
不過……徐母感覺到床頭墻壁還是有一種司馬光砸缸的余音繞梁。
算了，明天還是先給自己的兒媳婦燉點魚湯補補吧。
第二天。
吃完了午飯，一家人就出發去了村里。
在十字路口，一座瓦片木梁的老房子出現在視野內。
已經很久了，柳凝清這個小嬸一家其實早就不怎么在這個老宅里住了。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荒廢了。
可即便如此，當初柳凝清家里房屋斷電斷電還漏雨的，她們就依然沒有舍得讓柳凝清家里搬回來住。
這人性的涼薄啊。
徐知木回頭看了一眼，爺爺這會抬著頭出神的看著這座老宅，一雙渾濁的老眼久久出神。
這是他從小成長的地方，可他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這里了，雖然不遠，但是卻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了。
徐知木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晃了一下，柳凝清此刻也是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柳凝清很少對徐知木請求什么，但是看著爺爺這么難過，她還是心里堵堵的。
“放心。”
徐知木摸了摸她的腦袋。
進入祖宅，里面果然看著許久沒有生活的感覺了，只是看著被人簡單清掃了一下。
“喲，你們來了！我這剛好收拾衛生，來坐坐……”
柳凝清的小嬸扯著大嗓門就從里屋出來了。
“都吃過飯沒有，沒吃要不我在這里下點面條？”
小嬸看著爺爺奶奶懷念的眼神，心里頓時更有譜了。
反正這老宅子對她來說可有可無的，放著也是也是放著，還不如賣點錢搬去縣城里。
她倆卻不舍得，自己就越能好提高價格。
“不用了，我們直接談一下轉讓的事情吧。”
徐知木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始提起轉讓的事情。
“哦哦，那好啊，你看我連地契都拿過來了，”
小嬸看著徐知木并不客氣的語氣，倒是也不在意了，反正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看到這份老地契，爺爺走過來捧在手里看了看，上面還有他父親，也就是柳凝清太爺的名字。
他的手都有發顫。
國人講究落葉歸根，對于家的執念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講的完的。
“好，那我們就直接簽合同吧。”
“誒，不著急不著急，好不容易來一趟，先喝點茶吧。”
徐知木準備開始說起簽約的事情，但是女人卻是岔開了話題，熱情的招呼著喝茶。
看著就像是招待自己的貴客一樣，但是徐知木卻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忽然門口也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來。
嘴里叼著煙，毫不客氣拍了拍大門，嘴里還吐了一口口水：“地方可真夠破的，人呢？”
他進了院子，這才看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徐知木眼睛一瞇。
旁邊的小嬸倒是立刻眼睛一轉，笑著開口道：“郭老板，你怎么來了？”
“什么我怎么來了，不是定好今天簽轉讓房子合同嗎？”
男人吊著煙，眼睛在周圍人看了一圈，看到柳凝清的時候倒是眼睛亮了亮：“這些人是？”
此刻，眾人已經猜到是什么情況了。
小嬸還演著戲，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郭老板啊，忘了跟你說了，其實這個房子吧，我已經打算轉讓給我本家的大伯了。”
“什么？”
男人一瞪眼：“說好的事你突然變卦是吧，我可是付了定金的，反悔你就等著賠錢吧！”
“這……”
小嬸的目光看向了徐知木這邊。
爺爺奶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訝的有點手足無措。
柳凝清也在徐知木的身后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只不過徐知木則是看了看兩個人，倒是不動聲色，繼續看看這兩個人葫蘆里都賣什么藥。
小嬸也是露出一副為難焦急的表情：“別別別，我這不是想著自己家的老宅，還是交給自家人的好，這樣吧，一萬五的押金我給你退了行不行？”
“一萬五？之前咱倆可是說好的，誰要是反悔就兩倍賠償，你要賠是吧？那就三萬！”
男人咬著煙，獅子大張口。
爺爺奶奶有點發愣，這三萬塊錢，對于山區種地的人而言，是兩三年都攢不下來的收入。
“這…大伯，嬸子，你看看這，都怪我，都怪我之前太心急了……”
