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官道邊上的灌木叢中飛出來一個套圈,把正蹲下收拾靴子的大胡子綁著白布包的英國火槍兵緊緊地套住脖子,用力一拉,那火槍兵就被拉進了灌木之中,只留下一雙大腳露在灌木叢外不斷掙扎,邊上一個在抽煙的英國士兵大驚失色,丟掉嘴里的卷煙,嘴里罵了一句,拉住那個大胡子的雙腳使勁往外拉,然后大聲喊著左近的人過來幫忙。
原本在灌木叢里大聲喊著的大胡子悶聲哼了幾下,就此不再說話,身上的勁也松了下來,外頭的士兵連忙一下就把里頭的大胡子拉了出來,正哈哈大笑,“約翰你這頭死豬,你看看,還是我救了你,”幾滴濕濕的東西滴在了他的臉上,他低頭一看,笑容頓時戛然而止,只見被他戲稱為死豬的約翰,原本長著茂盛大胡子的頭顱赫然不見,只留下了緩緩流出的血水。
身后趕上來的兩個英兵持著火槍朝著灌木叢掃射了一番,直射下幾張落葉,三個人放下約翰不見頭顱的尸身,拿著火槍小心走進灌木叢,細細地搜查了一番,發現左近有一條小道通往遠處,路上有些凌亂的腳步印和灑落的血跡,三個人不敢追過去,只好回合在一起,走了回來。
走到官道邊上的時候,英法聯軍的主帥都已經到了現在,額爾金陰著臉不說話,葛羅倒是閑適的很,拉著自己的坐騎,撓撓馬的耳朵——畢竟,這不過是英國人的事兒。
回來稟告的人說了約翰被殺死的情況,額爾金若有所思,對著葛羅說道,“看來還是上次那些中國人,不過很奇怪不覺得嗎?葛羅先生,之前那些愚蠢的中國人被我們趕得差不多了,怎么最近又突然冒出來了什么這么多敵視我們的!要知道就這兩天,我們已經犧牲了四個人了!都是落單的時候被干掉。”
葛羅搖搖頭,“可憐的勇士,愿他們在天國永遠能得到天父的慈光普照,”葛羅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架,裝模作樣的祈禱,之后對著額爾金說道,“那我們就不用散開了,這些膽小的中國人,不敢和我們面對面的決斗,只能玩這些小把戲,直接從中國政府修好的寬闊道路一路趕到北京去!哈哈哈,中國皇帝肯定想不到,他費心修好這么平整的道路,反而加劇了中國的滅亡!”
“非常贊同你的觀點,”額爾金對著葛羅刮目相看,沒想到人家的建議合情合理,完全擺脫了法國人就知道美食美女的低俗愛好,“那我們就出來,那些可惡的中國人,要是再被我抓到,我一定要每天抽他一百鞭子,直到送他去見撒旦!”額爾金笑了起來,剛才的郁悶一掃而空,“我們去北京!”北京發音之準確,讓隨軍的中國通譯暗暗咋舌。
很快額爾金伯爵先生就笑不出來了,大軍出發還沒多久,就又停了下來,額爾金聽到稟告,鐵青著臉走到前頭,只見官道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幾個倒霉的法國士兵掉在三米見深的陷阱里動彈不得,里頭的竹簽刺中了一個人的大腿,一個人的小腹,鮮血冒了出來,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可見接下來的戰斗,這幾個人已經是排不上用場了。
額爾金叫人把地下的人救了出來,葛羅故作輕松地對著面沉似水的額爾金笑道:“不過是陷阱,以后注意點就好了,我才不相信中國人能毀掉全部官道!”
靜海縣外的青云觀主持道士點姚道長最近又惱火,又高興,高興的是原本對著僧道不感冒的縣令大老爺居然親自來青云觀上香參觀游覽,還和自己密談了半個時辰,城里頭的那個賊禿嫉妒地眼睛發紅,做法事遇到的時候酸溜溜地說了好些怪話;惱火的是縣令大老爺要自己關了青云觀,說是半年之內就被官府征用了,那大把的香火銀子啊!
最近更害怕的不僅是天津衛經過的洋人,點姚道長倒也不是蠢人,打聽到了洋人的動向,對著自己的信徒說自己閉關為國祈福,閉關半年,結果好么,大老爺趁著夜色帶了一群大頭兵來,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大頭兵,自己真是嚇了個半死,在禪房抱著歷年存下來的積蓄念了一個晚上的三清四御五帝,縣令老爺在青云觀安頓好了幾千人的士兵輜重,來到點姚道長禪房交代事宜,見到他的膽小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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