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第九十八章 乞巧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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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一日,第二日清早,魏楚欣同魏偉松對這些年鋪子里的賬目。

魏偉松坐在椅子上,將留給自己看的一本總賬都拿了出來,遞給魏楚欣,笑說:“親兄弟明算賬,楚兒走了這些年,這些年所有賬目都在這了,不管你信得過二叔還是信不過二叔,理應過過目的。”

魏楚欣便是笑著接過了賬本,隨手翻了幾頁,便也就放下了,“我哪里能信不過二叔,這些年虧得二叔在靖州經營糧食鋪子,我只是出資出米,沒費心血經營過一日,卻也要分得一半的利潤。”

魏偉松笑說:“楚兒這說的什么話,若不是有你這樣個侄女,二叔哪里能把這糧鋪子鋪張的這樣大,明面上看是二叔東奔西走在經營著這些生意,只若沒有楚兒不遺余力的,這糧鋪子哪里能支撐到今日,要說來,大哥眼里終久是看不著你的能力。”

魏楚欣笑道:“好了,二叔和我感謝來感謝去的倒是生分了,這次回靖州我便是不打算再走了。”

魏偉松聽著,便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抬眼來看魏楚欣。

魏楚欣也知道他想問什么,輕吸了一口氣,輕描淡寫的說:“我同蕭侯爺已經和離的了,如若不然,那樣的人家,又怎么能輕易容我出來呢。”

魏偉松隔了好久,才是應了一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清了清嗓子,勉強笑說道:“離了便離了,我們楚兒現如今鋪子開滿靖州,出了那樣的人家,反倒沒了拘束了。”

說完,魏偉松便適時轉移話題,提到了魏四,閑聊了幾句,語氣里無不是關心和溺愛。

想來魏偉松和呂氏就生了這樣一個寶貝女兒,寵著護著,也是再所難免的。

魏楚欣沒把她和魏四在京城發生的事說出來,只是因魏偉松和蘭姨娘……她大抵在心里也是和魏偉松親近不上來了,心里的那種隔膜,想掩飾也終是掩飾不過。

這日正趕上七月初七,程凌兒打程家村來,帶來了許多城里買不來的物件。

像什么小葫蘆,拿葦子編出來的小風車,用籠子裝著的蚱蜢,長著長長胡須的蛐蛐……

石榴和雙喜幾個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叉著腰笑得前仰后合的,嘰嘰喳喳,歡聲笑語的,比那喜鵲的叫聲都活潑。

室內燃著清甜的熏香,魏楚欣昨天晚上貪杯,同魏孜津飲了兩杯酒,今早上醒來,便覺得身上懶懶的,頭也疼的厲害,躺在床上,眼看著面前的青竹色帳子,微微的有點發呆。

梳兒提著個竹籠子進來,靖州當地有個習俗,七夕這一天晚上,在月下,對著蚱蜢許愿,很是靈驗呢。

“程管事帶來的幾只螞蚱,都要被人搶沒了呢,先藏在姑娘屋里一只,石榴等人要來搶,姑娘可不許給呢!”梳兒一面說著,一邊便把竹籠子掛在了屏風后面,另又找了一塊苫布,將籠子給蓋了起來。

蚱蜢,舴艋舟……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正巧石榴笑嘻嘻的進了來,聽里屋有人自言自語,便笑說道:“梳兒姐姐還多愁善感了起來呢,這好端端的乞巧節,哪來的那么多愁!把那裝螞蚱的籠子藏哪兒去了,看讓我翻著的!”

