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第一百四十三章 修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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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她的生日,生在桃花凋謝之時。

玉紅微微睜開了眼睛,輕輕起身,走到了凋敝草屋之外。

她回頭之際,胡希樂和原東庭還在哪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玉紅笑了笑,她望著胡希樂的側顏,深深如許。

在最好的時刻分別,總好過耗盡感情之后變成相看烏眼雞。

她是做什么營生的,你不在乎,家里能不在乎?

原東庭說的話是對的,他對她留有的那點介乎于可憐與喜歡的情感,抵不了長久平淡又平常生活的腐蝕摧殘。

她曾經那么艷羨蕭旋凱對于三姑娘的一往情深,結果怎么樣呢,蕭旋凱到最后也還不是厭倦了三姑娘。

同他們這種王孫公子談感情,太過天真滑稽。

他們的心太硬,情,太薄。

玉紅知道,兩人之間,也許只適合露水情緣。

猶記得三年前七月初七那一日,他帶她去過一個地方,一個她心以為自己被承認了的地方。

玉紅回過了頭,不再看他,邁著虛無的步子,走出了燈火闌珊處。

她入了朱雀街頭,轉過了幾條巷子,在一處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破舊鋪子門前站住了腳。

進了鋪子,里面的伙計早已經跑光了。

循著記憶,通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轉了個彎,又走了兩箭之地,到達了盡頭。

推開那一扇黑漆板門,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地。

層層疊疊的假山曲水而繞,順著東西兩側無限延展,那假山奇高,山壁上光滑無比。當初胡希樂帶她來這里時,她問這是什么地方。

胡希樂笑說:這是秘密基地。

她追問什么意思。

胡希樂說:二哥,三哥,東子,阿錚經常來的地方。

她聽著,便側頭看著他問:那你還帶我過來,不怕……遇上么?

胡希樂當時笑著,話說的不太認真:打個賭吧。

她問賭什么。

胡希樂說:真遇上了,我娶你進門,如何?

她當時聽了,心里砰砰砰跳個不停。不知是驚嚇著了,還是驚喜著了。

啟動機巧,從拱門通過。

里面又是一翻天地,亭臺水榭,樓閣殿宇,房屋抱廈,長廊拱橋,垂柳依依,在暗夜里,寧靜又和諧,絲毫不受胡人入京的侵擾。

七夕那日,玉紅把她和他的頭發挽在了一塊兒,系成了同心結,放在了妝奩里,埋在了前庭桃花樹下。

故景重現,正當玉紅坐在落滿花瓣的階上,慢慢拔下頭上的簪子時,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說話聲。

“喜兒,慢一點,當心磕到三妹妹的頭!”

玉紅抬頭,循著聲音瞧去,卻見著兩個女子正吃力的搬挪著一個人。

她是怎么進來的?

她們是怎么進來的?

雙方互相注視著對方,一時的詫異,相看過后并不認識。

魏二和喜兒還在吃力的搬挪著昏迷的魏楚欣。

待玉紅看見兩人懷里的人時,不免站起了身來,“三姑娘怎么了?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魏二和喜兒也反問玉紅:“你是誰,你怎么認識楚兒?我們進來時,明明把地道門封死了,你是怎么進來的?”

玉紅道:“三姑娘的故人。”

但聽魏二道:“我們是從平安巷三進民宅走地道到這里的。柳伯言雖叛國通敵,但好在良心未泯,不知有何人告密,向胡人送了一幅畫像,并說三妹妹是侯爺的妻妾。胡人包圍了宅子,并責令柳伯言在明日宴會上將三妹妹帶過去。”

“那你們怎么出來的?”玉紅追問道。

魏二道:“三妹妹得知后,怕宴會上有什么差錯,胡人不喝那紅曲酒,答應同柳伯言進宮。但是最后柳伯言念在舊情,將三妹妹打昏了,并打開了地道,放我們三人出了來。”

“喝不喝紅曲酒有什么關系?”

“那紅曲酒里摻了毒藥,不能出現茬子。”

玉紅聽了,半日里無語,最后將簪子重新將簪子別在了發髻上,虛無的眼睛里重現了光亮,問魏二道:“你們是從哪出來的,帶我過去。”

魏二不解的看著玉紅。

屋里,柳伯言獨自坐著,他回想著先時在宮里見著的那幅畫。雖說上畫的是魏楚欣,但卻不太清晰,又是七八年前的樣子,著人頂替未嘗不可,對于他自己來說,早晚都是一死。

玉紅從地道上來到院子時,正見著一眾丫鬟在堂前站著,燈火通明。

房門打開著,她見著了屋里坐著的柳伯言。

沿著長廊走了進來,走進屋里站定,看著和以前大變了樣的柳伯言,笑說道:“你看我合適么?”

柳伯言循著聲音看來,一時看的怔忪。

玉紅便是坐在了他的旁邊,笑說:“不認識我了,柳大人貴人多忘事啊!”

“你怎么會在這里?”柳伯言問道。

玉紅笑著,撿起案上的半杯殘茶,慢慢的呷了幾口,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動壁沿,看著柳伯言問道:“你相信因果有循環,天道有輪回么?”

柳伯言點了點,“信。”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玉紅輕昀了一口氣,蹙眉含笑說道:“想我上輩子必是做了什么大孽,這輩子報應不爽,讓我活得如此不堪。這輩子一就如此了,我想修來世,還上欠下的債,掙來下一世投生到富貴人家的福氣。”

“富貴人家有什么好的,一擲千金,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人越活越空虛。”柳伯言這輩子是不可能理解玉紅了。

第二日清早,丫鬟服侍玉紅梳妝。柳伯言就坐在她身后,玉紅瞅著鏡子里的柳伯言道:“還記得那年么?”

“哪年?”

“你我認識的那一年。”

柳伯言搖頭說不記得了。

玉紅便是笑了,“那年在紅樓館,你替我解圍來著,一出手便是五百兩,這都不記得了”

柳伯言也笑了,“一擲千兩的時候也不少。”

玉紅自己染著口脂,櫻桃紅色薄薄的上的嘴唇上,啐罵柳伯言道:“還問我生在富貴人家有什么好處,這可不就是了。”

坐在轎子里,往皇宮里去。

玉紅又恢復成了以前當房牙子當紅姐那會,又烈又辣,嬉笑怒罵著,說她這一輩子沒上過臺面,閱男人無數,后來真愛上一個,只那男的也是個俗種,在心底也他娘的的瞧不上她。這一輩子,就今天最痛快,恩也還了,仇也報了,真他奶奶的大快人心,從嗓子眼通到心口窩,把那些積怨都疏散凈了。

柳伯言也笑說:“這一輩子啥都體驗過了,死了也值了,沒什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