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祿國王自怨自艾,侍衛首領連忙勸慰,這會子蘇祿國的丞相又赤腳跑了進來,胡子一抖一抖的,“不好了,蘇丹,”蘇祿國地近赤道,人種都是偏黑,可養尊處優不曬太陽的老丞相臉上一片雪白,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都來不及差,撲通跪下,手里顫抖著拿著一卷文書,“蘇丹,天朝的諭旨到了!”
蘇祿國王大喜過望,一把奪過丞相手里的那卷文書,那文書是蘇祿國不能用的明黃色,蘇祿國王一把打開,可惜內里的漢字大部分不認識,又連忙叫老丞相翻譯,“丞相,這里面說的是什么?是不是天朝要為我們主持公道,來救我們了!?!?!?”
“是天朝理藩院發來的諭旨,”老丞相哆嗦著嘴巴,“訓斥我們不能治理好國家,致使天朝人在蘇祿受到侵害,若是再無法約束,天朝大軍一到,必須給蘇祿教訓。”
蘇祿國王手里的理藩院文書悄然滑落,國王臉上呆滯,“這這這,”蘇祿國王說話都結巴了,“這從那里說起?真主啊,我要是有著對天朝不敬的心思,就叫真主降下雷電滅了我!天朝怎么會如此認為!丞相,你有沒有看錯!”
“沒有看錯,蘇丹,這是天朝的諭旨。”
“來的人呢!請他進來!不,我親自去迎接天朝的大使節!”蘇祿國王拔腿就想出宮。
“是舊年去天朝求助的人帶回來的,”那個丞相險些老淚縱橫,“就算他再怎么說,理藩院總是不聽,不久前出了這么一份諭旨來,讓他帶回。”
“天啊!”蘇祿國王險些暈過去,身子顫抖著,侍衛首領連忙扶住,“天亡我蘇祿!天朝都已經放棄我們了!我們完了,三王的基業,眼看著就要毀在我手里了!”
跪在地上的老丞相連忙站起來,“大王,別灰心,去天朝求救的人也不是一無所知,他從廣州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天朝的水師大船已經往南邊來了!聽說已經到了福州!”
蘇祿國王摸了摸眼淚,“就算這樣,那又如何?”國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透出了驚喜,“難道,天朝的大軍要來剿滅這些該死的西班牙人嗎!”
“這大概是不會的,蘇丹,”老丞相打破了蘇祿國王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天朝現在和西班牙人往來頗多,做生意也很多,蘇祿國的金珠都是去了天朝……北洋水師是不會為了我們和西班牙人鬧翻的,但是蘇丹,您別擔心,這也可以成為我們警告西班牙的契機!”
“什么契機!”
“我們可以警告西班牙人,說天朝的大軍就在南邊了,離蘇祿很近,如果他們再不停下來對蘇祿國內的煽動,我們就要去天朝水師去告狀!這叫做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蘇祿國王有些迷惑,“這是天朝的成語嗎?”
“是的,蘇丹,”老丞相捻須得意地微笑,“天朝的水師雖然不會為了我們撐腰,但是肯定不會攻擊我們的!請蘇丹放心,我這修書一封,”老丞相此時仿佛化身諸葛孔明,“投書呂宋,要那些洋人們好看!”
老丞相話音剛落,應景得就響起了一聲炸雷,轟隆!放佛地都搖動了起來,王宮內的擺設嘩啦,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