小嬸這會表現的像是一個受害者一樣。
爺爺拿著手里的地契，這都多少年了，終于重新拿回自己的手上。
但是又忽然多出了這種變故……
徐知木則是神色不變，賠償金三萬……這個數字很微妙，正好比他出價的11萬多出一萬塊。
從剛才進門開始，徐知木就感覺，這兩個人似乎都在給他們演戲看。
兩個老人倒是沒有看出這些不對勁的氣氛，
如果只剩下兩萬塊，就能湊齊，他們還能湊出來。
之前家里的錢，都用來給柳凝清訂婚的時候送嫁妝了。
而且小武馬上要去京都上學，柳軍在城市里做生意總要留點流動資金。
所以家里總共也就剩下一萬多應急。
“要不然，這個錢就我們出……”
奶奶看著爺爺拿著地契不舍的表情，也是打算把這兩萬給補上。
老人的內心還是憨厚的，即便知道這錢花的太虧，但是考慮到孩子要結婚，還是認了下來。
小嬸和男人的眼中也都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不過掩飾的很好。
“這多不好，不行，我不能讓你們為難…”小嬸這邊還裝好人。
“是啊，不能讓老人為難，也不能讓小嬸為難，這樣吧。”
徐知木這時也站了出來，聲音壓過了所有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拿出了裝著現金的信封。
鼓鼓的信封，讓小嬸的眼中忍不住升起一絲精光。
她等的就是今天，這個作為的郭老板，其實就是她的一個親戚，請過來演這么一出戲。
就是為了多漲點價。
就算是沒有漲成，也在他們面前表現出自己即便賠錢也要把房子轉給他們。
再刷一刷好感，這樣以后再求他們辦事，他們可就沒法推脫了。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成功了，一個最多七八萬的破房子，竟然被她賣出去將近十二萬！
這下連孩子的奶粉錢都夠了！
正當她快要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動，想要伸出手去把信封接下來。
徐知木卻把手里的信封直接收了回去，放在了柳凝清的手上。
他也是嘆了口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檔子事，三萬的違約金也不是小數目，那我們也不能讓小嬸為難了，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徐知木說著，甚至打算直接牽著柳凝清的手準備離開了。
柳凝清有點發愣，她想說點什么，但是看著徐知木對她輕輕眨了眨眼，她立刻也心有神會的抿了抿嘴唇。
“誒！別啊！”
小嬸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頓時傻眼了，她對著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也是沒想到對方走的這么干脆，也是立刻換上一副兇狠的模樣：“好啊！那現在就簽！早就看這破房子擋著路不順眼了，全部拆了蓋成公共廁所都比這順眼。”
爺爺奶奶一聽也是臉色變得難看，柳凝清小走兩步到了老人的面前，輕輕拉著他們的手臂安慰了一聲。
“拆？我不簽字，我看誰敢在我村里拆房子？”
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道聲音，氣場十足。
女村長這會也是拿著一個公文包，走進了院子里。
小嬸一看到村長，頓時有點懵，而且聽這說話的語氣，明顯來者不善啊。
“村長，您怎么來了？”小嬸這個勢利眼快的很，立刻迎接了過去。
“我要是不來，你們這打算把本村的土地都轉讓出去了？”
女村長平時的威嚴還是很足的，一進來就是噼頭蓋臉的說了一頓。
小嬸呆了一下，自己這明明都已經提前打招呼了，怎么還……
“不不，我們哪敢啊，我之前不是都跟您說過……”
“說什么了？”
女村長瞪她一眼，然后目光看了看一旁大腹便便的男人：“你不是隔壁鎮上的那個農藥代銷點的小郭嗎？哦對了，你嫁過來之前，也是郭集的戶口是吧？這是打算上我村的宅基地了？”
女村長的看著小嬸，語氣意味深長。
徐知木也是看了看柳凝清的這個小嬸，和旁邊這個大肚便便的男人。
兩個人的眼神頓時也有點心虛。
“不不，看您說的，我就是來看看，想在咱村也開個代銷點而已。”
男人陪笑了兩聲，他這個小老板的，也是得罪不起領導，再小的的干部，也能把他給卡死
“房子的事，咱以后再說吧……誒！我突然想起來我老婆明天生孩子，先走了啊。”
男人態度轉變很快，反正他本來就來賺點介紹費，這人家村長明顯是過來幫忙的，自己就不摻攪了。
說著他轉身，推門，上車，一腳油門轟出去，一氣呵成。
只留下柳凝清的小嬸在原地凌亂。
她木訥的轉過頭，看著眾人揶揄的目光，她也只能賠笑兩聲。
