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搖搖頭,啞然失笑,“無非是幾顆珍珠而已,當然這金色的難得一見,”看見麗妃嗔怪的表情,太后連忙改口,“如今這金珠啊難得,所以先賜給了你們幾個,這是自然,咱們這么多年姐妹下來,不先緊著給你們,難不成還給外人不成?只是這珍珠難得,卻是難以保養,歷朝歷代,這么多出名的珍珠到了現在,都沒有流傳下來,這是為什么?只不過是難存罷了,過了幾十年,這珍珠失了水分,怕也是魚眼一般的了,到時候也別,”
“太后這說的什么話,”麗貴妃高興得眼中都要滴出水來,嬌弱得看著慈禧太后笑道:“太后賜這樣珍貴的玩意,臣妾怎么敢拿去賣掉。”
“這玩意難得,可如今咱們有了蘇祿,這金珠不是一抓一大把?”太后豪氣得擺擺手,“所以這先每人發一對,等日后多了,每人的朝珠都換成那個!”
眾女又是大喜,圍著慈禧太后一頓好生奉承,太后在奉承話里免飄然欲仙,是啊,誰會討厭好話呢,“這不過是珍珠,我已經叫理藩院去下旨意給緬甸,再不來朝貢,那就要不客氣了。”她通過石達開等三人撬開緬甸和印度的地理聯系,雖然讓緬甸國王不至于直接面對英國人的滲透,但是也給他們展示了中國強大的國力,可以就借著幾千人撬動印度,這樣情況下,緬甸國王怕是要好好思量一番,接下來怎么走了,“緬甸的翡翠是極好的,”太后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祖母綠翡翠手鐲,那翡翠如同碧水一灣,天氣寒冷,看上去越發青黛艷冷起來,“這綠色的翡翠最好,但是還有些紫色紅色黃色的,都是極好,往日咱們這里都不多,內務府做的玩意,都是乾隆爺遠征緬甸帶回來的,都不算大,這石達開到了印度,”太后笑盈盈得說著這個叛逆,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茶馬古道倒是通暢了不少,可是緬甸國還是進貢的少,”太后指著榮壽公主頭上的一個淺綠色玻璃種翡翠螽斯竹枝簪子說道,“那還是舊年留下來的,所以,哼,緬甸國輕慢天朝,先叫理藩院去質問一番,這朝貢的事兒若是忘了,就叫大軍去提醒他。”
太后說的霸氣十足,麗貴妃的眼中都閃現崇拜的金星了,“還有這南掌暹羅的象牙,安南的紅寶石,這都是好東西,到時候都要拿進來,天朝上國,咱們都是皇帝的長輩,這好東西就該是咱們的。”
太后大吹法螺,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天朝上國,對著藩屬壓榨算什么,“哈哈哈這都是后話了,先把金珠發下去,我也悄悄告訴皇帝,若是那東景提起什么南洋的好東西,也要告訴我,叫人去取了就是。”
難得太后說起這些裝扮的事兒,麗貴妃也是興致勃勃說了起來,說了一會這些日子穿著的棉布貼身衣服,倒是又輕又軟,比絲綢貼身多了,該是適合冬日穿,又說著元旦那日外命婦入宮朝賀兩宮太后,自己該穿什么衣裳,太后只是笑盈盈得聽著并不插嘴,過了一會,麗貴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兒,“太后,我在外頭聽說了有些話。”
“什么話?”太后瞧著麗貴妃欲言又止,于是開口安慰,“咱們有什么話不能說的,你們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懶得猜啞謎,凡事直說就是。”
麗貴妃說道,“那臣妾就說了,聽說金州有了金礦?”
“你倒是消息靈通,”太后笑道。
“是不是真的?臣妾阿瑪從天津輪渡商人那里輾轉聽來的。”麗貴妃懇切得望著太后。“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呢。”
大家都是目光炯炯得看著太后,太后喝了口茶,點點頭,“是有金礦,而且是隨處可撿的金沙礦!”
“難怪,”麗貴妃驚呼出聲,“說這金州回來的人都是出手闊綽的緊,一擲千金面不改色,難怪難怪,怪不得叫金州!只是,”麗貴妃有些疑色,“太后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有金礦,所以才取了名兒,叫金州?”
太后笑而不語,眾人看來看去,還是麗貴妃開口了,“這金州,咱們家里人,能不能去呀?太后。”
“怎么不能去?”太后笑道,“原本就是鼓勵大家去金州的,這不是去的都要賜田賜房子嗎?我原本的意思就叫你們娘家人先去,喝頭湯,你們倒是好,嫌棄遠,還說冷,就一個個推托這不肯去,要不是我叫金貴趕緊把金礦找出來,怕著你們都還覺得那是流放的不毛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