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十四、功在詩先(四)

“算起來,這兩地的茶葉商會和棉花商會,倒是要給石達開一些銀子補助才是,沒有了石達開,他們那里能擴大如此多的出口?”左宗棠微微冷笑,“不幫著人家,還要幫著洋人滅了石達開,真不知這眼光是淺薄到了何等的程度!”

“你!”寶鋆氣的滿臉通紅,正欲反駁,卻被慈禧太后喝住了,“好了,樸存公,就事論事,不許扯別的,你的意思是對著英國人的要求不予以理會了?”

“英國的承諾費而不惠,他們的東西我們還是要花錢買的,且不說英國人要駐軍緬甸,將來愿不愿走,就單單說一件事,英國人擺平了印度,后續如何?自然要北上或者是東進,不是云貴就是!法國人還在南邊,北邊還有俄羅斯人,若是如此,中國永無寧日也!”

左宗棠說的話擲地有聲,氣勢凌然,寶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只是微微冷笑不說話,慈禧默默,“英國人是不是若是石達開等人不談,其他的任何事物都不談?”

“是的,”郭嵩燾回答道:“孟加拉國的事情要先確定,再接下去談別的問題,這個是先決條件,外交部次大臣還暗示了我們,如果我們不能給出承諾,他們會在越南事務上支持法國人?”

“支持法國人?”慈禧太后微微冷笑,“越南已經全部送給法國人了,還需要怎么支持。``”

“鄂格已經在了越南,想必能給法國人一點壓力,若是英法兩國聯合起來,這絕不是好事啊。”恭親王擔憂的說道,幾個人神色一變,都想起了昔日英法聯軍入侵的舊事了。

“法國人狼子野心,敢侵吞我越南藩屬,實在是該死,鄂格乃是天之使節,去越南是名正言順的。焉能因為英國人的態度,而棄之藩屬不顧,就算石達開等人可棄之,我越南藩屬國也決不可棄之不顧!”李鴻藻說道。

“法國人有自己的述求。他要越南,我們是絕不能讓步的,若是越南丟了,這兩廣可真是國門了,英國人的要求么。”慈禧太后沉吟,軍機大臣們都抬起頭來偷偷看慈禧太后的臉色,“我先想一想,這事兒急不得,郭嵩燾你先去談一下,總理衙門要把這事兒羅列起來,答應和不答應,我們會得到什么,會失去什么,都列出來。`讓大家伙瞧瞧,得失都有那些。不過呢,英國人的話也不用覺得多危言聳聽,怎么了,他和法國聯合起來,我難不成就沒有盟友可以遙相呼應嗎?法國人的對頭可不算少呢。”

左宗棠知道慈禧太后猶豫了,不然她不會說要想一想,是啊,最先進的機器和最先進的軍艦,這對于任何一個執政者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特別是太后這種要展洋務的人來說,相比較之下,石達開等人的分量就遠遠不夠總要了。“孟加拉國還有人在京中,太后若是難以取舍。不如召見其人問一問。”左宗棠最后說了一句爭取了一番,也就不說了。

“我知道了,你們跪安吧。”

左宗棠出了勤政殿也不多說話,只是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值房里頭,哼著小調親自動手烹制了一壺茶,他拿出來兩個龍泉青瓷茶盞。卻不斟茶,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過了一會,值房之外走進了一個人,見到左宗棠已經準備好了茶水,不由得笑道:“樸存公未卜先知,居然知道下官要來此地。”

“這是自然,”左宗棠示意站著的來人坐下,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今日之事,不用我說,你這個手眼通天的王大人自然應該就知道了,這會子必然要問問我的意思,所以我就燒著水來請你喝茶,這是今年的碧螺春,你試試看。”

“不用試,就知道中堂大人這里的茶是最好的,”王愷運笑道,他作了個揖,灑脫的坐了下來,“中堂大人安之若素,可別人已經是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老夫性子是急躁了些,但若是此事和我無關,自然是高高掛起,當然是穩如泰山,我迎了愛德華回來,差事已經了了,我安心看戲就成。”

王愷運喝了一口茶,贊道,“味道輕浮繾綣,異香濃郁卻不撲鼻,果然好茶。”他笑著看左宗棠,“只是身在局中,怕是老大人無法隔岸觀火了,軍機處的意思,老大人可都瞧見了。”

“自然是瞧見了,”左宗棠微微冷哼,“我昔日雖與石達開為敵,但是我從不否認,石達開乃是太平天國里面諸王里頭最為厲害的人物,留著他去折騰英國人最好,英國人沒空來顧及我們,我們這才可以悶頭大財,就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軍機處居然要和英國人妥協,這也就罷了,大不了讓石達開等人退入緬甸打游擊就是。可他們居然還要對著法人軟弱,這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壬秋你是高才,不如為老夫解惑一番?”

“這也沒什么可說的,還是因為議政王天性柔和,不愿生事而已。”

“那也是就說,八里橋之戰,怕是咱們這位議政王最雄姿英的時候了?”

“真是,不過幸好是議政王如此溫和,西圣才能如此放心把外面的事情都托付給他,樸存公說一句‘無周公之志’恰如其分,若是議政王雄姿英,只怕西圣每天夜里都要睡得不安穩了。”王愷運笑道,“議政王已經在軍機處呆了太久了,不管是前明還是本朝,從未有領班軍機大臣秉政二十年之久,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才是正理啊。”

左宗棠默然,“這是壬秋你的意思呢,還是西圣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王愷運坦蕩說道,“西圣未必不會沒有這個意思,樸存公不會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內,內里頭紛爭不斷,只怕是外頭也要存著疑慮,越南人已經在懷疑了,為何只是有一個問責使前往,明面上的水師和兩廣士兵未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