“按照規定，宅基地屬于村內的集體財產，只能在村內根據每家每戶的情況進行調整和分配，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女村長又看了柳凝清小嬸一眼，言語里的敲打已經讓她只能訕訕賠笑了。
“當然知道當然知道，所以……您看我這不是打算把老宅子轉給咱本家的嘛。”
小嬸只能呵呵笑著，然后目光看向了一旁一直帶著澹澹笑意的徐知木。
“大侄子啊，那咱現在就把這個轉讓合同簽了？”
“嬸子，你不是還有賠償金嗎，這么反悔了，你是不是虧了？”
徐知木故意笑著問她。
“誒，就算是虧也不能讓咱自己家的老宅落在別人的手上啊……”
小嬸看著女村長站在一邊，她那點平時的小聰明也不敢使出來了。
“嬸子還真是大義啊。”徐知木笑著夸獎。
但是卻如同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壓下心中的情緒，搓了搓手：“那咱…還是說好的數來？”
徐知木看了她一會，最后輕笑點頭：“當然沒問題，我這個人一向注重契約精神。”
這句話讓小嬸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本來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壓低價格的。
“好好，那我們這就簽合同吧！”
小嬸生怕他會后悔一樣，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合同。
“不用了，我這里有合同模板，用這份吧。”村長忽然開口，拿出了兩份新合同，分別遞給了她和徐知木。
小嬸拿著合同看了看，合同倒是沒問題，只不過這個合同規定的更加徹底，以后這套祖宅和她就沒有半分關系了。
她看了看村長的臉色，現在也不得不這么簽了，反正十一萬的轉讓金，也已經比預估的多了不少。
東西都簽的差不多了。
但是看著最后轉讓人的名字，徐知木卻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拿著合同來到了一旁的爺爺面前。
“孩子，你……”
“爺爺，這間祖宅最合適的主人還是您，還是您來簽字吧。”
徐知木笑著把合同遞到了他的手中。
那雙干枯蒼老的手掌，指甲的縫隙都裂開了一道道裂痕，像是黑乎乎的淤泥，那是常年勞動留下的血痕。
他捧著合同，渾濁的雙眼，此刻忍不住開始泛紅，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他看不太懂上面的條條框框。
但是他知道，自己終于可以拿回屬于家里的祖宅了。
如果放在古代，這可是要向列祖列宗上香祭拜的天大喜事。
當爺爺顫顫巍巍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摁下紅手印的時候。
這個年入古稀的老人，此刻激動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捧著地契一遍遍的看著，奶奶在旁邊不住的幫他擦著眼角。
“好了好了，看你的樣子，孩子都在身邊看著呢……”
奶奶嘮叨了兩句，但是語氣里也都是欣慰和激動。
徐知木站在原地，面帶笑容，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錢雖然買不來感情，但是有的時候真的完成很多以前沒辦法完成的遺憾。
掌心傳來細膩的觸感，柳凝清也走到的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掌。
溫柔的眼眸此刻也閃爍著開心的光澤。
只不過，這會小嬸可就站在一旁有點尷尬了。
“那個……合同既然簽了，那這個錢你看。”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柳凝清手中的鼓鼓的信封。
“放心，我沒欠錢的習慣，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徐知木笑著招招手，柳凝清把信封遞到他的手中。
里面是十一捆現金，女人的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你看這多不好意思，等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去喝喜酒啊，那我就收……”
小嬸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伸出手就要去拿錢。
但是徐知木卻忽然收回了手，嘴角微笑。
小嬸一愣。
徐知木目光一閃，笑道。
“這筆賬之前，是不是還要算算以前的賬？”
徐知木從懷里拿出一張借條，放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