一時找了一圈沒找著,轉而降了氣勢的求梳兒道:“好姐姐,我不要你的蚱蜢,你就只把那竹籠子借我使一使吧,我的那幾只蚱蜢沒處裝,都跑掉了幾只呢!”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魏楚欣就覺得她的眼皮更沉了幾分。

怎也不知,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了那年過乞巧節。

京都城里滿街的紅照,華燈萬帳,萬人出游。

他緊牽著她的手,游逛在人潮之中,伴著街市上的歡聲笑語,他眼底波光瀲滟著,在她耳畔清晰的說:楚兒,你真好看……

一個人要是附著在了一個人的生命里,再想把他連根剔除,怎么這樣難。

等晚上的時候,丫鬟們都到靖州城里游逛去了,只魏楚欣不去,梳兒也不去。

魏楚欣眼見著,就說:“咱們也去走走吧,自打回靖州,還沒出過門呢。”

梳兒聽了,喜的連忙要服侍魏楚欣穿衣打扮。

只等出了宅子,在熱鬧的街市上閑走走。

這一日里,打破了男女有別的界限,許多年輕夫妻,熱戀中的男女,終于有機會在乞巧節這一日表達著心里的愛意了。

去過了京都城,便才覺得靖州較之蕭條了些。

閑逛的時候,竟然碰上了石榴和程凌兒。石榴一抬眼,見是她們姑娘,跟做了賊般的,貓著腰,拽著程凌兒的胳膊便要往人群里藏。

程凌兒有心要同魏楚欣打個招呼的,但又耐不住石榴拽著他便跑,直是紅了臉。

一時走到一處氣派的大宅子門前停了下,眼見著宅門緊鎖著,梳兒便感慨說:“這么好的地段,這么大的宅子,沒人住就這么空置著,真是可惜了!”

其實這宅子原主是鮑宇的,后來蕭旋凱來靖州找她,因聽她戲言說最怕再被魏偉彬給攆回莊子里去,便把這套宅子送給了她。

因為缺少關愛,所以特別容易感動。他隨便擺擺手施予給她的小恩小惠,她這一輩子便都忘不了了。

魏楚欣站在街道上,便想著,她一定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走她的老路。

第二日啟程去閔州。

到了魏孜霖那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對賬。

以前她人在京都,不能時常回來,閔州這里的大小賬目,由著魏孜霖報,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差一不二也便過去了。

只現在,不行了。

若如同魏偉松和魏孜津那樣,所有賬目清清楚楚每一筆都歸統在一個賬本上,她反倒沒興趣去對了。只越是將賬故意記得繁雜混亂,她則越是要捋個頭緒出來。

到閔州的當天,魏楚欣連夜便要查賬。

鋪子里二十幾位管事,陪在一旁,就眼見著總東家一言不發,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賬本,查了一夜。

這管事里面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總東家,現如今被這樣的陣仗嚇著了,皆是斂聲屏氣,一聲不敢吭。

等第二天清早,各人吃了飯回來,再繼續對賬。

屋里坐著的魏孜霖,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能想到魏楚欣這次來真的,板著個臉,說查賬就查賬,一丁點情面都不講。

等把最后一本賬看完,魏楚欣輕輕的把算盤一放,抬眼笑問魏孜霖道:“別的事情先都暫時放一放,我只要問問霖管事,那十萬石紅曲米你從這個賬本給我倒到那個賬本,從這一筆賬上,挪到那一筆賬上,最后挪哪去了呢?”

聽的魏孜霖臉上霎時一白,看著魏楚欣,賠笑說道:“三妹妹說的是哪一筆……”

魏楚欣打斷他道:“公是公,私是私,在鋪子里只有東家和管事,這么些人看著呢,你管誰叫三妹妹。”

聽的魏孜霖連應了兩聲,趕緊改口稱呼東家,硬著頭皮東拼西湊想要把這個大窟窿填補上,只奈何魏楚欣對于賬目太是有一套,統統過了一遍,她便是都記下了,早是有話答對著他。

最后無奈下,魏孜霖也只得瞞三騙四的說:“那十萬石米賣給四妹妹了。”

魏楚欣聽著,將手里拿著的茶杯往旁邊桌子上一放,看向魏孜霖道:“誰讓你賣的,我給沒給你寫過信,你是沒收著信,還是不認識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