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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出世最難得就是一個詞:勿忘初心,忘了昔日的大志,忘了以前的苦難,一味著享受和接受奉承,那就是失去了穿越來的用意了,更是忘了被人暗殺,政變,死了家人的苦難和折磨,這種煎熬或許有用,雖然有時候午夜夢回,會咬牙切齒恨不得牽扯到的人全部殉葬,但是冷靜下來,這種苦難還是能夠讓自己的頭腦清醒的。
“你有這樣的心,我知道了,這很好,只是凡事都要按照這規矩來,輕易不好亂來,你先在京中呆著,有什么事兒桂祥會告訴你的,我想著七爺這里也可以安排的下去,七爺,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常祿到了東暖閣,卻未曾感覺到邊上還有醇親王站著領班,他瞧瞧的抬起頭,看了一樣臉色復雜的醇親王,只見醇親王瞧了一眼自己個,又偏過身子回慈禧太后,“西圣說的極是。”
“好了,常四,你跪安吧,記得代我向你母親問好。”太后突然出人意料的結束了這次談話,讓常祿離開,常祿站起來,又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倒退著出了勤政殿。
“七爺這下您可放心了吧?”慈禧太后笑著說道,隔著簾子看了一眼醇親王,“八旗之中的人,也不是都不樂意改的,若是以往,不管如何停了底下人的丁銀,到底是要造反的,畢竟除了丁銀祿米就再沒別的出息了。”她站了起來,從簾后的寶座上款款走出,“你這樣可放心了吧。”
“是,”醇親王隨著慈禧太后的走動轉了自己的身子,“奴才一定把這事兒料理好。”
“這事兒辦好了,別的事兒,就不用擔心了,唐亡于藩鎮宦官,宋亡于武備不修,明亡于宗室東林,本朝嘛,原本是怕這八旗和軍備,論起來這兩樣事兒是一起的,所以這兩件事兒弄好了,別的事兒就不用擔心了。”
“是,太后圣明。”醇親王說道。
“我瞧著七爺這些年也沒個正經差事,以前管過神機營,不過后來有辭了,就說身體不好,歇息了這么些年,也該出山當差了,”太后端起茶,喝了一口,看著醇親王,“軍機處人手不夠,不如進軍機處,怎么樣?”
醇親王不意慈禧太后這個時候突然提出來讓自己入直軍機,入直軍機,那是昔日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
恭親王秉政這么多年,醇親王一直是不服氣的,認為他的性子太面,辦事當差不夠干凈利落,若是昔日干干脆脆的發落了豫親王,日后也就沒有這樣大的風波,也不至于帝系旁移,年輕的時候誰都以為自己個是呂尚周公之流,辦理政事,當差那都絕沒有關系的,只是之前慈禧太后似乎也未有想讓自己入直軍機之意,這滿腔的韜略只能是用來指摘別人,發發牢騷二用,可現在突來說出要讓自己入軍機處,太后的心里未免有分恭親王之權的意思在,這倒沒什么,只是還要考慮到皇帝啊。
怎么會有父子一起秉政治國的道理,醇親王十分清楚,萬萬不可能有太上皇一般的攝政王再存在的道理,為了當今的天子,醇親王已經打定主意要避世不出收斂脾氣,比如這個八旗改革的事情,自己倒可以做,畢竟得罪人多了,別人也放心,起碼人緣不好的一個皇帝生父,想來是很難獲得別有用心之人支持的。
但是入直軍機,這就不是鬧著玩了,且看恭親王就知道了,他在什剎海的府邸,每日都是車水馬龍,那門房上,若不是紅頂子的堂官,你就根本別想指望有個板凳做,文官之首,天子之叔,洋務領袖,這樣顯赫的身份地位,如果醇親王入直軍機,自然也應有盡有,而且一定會比恭親王來的更為威風,畢竟他是皇帝的生父。
不過,絕不能入直軍機沾染政權,醇親王連忙回答道,“奴才沒有當過正經的差事,實在是不敢在軍機處,若是給議政王和諸位軍機搗亂,正經事兒辦不了,這就要鬧笑話了。”
“你七爺當差如何,我還能不知道嗎?”慈禧太后笑道,“宗人府大門口干凈利落的把那些鬧事的人都關起來,這樣的手段的確是了得,若是放了出去,將來這些人在外面串聯,事兒越發要鬧得大了。不過你也放心,”慈禧太后爽快的說道,“我叫你去辦這事兒,出了任何事兒我會都擔著,抓了就抓了,不打緊,不要怕他們朝著你潑臟水。”
慈禧太后說的很清楚,這事兒她不會坐視不管,更不會說是到時候把自己扔出去當替罪羊,太后秉政多年,說一不二,做出的承諾更是鮮少反悔,想要保住的人也絕不會說保不住,昔日若不是陳孚恩主持兵部,白彥虎死灰復燃故而引咎辭職,想必如今早已經在軍機處了,不過陳孚恩較之歷史上發配新疆病死他鄉的結局來說,正一品大學士退休,離世前還加封了三公,謚號文襄,這也是極大的體面了。
而陳孚恩不過是盡心盡力當差,昔日臨陣倒戈罷了,這樣的人都有善終,何況醇親王乎?醇親王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感恩戴德,慈禧太后繼續說道,“所以怎么說?七爺,我的意思是讓你進軍機處,意下如何啊?”
醇親王思索了一番,“照道理來說,奴才本不應該推托,只是西圣安排了八旗的差事給我,說到底,我也應該一件件的辦,先把八旗的事兒料理了,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奴才這也才好意思進軍機,不然不立寸功,這就驟然高位,外頭的物議怕多,怕人議論西圣任人唯親。”
醇親王的話里透著不想入直軍機,或者是不想現在入直軍機,“按照七爺的意思,還是先把八旗的事兒料理好咯?”慈禧太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