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二、中外震驚(二)

“誰許你們放鞭炮的?”肅順鐵青著臉,對著如意洲邊上的幾個太監宮女厲聲喝問道,小徑的邊上全是爆竹紙屑,硫磺硝石的刺鼻味道還未消散,幾個太監宮女瑟瑟發抖,“是聽到了京城大勝的消息,原本極擔心家里人情況,如今都放心了,所以幾個人在這里放幾串炮竹慶祝一番。”

“在宮禁之中,最忌諱這些鞭炮紙錢之事,要是萬一走水了,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肅順怒道,“再者皇上正在歇息,驚擾到皇上你們也是死罪!”

幾個太監宮女撲通跪下,連忙磕頭求饒,“奴婢再也不敢了!”

“就到慎刑司去服苦役吧,”肅順冷然開口,絲毫不為太監宮女們的哀求所動,還是載垣在邊上,瞧著不過眼,這老六也太浮躁了,怎么對著這些奴才發起火了來了,“行了行了,皇上也是高興的緊,大好的日子就別見血了,小懲大誡便是。”

肅順聽到載垣開口也不好回絕,“罷了,太監下去領十個板子,宮女掌嘴十下,再有違犯宮規的,定殺不饒。”發作完幾個倒霉鬼,肅順就和載垣端華等人沿著如意洲的小徑一路走向皇帝的煙波致爽殿,載垣和端華兩個人看看近處的湖水,再望望遠山蒼翠,間或有幾株紅楓紅的似火,跳躍在隱隱碧色之中,或有白鷺齊飛,好一派盎然秋意,端華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秋色在京師里頭是見不到的,只有木蘭秋狝,輪到在熱河,才能見到一二啊。”載垣點頭稱是。見到肅順不發一言,也不游山看水,知道肅順煩惱什么,不由得笑道,“老六。且心放寬些,無非是京師勝了而已,咱們橫豎沒什么損失,原先我還擔心那幾家當鋪,要是被洋人搶了那就可夠心疼一陣子了,如今倒好。洋人連四九城的城墻都沒摸到,就被打敗了,這下我就踏實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肅順轉過頭,嚴肅的看著端華載垣兩個人,“咱們大清能勝了洋人。無論是誰的功勞,我都只有高興的份兒,不會有著不樂意的意思,可如今,我擔心的是皇后!”

“你擔心她作甚?她又沒上前線,定然無妨的,沒瞧見皇上都自顧自看戲聽取飲宴嗎?”端華不以為然。還打趣肅順起來。

“皇后若是再在京中呆久了,怕有別的變卦啊,”肅順眉頭緊鎖,神色之中暴怒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憂色,“皇后可是能指揮軍隊的,你也瞧見了,她狐假虎威,皇上賜了她一個印璽,這就讓她這么聲勢擺了出來!完全不顧體統。還給那些泥腿子官位,越過了宗人府,還封了一個野丫頭鄉君的爵位!”

“大哥,怡王,如今皇帝春秋鼎盛。”肅順對著端華載垣說道,“有些事是杞人憂天,但也要提防著些了,日后萬一旭日再升,皇后這樣的人物,我們誰防得住攔得住?”

載垣悚然而驚,他之前就是道光皇帝即位時候的顧命大臣,雖然自身才干有限,追求也不大,自己的富貴生活繼續下去就好,反正鐵帽子王么,也沒什么追求了,可自己是親眼看到之前四十年前仁宗皇帝驟然駕崩在熱河,未留下遺詔,還在京中的孝和皇后直接就傳下懿旨,命令不是自己親子的宣宗皇帝即位,懿旨一下,無人敢反駁,連孝和皇后的兩個親子都多說什么,可謂是一言定邦,所以終道光一朝,直到道光二十九年孝和皇后薨逝,孝和皇太后一直是六宮中最具權威的女人,宣宗皇帝最愛的孝全皇后如今咸豐皇帝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宮中傳聞是孝全皇后被孝和皇太后抓住了把柄,宣宗皇帝無奈之下只能是忍痛割愛。這還只是皇帝的養母,而不是生母,如今皇帝春秋雖然鼎盛,可畢竟膝下才大阿哥一個嫡子,若是再過了十來年,皇帝再無所出,大阿哥這儲君的位置可是雷打不動了!那到時候,還指揮得動軍隊,結交外臣、深得民心的皇后,可就是自己眼前的大敵了……

載垣想到這里,神色肅穆了起來,收起了手里的鼻煙壺,對著端華說道,“老六說的對,不謀萬世者,必謀于一時,這事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別忘了前車之鑒!”

“皇上這會子在哪里?”

“在大戲臺哪兒聽戲,昨個晚上幾乎鬧了個通宵,”端華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皇上的興致實在是高,心情也是極愉快的,昨個晚上先是聽戲,看雜耍,又叫人拿南陽進貢的煙花來放,那煙花放起來,射中了松鶴齋,險些點著了。皇上也是拍手叫好,喝了一夜的酒,最后到了丑時末,才招了個答應侍寢,我這瞧著都累,今個用了午膳,又開了戲在聽了,皇上的興致真是好。”

“皇上這樣子,看來是喜極了,”載垣有些擔心,轉向肅順,“這咱們可不能逆著皇上的心意來。”

“眼下我也沒什么好法子,第一條,總要皇后來熱河才好,”肅順說道,“天高皇帝遠,她在京中怎么折騰都沒人管得了她,到了熱河,既要料理六宮,撫養子嗣,又要照顧皇帝,她也就拿不出什么精力來多管閑事了。”

“那就這么著吧,老四,”載垣叫著端華,“既然在熱河,皇上用慣了宮廷大宴,你去瞧瞧,左近找些可口清新的小菜給皇上下酒,總要皇上開心才是。”

“行,”端華打著哈欠,“軍機的事兒我就不去了,老六你盯著些,我出山莊瞧瞧,隨便松松筋骨,怡王你去嗎?”

載垣搖搖頭,“皇上叫我安排好秋狝的事兒,大概是想去打打獵,也不知要不要宣召蒙古諸部,這些章程關防要先定好,理藩院的人在外頭等著我,聽皇上昨個的口氣,還要把洋人押到熱河來獻俘!這要是獻俘,又是極瑣碎的事兒,正煩著呢,我就不去了。”

“那老六是更不得空了。”

肅順點點頭,“我去瞧瞧皇上。”看看皇帝的精神頭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