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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人十分著急,但是馬車在鬧市之中開的十分緩慢,他隔著玻璃看著窗外的景致,不一會馬車就停住了,“怎么回事?”年輕人喊道。[玄界之門/].言情隨夢щwwmeng≧≯
“紅露釘啊。”馬車夫是廣東本地人,官話說的不太溜,年輕人聽了好幾遍才聽出來車夫說的是“紅綠燈”,他朝著前面看去,幾個人穿著警察的衣服站在十字路口,揮動著紅色和綠色的標志指揮交通,在自己這邊的馬車和行人都被堵住了,那個年輕人急的要死,“不必理會,沖過去算了。”
“不可以的啦,如果被抓住,就要罰款的啦,我以后也不能再開車了,不可以闖紅露釘啊。”馬車夫搖著手拒絕了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翻著白眼,無奈的癱在位置上,所幸這個路口不甚堵,過了一會就輪到了這個道的放行,朝前開了半個小時的路,到了一處十分巍峨的用水泥和鋼筋筑就的幾十米高的大樓房,雖然用的西洋的料子但是樣式還是中式的模樣,據說去過京師的大商人說,和前門樓子的模樣差不離,高度雖然不足,但是窗戶都用上了雕花的玻璃,通體晶亮,陽光之下分外漂亮,如今的玻璃雖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價格卻也不低廉,像此處一樣,幾十面窗戶都用了雕花玻璃,大約除了做外貿的十三行,是找不出別的地兒了。
年輕人在這個巍峨的樓前下了馬車,丟了一個面值“拾圓”的銅板給車夫,連忙走到了門廳處,顯然門房是認識此人的,也沒有攔住,照壁處已經套好了四五輛馬車,幾輛馬車排成一排,渾身漆黑,又大又結實的樣子,十分威武帥氣,有個人在門口望著,和車夫說這話,見到了年輕人過來,連忙招手抱怨,“你怎么回事?這會子才回來!”
“剛才一見到消息我就回來了,這不在路上堵車了嘛?如今這廣州城可真堵,”年輕人把報紙塞給了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越南的這個新聞你瞧見了沒有?可真是要了咱們性命了!”
“還嗎?幾位爺都瞧見了,這不是火急火燎的要去總督衙門嗎?你跟著我,咱們一起去,你是通洋文的,指不定可以派上用場。”
年輕人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子,應了一聲,兩個人就在門口候著,不一會,高大氣派的樓房里頭就走出了四五個穿著補服的男子,為的人胸前的補子是一只鴛鴦,顯示他有著四品的頭銜在身,身后的人從五品到七品不等,單單看朝服,似乎這幾個都是堂堂正正的官老爺,只是帽子上沒有頂戴,亦無花翎,捐官都不是,僅僅是一個頭銜罷了。
幾個人大腹便便,體態雍容,但是臉上卻無喜色,也不說話,徑直上了馬車,年輕人知道這幾位大神心情不佳,也不敢饒舌,和另外一個人一起上了馬車,車隊朝著兩廣總督的行轅去,不一會就到了總督行轅前,曾國荃是老牌的功臣,架子極大,戈什哈亦是氣勢凌人,只是見到了這一行人,為的侍衛長千年的冰山臉居然露出了笑容,等到幾個人走上了臺階,還打千行了禮,“給幾位大人請安。”
為的那個人連忙躲開行禮,然后扶起了侍衛長,“不敢當您這大人的稱呼,您若是不嫌棄,直接稱呼我老梅就是了。”
“梅大人,您這可是正經兒的官身,我那里敢如此僭越?”侍衛長笑道。
“我們來拜見總督大人,卻不知道總督大人有空否?”那個梅大人拉著侍衛長的手悄無聲息的遞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侍衛長把銀票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朝著梅大人眨了眨眼,“原本是沒空的,只是這會子剛剛打了朝中來的鈞旨,才有了點空,不過話說回來,督臺大人再怎么忙,也不敢怠慢您幾位財神爺的。”
梅大人再三感謝,六七個人進了總督衙門的側門,侍衛長拿出了那張銀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高興的吹了下口哨,“今個可真是賺到了,”他哈哈一笑,“弟兄們,等下了值,我請客,去陶陶居,喝下午茶,哥哥我請客。”
一群人轟然,邊上一個戈什哈不解的問道,“老大,這些不過是商人而已,您干嗎對他們這么客氣?”
“你懂什么,”侍衛長拍了一下那個呆頭呆腦的戈什哈的帽子,“咱們大人如今可要靠著這些商人們當差干事兒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封萬年侯,你說我尊敬一些難道不是正理?你的層次啊,還是太低了些,”侍衛長搖頭憐憫的說道,“聽大帥的話,多讀書,才是正經的好事兒。”
幾個人被領到了一處花廳,身上有補服的五個人坐在下兩排的酸梨木官帽椅上候著,那個穿著馬甲的年輕人和另外一個人只能是站在最外頭,丫鬟們上了茶又退下,幾個人默然坐著,最下面的一個人有些擔憂,沉悶的氣氛也有些吃不住,咳嗽一聲,“會長,您說這總督大人是什么意思,會不會幫著咱們?”
被稱之為會長的梅大人搖搖頭,“這可說不好啊,衙門大素來是難進的,只不過曾大人是武人出身,倒是不嫌棄咱們這些做生意,這才有了些往來,孝敬是應該的,只是那些東西不值當人家出手,只是咱們,若是在這樣被法國人搞下去,只怕都要完!”
說起了法國人,幾個人義憤填膺,“我丟法國佬他老母,別人倒也罷了,我們這些靠著越南吃飯的人,怎么辦?如今丟了越南,官老爺們倒是自己樂呵樂呵沒什么區別,我們可是倒了大霉了!若是被法國人都奪了去,如今的鐵和煤的價格比去年漲了三成,若是都落到法國人的手里,將來,這價格翻一翻,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怕這還是法國佬對著咱們仁慈!”
“是啊,誰說不是呢?咱們這個佛山公會,十有**的兄弟們可都是靠越南那里吃飯啊。”坐在梅大人下的人偏著頭對著梅大人低聲說道,“日后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日子就過得緊巴巴了。”
“急什么,官府也不能白看著,”梅大人捂住嘴咳嗽了一聲,“要知道咱們這幾家煤場鐵廠都是官督商辦,官府在里頭占著大頭,日后賺不到銀子,他們也是急的。”
一個人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官府的人不差錢,他們不指望這個過日子,咱們可就不行了,如果丟了這些收成,給十三行那些倒賣的人瞧不起倒也罷了,若是被法國人捏在手里,那可真是說不過去,咱們花了這么多銀子來買洋機器和設備,接下去若是這樣都丟了,咱們怎么活?自然要讓官府出馬幫襯著咱們,他不管我們,誰管?”
“好了,這個時候少說話,先看看總督大人的意思再說,”梅大人攔住了一群人的牢騷,幾個人默默等著,花廳之內放著冰塊,這在嶺南已經是極為奢侈之物了,饒是如此,大家的額頭上也是慢慢的沁出了汗珠,那個年輕人性子跳脫,原本懾于總督府邸之氣派,不敢說話,這時候見大家不語,他倒是來了興致,瞧瞧的仰起頭看了看四周,只見華庭之上,掛著一顆玻璃做的巴掌大小的球,別人是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他倒是清楚,居然是美國人明的“電燈”,一通電就可以亮,夜間可以恍若白晝,美國人一個叫愛迪生的明的,這面市不過是幾年時間,居然這廣州城中就有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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