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十三、浩罕之亂(六)

納西爾丁汗撫胸朝著站起來的新疆總督、理藩院尚書、兵部尚書銜、兼管青海甘肅軍務事、一等公左宗棠行禮,“外藩小國浩罕國納西爾丁,給天朝皇帝陛下問安,總督大人安好。”

“圣上萬安,”左宗棠朝著東邊拱手示意,“汗王請坐。”

那個秀才被總督大人冰冷不悅的眼神驚嚇住了,冒著冷汗,雙腿瑟瑟發抖,好不容易挪移到納西爾丁汗的身后,左宗棠慢條斯理的說話了,“貴生也請坐吧。”

秀才這才又慢慢挪移到納西爾丁汗下面的位置,左宗棠心里十分不悅,新疆好不容易平安了些日子,又是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人,帶著這個倒霉鬼把禍水東引了來!

所謂圣人發怒不上臉,左宗棠心里雖然不悅,也只是展示在那一眼里頭,起居八座的封疆大吏,不會把自己的不滿表露出來,等到兩個人坐下,侍衛奉上茶水,左宗棠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國主此番求見,是為了何事?”

“煩請天朝出兵,不,就請總督大人出兵,”納西爾丁汗站了起來,懇求道,“俄羅斯人欺凌浩罕,小國不能與之敵對,如今又︽4讓天朝惹禍上身,下國十分不安,求總督大人出兵,與俄羅斯人理論一番,將俄羅斯人驅逐出境,浩罕小國,愿意世世代代臣服天朝,絕不會有反叛之心。”

左宗棠半合了合眼,“中國體制和貴國不同,地方官員未有中樞命令,不得出兵或者是和外國協商,此乃法則也,再者,”左宗棠輕描淡寫得說道,“貴國數代以來,名為藩屬,卻無臣服之意,舊時的張格爾,之前的阿古柏,這都是貴國出來的,”左宗棠還掩下了下半句話:若論對中國西北之地野心者,俄羅斯人第一,這浩罕排的上第二,絕對沒有人有意見。

“這絕非我國之主流也,”納西爾丁汗急切的解釋道,他看事情看的通透,“浩罕之所以繁榮,只是因為恰好在中國和俄羅斯交通咽喉之地,并非己身國力昌盛,舊時老汗亦是有此領悟,趁著大人你平定阿古柏,親自帶了阿古柏赴京請罪,更是在夷播海之東,盡數退出,明晰兩國地界。”納西爾丁汗面露悲戚之色,“老汗臨終前,念念不忘要以臣禮服于東方,遺命要我定然要忠誠于天朝,并做好天朝西北之屏障,這事兒,我也上了血書給天朝大皇帝,請您務必要明白浩罕國如今的處境,和解除這個困境之后浩罕國上下臣民的感恩戴德之心!”

其實之前自殺的汗王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只是民眾推選了他作為汗王而已,不過左宗棠也沒有戳破此事,只是說道,“中樞無命令,本座不能輕舉妄動。”

“那俄羅斯人侵入夷播海之東,逼近伊犁,飲馬伊犁河,這可是侵犯了天朝的威嚴了!總督大人守牧西北,豈能平凡視之?”那個秀才見到浩罕國主詞窮,連忙跳了出來,“守土有責,如今若是不能把俄羅斯人逐出新疆,大人怕是難逃其責。”

能在外國混出樣子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比如,咳咳,左宗棠不悅的冷哼一聲,“此事本座已經派人前去交涉了,說不定俄羅斯的騎兵只是迷了路,等我宣示于他,必然會退卻。”話里的潛臺詞就是別的事情,他是管不了啦。

“夷播海之西就是浩罕之地,俄羅斯人兇殘,浩罕國上下仰望天朝王師如同久旱逢甘霖,且浩罕國與夷播海之東諸部落乃是信仰回教,均是哈薩克之族,浩罕大變,必然會影響到新疆境內,就不說俄羅斯是否會繼續攻入新疆,且說將來的難民風波,必然會影響到總督大人如今推行的屯田之策,事關新疆大計,大人不得不察啊。”

論起推太極的本事,一百個浩罕國主和一百個秀才也比不上沙場、政壇廝殺多年出來的老油條左宗棠,左宗棠只是一味推脫,納西爾丁汗咬咬牙,知道不露出點實際的東西,怕是中國人絕不會動心了。不顧及藩屬國主的身份,單膝跪了下來,“下國已經準備好了折子,”納西爾丁汗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本子,外面包著是羊皮紙,隱隱是地圖的東西,秀才接了過去,奉到左宗棠的案上,左宗棠看著那本東西,眼睛瞬間迷了起來,“只要天朝為浩罕主持公道,浩罕國愿以地圖版籍,納土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