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不問,小姐還打算瞞我多久?”
話問的魏楚欣當場就笑不出來了,看著張媽媽剛要說話,但聽門口有人笑說:“里頭的人做什么勾當呢,大白天的掩什么門!”
張媽媽和魏楚欣對視了一下,魏楚欣沒有說話,最后張媽媽手腳麻利的將那裙子給藏了起來。
魏四進屋,直奔里屋來:“我倒要看看,這是做什么呢!”
魏楚欣已經笑著迎了出來,魏四見到魏楚欣喊了聲天爺,抓過魏楚欣的胳膊便問:“怎么又瘦成了這個樣,這在外面是做了什么,受了誰什么的大氣了?”
魏楚欣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瘦了么,她自己怎么沒感覺到呢?
“這你總算是回來了,剛才二哥他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曾信,白白打賭輸出去十兩銀子,這銀子因為你起的,你得替我補上!”
不等魏楚欣說話,魏四已經說了一大串了,這里張媽媽收好了東西,給兩人倒了茶來。
面對面坐在床上,魏四便又道:“我和你講,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是沒勁了,一天就是那些人,大姐姐從來不惜得和我們玩,魏二眼高于頂的,欺軟怕硬,平日里拔尖賣快的,一到大娘和大姐姐面前就蔫吧了!”說著,突然想起來什么大事般的,壓低了聲音說,“你剛回來,還不知道呢吧?”
見魏四神神秘秘的,魏楚欣禁不住問:“不知道什么?”
“大哥哥沒考上!”
見魏楚欣聽了沒什么反應,魏四以為她沒反應過來,就又說了一遍:“今年秋榜下來,上面沒有大哥哥!”
“怎么會沒考上呢?”魏楚欣配合著魏四此時的鄭重其事,帶著點驚訝的語氣追問:“大哥哥平時不是很勤學上進么?”
“誰說不是呢!”說到激動處,魏四都站了起來,回頭看了看,怕被人聽見似的說:“這是我娘告訴我的,你聽聽就得,別往外傳。”
魏楚欣點頭,但見魏四湊過了腦袋,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聽大娘院來的人,隱隱晦晦的說,省里主考官海大人當年和大伯是同窗,一起進京趕考過的,當初管大伯借過錢,大伯怕有借無還便是沒借,誰曾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海大人就計下了這個事,這回來常州巡考,批閱卷子,眼看著大哥哥那卷頭上面寫著的是靖州魏氏,便尋了私報了怨了!”
“可得了吧!”魏楚欣一時沒忍住,反駁了出來。
這話指不定是蔣氏或者誰說的,也就只能糊弄糊弄內宅里的娘子姑娘們。還記得上一輩子在鮑府時,聽府上鮑宇的賓客談及說,判那卷宗想作弊都作不得,原是上頭籍貫,名姓全都封著,幾個判官輪流的判,要說做旁的不公平,判這卷宗最是做不了假。朝廷注重選拔人才,為了防止作弊,制度已是完備了起來。
“和你說不還不信!”魏四努努嘴,“那你說大哥哥平時多優秀上進的人,怎么就會考不上呢?”
魏楚欣不想和她爭辯這個,便順著魏四笑著說道:“人都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這考不上的人多了,大哥哥這回沒考上,下回一定能考上。”說著,便轉移話題,道:“你猜我這幾個月去哪玩了?”
“不是下面的莊子么。”
“不是,你猜猜我去哪了?”
魏四想了一想,便也真猜著了,“某不是上尼姑庵里住著了吧,定是了,整日吃齋念佛,要不怎么這么瘦了!”
想著臨走時,呂氏和魏四為她送別的情形,魏楚欣便說:“在寺廟求了兩串開過光念珠,給你一串,給二娘一串。”
石榴聽著,已經將東西從行李包里拿了出來。魏四瞧著那念珠新奇,便笑著戴上。
魏楚欣拿起另外一串,想說讓魏四給呂氏稍回去,還沒等開口,就聽外面喊:“四姑娘,房里開飯了,二夫人讓你回去呢!”
說著,那丫鬟就走了屋。給魏楚欣行了個禮,才笑著說:“我們夫人聽說三姑娘回來了,說要是還沒用過中飯,也一并過去吃些。好些日子沒見著了,心里面倒是惦記。”
魏四便拉著魏楚欣,“這好了,我娘喜歡這些佛啊串啊的,你把這念珠親自給她送去不是更好!”說著,就拉魏楚欣出了來。
其實不用人請,自打買了那一頃地以來,魏楚欣一直思量著魏偉松這一號人物——靖州城里的商賈。
就是不知道今日這頓飯,她夠不夠幸運,能不能見著他。
出了蘭蘊居,繞過一條窄胡同,轉兩個彎,在走一條石子路,穿過月亮門才到二房。
魏楚欣和魏四到飯廳時,正好呂氏也才過來。見了面寒暄幾句,丫鬟開始往上擺飯。
呂氏笑著遞給魏楚欣一小缽湯,說道:“聽說三姑娘這次是和恬兒她大伯一起回來的?”
魏楚欣接過湯,笑著點頭說:“父親去順來縣公出,正好碰上了。”
呂氏聽了,點頭笑笑,拍拍魏楚欣的手,道:“這就沒事了,二娘告訴你,別管上次是被誰給誣賴的,這次都要長個心眼。那眉姨娘你也要少和她接觸,別看她平日里溫溫柔柔的,暗處里有多少心機,只你個孩子不懂。這次雖說她沒了孩子吧,可恬兒他大伯憐她,日子倒比以往過的舒心,娘家那邊也沾了光。”
魏楚欣點頭應是。
呂氏便看了看魏四,又對兩人語重心長的說:“今兒是只有咱們娘三個兒,我教育你倆。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是當姑娘,還是以后去了婆家給人做娘子,記住這一句話總是沒錯!咱不占人便宜,但也不能吃了大虧。”
魏四一副聽的不耐煩的模樣,“娘,今兒我爹爹不回來吃飯了么?”
呂氏聽了,臉上便冷了冷,“人家忙!”
魏楚欣聽著,輕輕拿湯勺撥動著碗里的湯,并不說話,只心里思量著今日是見不著魏偉松了。
不曾想,呂氏的話音還沒落了,就聽見有人的咳嗽聲。
魏楚欣抬眼,但見穿著絳色棉袍,身材欣長的魏偉松已經走了過來。
有丫鬟接過他手里的扇子,又有丫鬟端過盆來,服侍他凈手。
魏偉松便是一邊洗手,一邊笑問:“你們娘幾個議論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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