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娘子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吧。”
魏楚欣側頭看著他,看著夕陽的柔和光束,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她笑問“你養的起我么?”
蕭旋凱眨了眨眼睛,笑說“勉勉強強吧。”
另一處私宅。
叩門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她堆的那些雪人。
每一個都被保存的完好無缺,被人悉心放置在宅子里的各個角落。
先吃了晚飯,等從屋子里出來時,外面的紅霞就更濃了。
戴著厚厚的手籠,蕭旋凱陪著她在外面玩雪。
“這地方寬敞,丫頭想怎么堆就怎么堆,想堆多少就堆多少,不是要比愛晚居好。”
魏楚欣手里拿著小鍬,一鍬一鍬的攢著雪堆,“我還以為你把這些雪人扔了呢。”
“那是不是又暗暗的生我氣了。”
魏楚欣點頭,“生你好幾天的氣了,只你也不自覺。”
“這是你辛辛苦苦又堆又畫出來的,我怎么舍得把它們扔了。”
聽的魏楚欣就抿唇笑了。
天漸漸的黑了起來,兩人進屋取暖,屋子里燒得紅旺旺的炭火,魏楚欣倚靠在軟榻上,一時就有了困意。
蕭旋凱陪在一旁,輕輕的笑問她,“今兒是什么日子?”
魏楚欣慵懶的答“臘月初十。”
“臘月初十是什么日子?”
魏楚欣就不說話了。
蕭旋凱便將她攬在了懷里,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是不是以為我忘了?”
魏楚欣也就清醒了,一時垂眸,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著,任由他的手指撥動她額前的頭發。
聽他說“我記著呢。”
臘月初十的夜晚,京都城的天空中,飄著稀疏的十七盞孔明燈,是他親手為她放的。
他攬著她肩膀,站在院子里,眼看著它們越飄越遠。
“蕭旋凱,”她突然叫他,笑著示意,“低一點頭嘛。”
應了一聲,就聽她的,俯身低了低頭。
踮起腳尖,環過他的脖子。
她吻了他,第一次完完全全主動著的。
臘月二十,朱雀街一地段很好的酒鋪開張。
臘月二十四,交年運。府上請了城外的僧人來誦經。
魏楚欣享受著殊榮,和老太太一起坐在炕上,隨著念誦佛經。
臘月二十九那日,好不熱鬧。闔府里的人貼桃符對聯。
侍郎府里遣人來送禮,竟是芮雨晴親自書寫的大紅對子。
“冬去山川齊秀麗,喜來桃里共芬芳。”
達練恢宏的字跡,連蕭旋凱母親極其擅長書法的人,都不禁點頭稱贊了一番。
老太太便拍著魏楚欣的手,笑說“魏家不愧為書香門第,子女個個博學多才,讓人羨慕。”
說畢,擺手吩咐人道“將這幅對子貼到正堂,另把昨日宮里送來的玉如意以及各樣果品包些,送到侍郎府里吧。”
魏楚欣聽著忙要推脫。
老太太便笑道“我孫媳懷了蕭家長孫,頭功!這些薄禮,魏家受得,不必推脫,著人送去吧。”
這里愛晚居也貼起了對聯桃符和門神。
幾個丫鬟在外屋忙忙碌碌的,往桃符上抹面糊,將整個院子貼的喜喜慶慶的。
屋里魏楚欣伏在案上,悠閑的在書案上正提筆作畫。
愛晚居貼的桃符和門神都是她自己畫的,石榴,梳兒等在一旁,見她畫得不緊不慢,就趕緊催促著道“姑娘快畫啊,外頭的都貼完了,我們這都等著呢。”
“就快了。”一邊應著,魏楚欣就一邊又添了幾筆。
這里見她們姑娘收了筆,石榴就迫不及待的搶了來,要抹面糊貼在外頭去。
只雙喜眼尖,指著那門神的臉道“這畫得不是侯爺么!”
“什么侯爺?”
一時眾人嘰嘰喳喳的便將門神翻過來看,見還真是他們侯爺。
“這可不行!本來貼門神是驅鬼的,眼下畫成了英俊的侯爺,反而要招鬼了不是!”
“畫錯了,畫錯了!二少奶奶再重新畫一張吧!”
“你們知道什么,這是咱們姑娘滿心里都是侯爺,想的是侯爺,提筆作畫,畫的也是侯爺了!”
一眾人便爭著搶著要看這幅畫,嬉笑打鬧歡歡喜喜的。
“誰議論我呢?”臨近過年,蕭旋凱也比往日更忙了一些,今日難得回來的早,一進了院子,就聽這幫小丫鬟們嘰嘰喳喳又笑又鬧吵個不停。
一時眾人拱手將門神奉上,蕭旋凱拿在眼前看著,點了點頭,一副多公正的模樣,“嗯,畫得不錯,只對照著本人比,還是遜色那么幾分。”
聽的一眾丫鬟哈哈大笑。
等眾人識相的退了出去后,蕭旋凱手里拿著畫像,高興得什么似的,只點頭道“得去鋪子里找好人裝裱起來。”
魏楚欣便放下了筆,抬頭看著他說,“要過年了,歲數跟著長了,某人的臉也跟著長了不成。”
他笑著過來抱起她,魏楚欣就說“厚臉皮,這畫得明明比你本人好看。”
蕭旋凱只點頭,接她剛才的話說“要過年了,臉還真跟著長了,我的臉越來越厚了,娘子的臉呢,越來越圓了,”說著,他還打比方說,“又白又圓的,就同滿月似的。”
氣的魏楚欣差點沒背過氣去,一時就下死手捏著他的鼻子,“你再說一遍,誰的臉和滿月似的,我看你臉才跟滿月似的呢!”
這話說壞了。等吃晚飯的時候,魏楚欣就鬧著不吃了。
蕭旋凱在一旁勸著,“快再吃一些,別餓著他太奶奶的曾孫。”
魏楚欣就坐在梳妝臺旁,一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是覺得比以往豐腴了些。
丫鬟們說不聽她,蕭旋凱就自己端著湯碗過了來,哄著她又喝了兩勺補粥。
“天天喝這個,都要喝吐了。”等喝到第三勺的時候,魏楚欣就怎么也不肯喝了。
蕭旋凱將湯勺放到她嘴邊,魏楚欣只裝著干嘔了起來。
“你就別再讓我吃了。”
“咱們不吃了。”蕭旋凱幫著她撫著后背。
一時魏楚欣喝了漱口茶,眼見著蕭旋凱已經脫了靴子,換下了袍子,她就故意折騰他說,“我想吃糖葫蘆,就是那次在街上你買的那個山楂粘糖,你現在去買好不好?”
“上次不是說不好吃么?”
“現在又覺得好吃了,你去買好不好?”
“我都脫了,等明天……”下話沒等說完,蕭旋凱就眼見著他娘子撅嘴進屋不理他了。
一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穿戴好了,出去給她買。
出了門,有丫鬟問道“侯爺要去買什么,奴婢去吧。”
“待著吧,你們二少奶奶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