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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宮的左近,原本頗多佛寺,昔日雍正皇帝的潛邸,如今已經是成為藏傳佛教在京中頗為重要的寺廟,理教院管理藏傳佛教的寺廟目錄之中,雍和宮地位十分尊貴,按例說,左近的佛寺應該亦是過的很滋潤,只是這一日,舊年因洋人入侵,有處佛寺不甚被僧人蠟燭燒毀,因此一直荒廢到了現在,舊年終于有工匠前來營造,陸陸續續建造了許久,大約總有兩年的樣子,這才堪堪造成,選了這一日來準備開光,早起就已經門庭若市,不過大家都很是奇怪,這里居然是一處道觀。
國人是喜歡看熱鬧的,不多會就是擠滿了人,見到門口排成兩排延綿數里之路的身穿青色道袍,頭頂插了一只銅質蓮花造型的簪子,頓時明了,“啊,原來是白蓮教的道觀。”
“難怪敢在雍和宮邊上開道觀,也只有白蓮教的道爺們敢如此了。走,咱們進去瞧瞧。”
大門前蓮花瓣隨風飛舞,街上盡數是蓮花香味,門口知客的八位道士穿著是玉色的道袍,揮動著拂塵,同進同出,宛如一人,觀內又有兩班穿著暗紅色道袍的道士敲磬打鐘,吟唱道歌,曲調曼妙,讓人聞之欲醉,門口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僧道尼等人,亦有薩滿巫師、西洋教士等人,都是各教在京中之代表。濟濟一堂,人呢似乎來的差不多了,只是似乎知客道人還在大門外候著誰,連穿著白色道袍的一個圓圓胖胖中年道士都走了出來,所有道士見到這個胖子,齊齊稽首,“教主。”
“原來這位道長就是白蓮教教主啊,”一個閑漢摸著下巴說道。“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仙風道骨的樣子啊。”
“哎,你懂什么!”邊上一位大媽呵斥閑漢,癡迷的看著那位道士。雙手合十,念佛號不已。“長壽無當老母娘娘!這位教主可是神通廣大,昔日在新疆,一口氣就吹倒了幾千反賊,又放出飛劍,千里之外,就割了白老虎的項上人頭,那白老虎可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一下子就被教主殺了。教主可是護國的大功臣,你可不能亂說!”
那個閑漢笑道,“什么白老虎,不過是白彥虎吧?他練過金鐘罩,破他倒是也簡單,只要用……”閑漢還沒說出什么,道觀門口鼓樂之聲大作,掩住了閑話的聲音,閑漢不再說話,只是伸長了頭。看著門口的街上,儀仗鑼鼓過后,出現了兩個牌子“理教院尚書”。
“哎喲。是理教院尚書來了,這白蓮教面子可真大!”
轎簾掀開,理教院尚書載齡下了轎子,白蓮教教主長青子微微稽首,“勞動尚書玉趾光臨寒微,實在是罪過,蔽教上下同感朝廷恩德。”
載齡笑道,“無妨,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你白蓮教如今洗凈前塵往事,成為護國良教。我這個理教院尚書,焉有不來之理?”
兩個人就站在門口說話。也不進去,似乎還在等著什么人,過了半盞茶的時候,又有另外一幅儀仗隊伍到了前來,當中是一輛黑馬拉著的西洋馬車,到了跟前,見過世面的人都知道這必然是王爺的儀仗,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爺。
馬車的車門被打開,下來了一位三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穿著四團龍補服,上嘴唇留著短須,大步走上臺階,顯得十分干練,載齡和長青子一起行禮,“七王爺。”
“免禮免禮,”來的正是天子的七叔,醇郡王,他擺擺手,攔住了兩位的行禮,“我原本是在豐臺的,只不過,皇上命我今日代替他來此地,為你這個教主增添面子,哈哈,”醇郡王笑道,“萬歲爺去天津迎接太后,不然今日必然是他來的。”
“王爺能來,亦是蔽教無上榮幸。”長青子圓臉上堆著笑容,“請。”
站在門口兩邊沿著大街站了幾里地的道士們一齊宣讀道號,一時間響徹云霄,又有無數蓮花瓣從半空之中洋洋灑灑飛落,百姓們瞠目結舌,以為近乎神跡,三人在知客的護送之下,進了道觀,道觀正殿外有兩排紫竹,也不知道在北邊,這竹子是如何維持生長的,漢白玉的大殿前鋪滿了青石板,醇郡王看著那大殿的規制,又抬頭看了看飛起的檐角,載齡知道醇郡王想什么,連忙說道,“這大殿的規制是軍機處報了皇上定下來的,只有七間大小,且較之大內的宮殿,低了一半,不會逾制的。”
醇郡王點點頭,“如此就是甚好。”大殿外已經站滿了人,均是理教院下管轄的三教人物,喇嘛僧道尼等人,還有帶著白帽子的回回,穿著黑袍的東正教基督教天主教主教們,幾個人瞪得烏雞眼似的,醇郡王瞧著好笑。大殿的上頭的匾額蓋著紅布,兩邊掛著長長的金繩,長青子請醇郡王和載齡一同拉下金繩,為此道觀開幕,紅布撤下,赫然再現是“敕建云塵觀”乃是皇帝御筆,御賜的牌匾都是樹立從上到下直書,類似宮殿題字,“云塵觀?有什么說法不?”醇郡王問道。
“云者在于空中,塵者落于大地,為道者,心懷云之道心,濟世為民卻又要腳踏實地了。”長青子拿著拂塵笑著回答道。
坐在大殿前的白蓮教道士,見云塵觀露出真容,又是道歌唱起,響徹云霄,“這話不錯,”醇郡王點點頭,“你教若是如此想著,必然能享太平開枝散葉,西方人的書里說,塵土到了空中,遇見水就成了云朵,云是塵,塵是云,兩者乃是一體,這樣看來,倒是頗和你這道觀的意思了。”
大殿之內,兩廂供奉著滿天神佛,白蓮教原本就是本土宗教,融合三教,所以這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神仙,比如送子娘娘、財神、土地公公、降龍伏虎羅漢等,悉數在場,正中央,蓮花花紋雕刻的三座寶座上,右側的是袒胸露乳哈哈大笑的彌勒佛,左邊是一位騎著青牛的老者,赫然是太上老君老子,正中間的寶座,卻是空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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