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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皇上也明白,哎,這和恭親王鬧翻,眼下還不能夠,別說別的,就瞧著,李師傅還不敢接皇上的旨意執掌軍機處,就知道,恭親王的勢力之大啊,皇上秉持母后皇太后教導多年,性子雖然急了些,可看的清楚呢,”阿魯特氏說道,“皇額娘已經有了定奪,皇上再怎么樣,也不會出了那個圈子,如今就是看著怎么借坡下驢而已,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母后皇太后的意思是讓皇上暫且忍讓一時,皇上不會不知道,所以我這主意才出的恰到好處,惇親王和醇郡王都是外臣,也是皇上的臣子,內里的長輩,在園子里的只剩下東邊的,不請她這尊大佛出來,我還能請誰啊,難不成我自己上臺子去?我可是晚輩,不能干政。再者教訓皇上的話,我可不敢說。”
皇后放下了茶盞,撫了撫鬢邊的流蘇,午后的陽光照進了澄影紗,室內一片明亮,只是絲毫不覺的熱,皇后的翠綠歲繡喜鵲玉色百合花旗袍在夏日之中分外清涼,“你說是人情,只怕東太后想起來,反而覺得今日我給她設了一個套子呢。”
“娘娘這話的意思呢?”
“垂簾聽政是西太后一個人的事兒,召見外臣也是西太后一個人做的事兒,今日固然是西太后不在國內,這才找了東邊的,可這皇額娘心里會不會起了疙瘩呢?”皇后笑道,“鳴翠,你說,皇額娘會不會心里犯嘀咕?”
“母后皇太后最是大度,發怒想必是不會的,”鳴翠悄悄笑道,“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哎,這宮里頭,日子實在是太長久了,”皇后嘆道,“做事說話都要帶著些心機,倒是不累,只是厭倦了,不過細想想,若是這些事兒,不弄著心思去做,這日子也太無聊了。”
宮女來稟告“瑨貴人來請安。”
“就說我睡下了,讓她回去吧。”皇后淡然開口,“把那盤吐魯番來的金玉葡萄,賜給瑛妃。”
“是。”
逼著皇帝必須要妥協的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年的七月十三日,日本派遣出了艦隊,騷擾琉球國。琉球國一日三驚,原本作為航運中轉站的琉球國幾日之間,港口里的商船消失無蹤,日本國又派遣使節大久保利通來京中籌辦建交事宜,并對琉球國之事交涉,說琉球國漁民無禮,擅自闖入日本海域捕魚,并化作海盜,上日本諸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日本國必須對琉球國做懲戒,此番來京,只不過是報備而已。外患來臨,藩屬有危,皇帝自然不好繼續折騰恭親王以免在外國人面前失了天朝的臉面。
慶海還在歐洲,自然無法接待,恭親王也不欲理會日本人,加上琉球國多年不朝,恭親王也想著給他們一個教訓也罷了,所以只是對著大久保利通說道,“琉球國雖是天朝藩屬,可其國內之事,天朝從未干涉,其漁民越界犯法之事,貴國自行與琉球處理便是。”
大久保利通巴不得恭親王有這樣一句話,電報拍回國內,成立不久的日本海軍即刻出征琉球國,可憐琉球國主幾日之間,還沒來得及派出使節前往北京求援,日本國海軍就已經兵臨城下,虎視眈眈的了,國王不得已之間投降了事,此事一經在《大清日報》上刊出,瞬間在國內引發了軒然大波。
還是前門大街上,最熱鬧的祥福茶館,說起來,這些日子倒不是最熱鬧的時候了,前些日子,茶館里頭是半只腳都插不進去,也不知道是那里來的消息,說如今已經外放江蘇省鎮江府知府的方老爺,原本的那位窮章京,就是在祥福茶館遇到了貴人,這才一躍沖天的,如今已經是四品黃堂,所以前些日子,祥福茶館一下子涌進來許多窮京官,和補缺的官兒,一時間祥福茶館官氣逼人,只是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且過了許久,也沒見有人在這里遇到什么貴人,得了什么大官,這熱鬧的樣子才慢慢散去。
只不過這祥福茶館還是熱鬧的緊,今日在大門口就聽到里頭人聲鼎沸,“要我說,什么時候輪到日本人在咱們頭頂撒野了?”一個嗅了鼻煙的大胖子嗓門洪亮的很,“你說以前的洋鬼子,什么英吉利,什么法蘭西,以前也是得意過的,拿著大炮把咱們國門給轟開了,咱們也容不下他們,八里橋外頭還有多少金頭發的洋鬼子頭顱在那里呢?這就是得罪咱們天朝的教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