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最終懷是沒有將自只上扶桑山受傷的事情說出來,分得武道世界不應該與楊梅扯上關系,即便說了。她也理解不了。
楊梅低著頭,將一縷頭發繞在手指上把玩著,撇嘴看著靠在浴桶上閉目養神的楚南,有些憤懣的自語著什么。
楚南緩緩開口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很多事情確實是你理解不了的。告訴你了反而成了你的負擔。”
楊梅沒在堅持,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那個高來高去的女俠知道么?”
楚南輕輕點頭。
楊梅咬著嘴唇低下頭,手指攪在一起,顯然心中也是糾結無比。
楚南輕輕笑道:“也洗六。差不多了,你要留在這里過夜么?”
楊接有些生氣的瞪了楚南一眼,隨手將掛在一邊的衣服扔給楚南便朝外走去,開門出去恰好和正在門外偷聽的玲瓏裝在一起,接著便傳來主仆二人的斗嘴聲和玲瓏的告饒聲。
第二日一大早,楊梅就推開了楚南的房門,將還在熟睡的楚南拉了起來,皺著眉頭讓楚南穿好衣服。
楚南打個哈欠。好不容易睡個好覺還被打斷了。實在有些不爽。迷迷糊糊道:“讓我多睡會又能怎么樣,好不容易睡個安生覺。”
楊梅耐著性子柔聲勸道:“你離家這么久才回來,于情于理都該去公公那里看看,昨晚看你太累了我就沒提。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的,不然公公婆婆會不喜的。”
楚南無奈,連連搖頭嘆氣。起床來跑到井臺上洗漱,玲瓏看到了也偷偷摸摸的學著,撩起冷水便開始洗臉,沒想到冰涼的厲害,趕忙齜牙咧嘴的跑進廚房兌了些熱水,憤憤的嘟囔著什么。
被打斷了美夢,吃飯的時候楚南還是哈欠連天,連帶著吃飯的心思都沒了。胡亂的吃過幾口,不理會楊梅的阻攔就放下碗筷走出去了。
看來楚南在江南的事跡也傳遍了楚家上下,一路上很多家丁丫鬟看到楚南都是一臉敬畏,接著便恭恭敬敬的向楚南行禮。
楚南強忍住打哈欠的,始終保持著淡泊的高人表情,一路來到楚原書房外。
趙九一臉驚喜的說道:“五少爺,你來了,呵呵,老爺早就等著少爺了。”
楚南莫名其妙,長長的伸個懶腰,含糊不清道:“他那么大的人物,公務又繁忙的很,等我做什么?”
趙九干笑兩聲,對楚南和楚原之間的不和看在心里卻不好說什么,將楚南領到楚原書房外,輕聲道:“五少爺在江南出了風頭,如今整介。京城除了北伐便是在談論少爺你了,不管怎么說少爺也為楚家長了臉了。”
楚南自嘲的笑笑,看著楚原緊閉的房門。猶豫著進門之后要說什么。
屋里楚原似是聽到了聲音,沉聲道:“進來吧。”
楚南推門進去,看到楚原正坐在書案后面奮筆疾書,看模樣是在寫奏折。
楚原放下筆,看著書案上的奏折長長的出口氣,根本就沒有抬頭看楚南。淡淡道:“回來了?”
這是廢話,人站在這里當然是回來了。
楚南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所謂父子之情在楚南和楚原之間就是個笑話。
楚原膘了一眼楚南,淡淡道:“你在江南做的太過火了,已經不能說是莽撞了。我剛剛寫好自請罪的折子,一會兒就派人送進宮去。你也老老實實在家思過。”楚南皺眉。嘆息道:“你怎么就知道陛下會降罪?萬一我辦的正是合了陛下的心思呢。”
楚原重重的敲敲桌子,教記道:“糊涂!難道楚家要迎合陛下的心思就要得罪江南諸多大族?這是自絕生路!”
雖然楚原剛剛從江南回來。但是顯然沒有機會體會父子之間的脈脈溫情。反而一開始二人之間就充滿了對彼此的不滿,有股濃濃的火藥味。
楚南皺眉搖頭道:“自絕生路?太危言聳聽了吧?好像我去了江南一趟就為楚家惹下巨大的禍端一樣。”
楚原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書案上,直直的看著楚南,緩緩道:“你去江南之前我就告誡過你,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江南那么多門閥世家。豈能一時半會被掃清?而你的所作所為不啻將江南各家推倒了楚家的對立面。你不要忘了,楚家的根基是在南方!”
楚南揉著眉心,淡淡道:“我也留了后手。我已經請王大學士遞上折子,將原先張家占據的各門生意均攤給江南各家,拉攏分化最后逐個掃清。很簡單也很實用。”
楚原緩緩的搖著頭,譏諷道:“后手??哼,我一直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對肅清江南各大世家這么熱衷,好像陛下也沒說要招你做駙馬吧。”
楚南面無表情,昂起頭道:“大梁國力越來越強,百姓越來越歸心,江南各大門閥被肅清是歷史的必然。認清形勢,提前站隊到最后才能安全的離開那個漩渦,我只不過是想讓楚家提前上岸,你都已經接受了皇室的封賞,也將大半個楚家搬到京城。還想著和江南各族交好?首鼠兩端的墻頭草到最后的結果不過是兩邊都不討好。”
楚原狠狠的拍了桌子,墨汁濺起,弄臟了一大片,對著楚南厲聲道:“哼,毛頭小兒,竟然敢教刮賊?別忘了,現在楚家還是我在做主!”
楚南眼皮都不眨一下,淡淡道:“其實你顯然沒有當年沈石的膽量,不會起兵造反,你也熟讀史書,自然明白歷史上那些一意孤行的門閥世家的下場是多么凄慘。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畏首畏尾,既然已經開始做了,至少也要在表面上做個合格的保皇黨吧。”
楚原看著一臉淡然的楚南,緩緩說道:“楚家對陛下忠心耿耿。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一個黃口小兒也能污蔑?”
楚南嘆息一聲,冷笑道:“人所共知?那為什么楊守業這些年來官越做越大,你卻一直死守著個破尚書這么多年?既想讓陛下放心,卻還妄圖死守著百年世家的榮耀不放,你不覺得有些可笑么?”
楚原大怒,抓起桌上的硯臺便砸向楚南。陰沉著臉怒喝道:“三歲看七歲看老,這話果然不假。當年我就說過,你若執掌楚家,楚家必亡。你若手握重權,大梁必衰。一年多前你回到楚家,我以為你已經改變了很多。也愿意給你助力讓你出人頭地,但是現在看來你是惡性難改。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不要妄想有機會出頭!”
楚南輕輕側身讓過那硯臺。看著濺到身上的墨跡,對楚原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淡淡道:“理念不同而已,時間會證明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