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宴用了大概一個半時辰,慈禧太后喜滋滋的聽著身邊的姑姑安茜來介紹殿里頭的一些少女,細細打量,不由得含笑點頭,麗貴妃早就是心不在焉,連素日里最愛看的《穆桂英掛帥》都看的有一出沒一出的,等到戲看完,慈禧太后就對著慈安太后笑道,“今個還是初三,大家伙家里頭也要去拜年的,若是咱們這些人拘了她們太久,她們不敢說,家里那些長輩免不了要碎碎念了,不如散了吧。日后聚的機會多的很。”
一干人等起身行禮,“臣妾(奴才)告退。”
慈禧太后知道自己在,大家必然是不會走的,點點頭,就站了起來,麗貴妃和云貴妃連忙跟上,慈安太后還要去欽安殿準備禮佛的東西,并沒有跟出來,慈禧太后剛剛出了殿門,麗貴妃就急急得說道,耳朵上那對金珠耳墜分外閃閃發亮,“太后。”
慈禧太后擺擺手,剛才在里面沒顯現出來的倦色堆滿了鵝蛋臉,“知道妹妹你要說什么,你自己個留心著,好好挑挑看,先帝爺膝下就這個一兒一女,我是必然不會讓榮安去蒙古和親的,肯定留在京中,也好讓她時常進宮看望咱們,你留心看著,要⊕人品好,家世什么的,倒是其次,看的妥當了,告訴榮安一聲,這事兒,你這個做額娘的和榮安的意思是最緊要的。”
麗貴妃喜不自勝,連忙蹲膝行禮走了,只有云貴妃還跟著,慈禧太后上了轎輦,對著云貴妃說道,“妹妹的意思我也知道,這武云迪在新疆,本宮心里也擔心的很,只是如今千里之外,他被困孤城,一時間也沒辦法,已經發電報去蘭州,叫各部支援了,可蘭州離著新疆還是遠,這遠水難解近火,怕是沒那么快。”
云貴妃皺著眉,“廝殺戰場原本是他分內的事兒,臣妾我不敢說什么,倒不是這事兒,”云貴妃看了看左右,都是太后跟前伺候的親近宮人,“是縣君的事兒。”
“婉貞今個倒是沒瞧見了,她人呢?”慈禧太后問安德海,安德海撇撇嘴,“今天早上是進宮了,還來儲秀宮要給太后請安,奴才說太后要即刻見軍機沒得空,就讓她直接來鐘萃宮,梅馨說一早就不見了人影。”
云貴妃說道,“云迪和縣君的事兒,臣妾原本是不贊成的,倒不是嫌棄縣君,只是舊日有著帆兒在,”慈禧太后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云迪不愿意,我也沒辦法,如今家里還有兩個小孩子,沒有個人照應,總是不成,我瞧著縣君實在是癡情的人,等著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這么多年,我心里瞧著都軟了,雖然外頭的名聲傳起來著實難聽,只若是這次武云迪平安歸來,也不管他有沒有立大功,就請太后娘娘賜婚他們兩罷了。”
云貴妃心里的階級觀念還是很重的,往日里都是嫌棄馮婉貞乃是鄉野丫頭,慈禧太后微微詫異,卻也點頭,“難為你這么想,你是武家的姑奶奶,這話你說了就算數,等他回來,我就賜婚,妹妹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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