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二十四、開邊興兵(四)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若是忘記昔日之辱,就不能安身立命,不能開創盛世,所以,臣以為,務必要和俄羅斯宣戰,一戰到底!”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勤政殿內響起了一陣嗡嗡之聲,戶部侍郎錢文忠毫不客氣的反駁道,“為政之道,自然不能顧及蠅頭小利,但我問你,若是西北和北海之戰后,如何派兵駐扎,如何防守俄羅斯人,如何把這么多軍費收回來?董大人,這些你知道嗎?”

“我只是知道一點,”董元醇迅速的說道,“中國和俄羅斯邊疆接壤長達數千里,若是無山川之利,藩屬屏障,如何阻擋俄羅斯?若是有了地利之便,再加上藩屬國作為緩沖,兩廂才能共享太平,不至于日日烽煙,鬧得時刻都雞犬不寧。”

“那我問你,你的意思要坐視東北起了烽煙而不理嗎?東北乃是龍興之地,不容有失!”賡壽厲聲喝道,“西北和北海,加起來,遠遠沒有東北重要!”

“東北龍興之地,自然是十分重要,”董元醇也提高了聲音,“但俄羅斯只不過是派了瞧不見是什么船只的人過來騷擾黑龍江入口一番,就讓朝中退縮,那日后東北永無寧日,只要和他國有了沖突,他國只要派遣水師前往東北,咱們就可以繳械投降,若是如此,東北龍興之地還有何作用?國之軟肋而已!”

賡壽為之氣結。說不出什么話來,董元醇繼續說道。“東北之地,自然緊要,若是如此洋人來一趟庫頁島的外海,就讓朝中軟了下來,還不如用盡手段,把東北之軍備建設起來。再者俄羅斯在圣祖朝就知道東北對我國之重要性。如今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若是就此退讓,反而讓洋人們覺得東北之地,人人都可以來騷擾一番!”

“新軍、新軍訓練未成。”賡壽結結巴巴的說道。

“未經歷練如何知道訓練未成,未經風暴如何知道訓練之缺陷在何處,如今延請了德國人做教官,也不知道成效如何,和俄羅斯對戰一次,才知道成色怎樣。正所謂用戰練兵,以免閉門造車,謬之千里!”董元醇說道,“昔日各國對于八里橋一戰仍覺得不屑。若是此次用堂堂正正之師擊敗俄羅斯人,中隊無用的稱呼就可一掃而空,亦可讓西方諸國不敢輕視我大清!”

不少官員紛紛點頭,董元醇說的在理,也許是昔日還有那么一次勝利,所以這時候官員們腦中的天朝上國的思想反而更為濃厚,對著洋人的態度也還沒到卑躬屈膝的態度。昔日的恥辱自然不能忘記,但也隱隱對著洋人有了懼怕的潛意識,但,若是能這樣和俄羅斯人試試成色,倒也不錯。董元醇深受太后賞識,果然是有其道理的,再看到皇帝臉上滿意的笑容,就知道董元醇這次大約又是做對了,既然知道他做對了,自然要跟上,不少也也出班表示附議。

沈桂芬見到形勢有些不妙,于是清了清嗓子,出班說道,“總理衙門接到了法、英美日等國的照會,對于中國接下來的舉動十分關注,若是有嚴重之事,恐涉及到各國之利益,影響通商之事,皇上,雖然國威要揚,但這各國的意思,也需重視啊。”

皇帝點點頭,“他們是怕我們和俄羅斯宣戰?”

“是,怕宣戰之后,鬧得不可收拾,他們在中國的利益受損。”

“皇上,”董元醇繼續說道,“北邊之戰事,除去別的因素之外,臣以為,聯軍出擊北海,師出無名,乃是極大的弊端,無皇上諭旨,乃是烏里雅蘇臺自行出動,諸部不知道朝廷的真實意思,心存疑慮,故此猶豫不決,乃至拖延了戰機,若是朝中有了統一之意見,理應下達詔書,申明宗旨,如此有了目標,將士才會用命,北邊的戰事想必就能順遂了!”

“臣以為若是再派兵,也亦不可宣戰,”文祥說道,“若是宣戰,國書一下,就再無挽回之意,洋務之事不容拖延,”文祥用著不容置喙的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左都御史之言甚有道理,若是北邊局勢繼續膠著,自然要再派十二鎮出擊,只是不宜宣戰。”

“不宣戰,師出無名,”董元醇搖搖頭,“成效不能顯著,反而靡費錢糧,于國無益!”

“宣戰!”

“自然要宣戰!”韓汝兵堅定的說道,“咱們的意思,也要上達天聽!若是通過日常的法子,到了曾中堂處,就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機會轉瞬即逝,時不我待,自然要速速把咱們的意思告訴當道諸公!”韓汝兵環視眾人,目光炯炯,“漢有太學士上書,明有東林先賢指點江山,咱們京師大學堂,乃是國朝學子之精英,天下之仰望,如何能讓先賢專美于前?”

“韓學兄說的極是!”眾人大嘩,有些老成持重的學子也似乎被韓汝兵說動了,紛紛點頭鼓掌,“咱們都聽韓學兄的!”

幾個京師大學堂的提調官聲音都說啞了,但是眾人十分無動于衷,熱烈的眼光盯著韓汝兵,韓汝兵一揮手,“走!咱們這就去總理衙門請愿!”

“韓汝兵!”一個提調官跳腳喝道,“圣人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焉能以一白丁之身,指點江山,干擾國政?”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豈獨我一白丁韓汝兵乎!”

門外突然發出了幾聲爆喝聲,有幾個人飛一般的跑了進來,這幾個都是京師大學堂今日在軍機處圓明園外打聽叫大起的蘇拉衙役,是提調官的主意,為首的人十分興奮,湊在提調官的耳畔急切的說了幾句話,提調官轉過頭問:“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提調官轉過頭,噌的一下上了臺階,亦是高聲疾呼:“中樞已經有了決定,各位同學不用去請愿了!”

韓汝兵冷笑,“什么樣的旨意?無非又是忍辱退讓罷了!”

“不是,”提調官笑道,“皇帝下旨,要巡幸烏里雅蘇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