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卿眉頭微蹙,沒話找話也不該這樣的。
“五皇子怎的喜歡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再說五皇子什么好東西沒有?”
蘇念卿有些不耐煩起來,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人,有事又不直說,扯一堆有的沒的。
“好東西不少,可這樣的狐裘確實沒有。”
五皇子的眼睛像是在探尋什么,緊盯著蘇念卿的眼眸。
蘇念卿不語,等著墨亦先開口。
這位老五靠著榮貴妃母家的勢力,耳目眾多,昨日便打聽到南霖國曾在十八年前遺失了一位公主,而恰巧十八年面前皇帝撿回了一位公主,這是巧合嗎?
太多巧合,墨亦不得不懷疑這位公主就是南霖國遺失的那位,偏巧南霖國點名要墨語去當質子,一番探尋五皇子確定墨語就是南霖國遺失的公主。
可昨日他還得到消息,南霖國在找飛花令傳令之人,而且極有可能這位南霖國公主就是飛花令傳令之人。
“皇嫂,臣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了又怕影響你與皇兄的感情。可是若不說,臣弟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五皇子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是假得令人咂舌。
蘇念卿抬眸,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你都來了還在想當講不當講,我可是得讓你回去想好了再來?”蘇念卿雖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可是面對五皇子她還確實不能以禮相待。
“哈哈,皇嫂真會說笑!”
五皇子干笑兩聲掩飾尷尬,“皇嫂可知那日你突然失蹤是誰挾持了你?為何父皇不查?”
他擅長的便是這樣瞎掰,皇帝為何不查,因為墨蕭將此事壓下,連皇帝也不知。
蘇念卿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為什么不查啊,因為是墨語帶走了她,定然是墨蕭從中周旋,他怎舍得他的語兒陷入如此境地!
“父皇自有父皇的道理,我們做兒臣的怎好去猜父皇的心思!”
蘇念卿終是顧及墨蕭的,即使她心里恨他,可是她也不能隨了五皇子的意思。
“呵,皇嫂心知肚明,那日是誰向你動手,不過是因為你的狐裘披風罷了!”
無皇子一口咬定蘇念卿知道,那蘇念卿定然是知道的,因為那日綁架她的人說了韶寧公主,實際上還是五皇子的人嫁禍的。
“不過是一件披風,她怎的如此看中!”她看中的不過是墨蕭罷了,那日她在墨蕭面前提出想要披風,不過那日墨蕭沒答應,后來她便動手來搶了。
最后這句話蘇念卿硬生生咽下,家丑尚不可外揚,她又何必在五皇子面前說出來?
“不過皇兄定然會將披風給語兒,皇嫂信與不信”五皇子的神情嚴肅了些,臉上的假笑也不知何時便沒了蹤影。
這次蘇念卿卻只是低頭苦笑,那披風在她被綁架那日就不見了,若不在墨蕭手上便在墨語手上,只要墨語開口,墨蕭定然是會給墨語的。
思索良久,蘇念卿出言,“披風不在我這里。”
五皇子自然是知道的,他一眼便知那狐裘是千金難買的上好狐裘,只有邊陲才有這上好的東西。所以他怎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定要好好為難墨蕭,讓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左右為難。
“四皇兄定然知道在哪里吧,不過聽聞語兒也喜歡那披風,只是不知四皇兄會作何選擇!”
五皇子笑著開口,依然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昨日他打聽到披風在墨蕭手上,早上便從墨語宮中回來,同墨語說了一樣的話。
這些日子一直養傷,因為那日和墨蕭生了嫌隙,兩人便極少說話,蘇念卿也未同墨蕭提過那披風的事。
今日五皇子這樣一說,蘇念卿更加肯定那披風在墨蕭手上,可是他這么久都不拿過來,是要找一個好的時機送給墨語嗎?
五皇子走后蘇念卿坐了許久,她要去找墨蕭要嗎?還是等?等著他送來或是送去給墨語!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日天蒙蒙亮時蘇念卿便醒了,思索一夜,她終是決定去向墨蕭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因為那東西本就是自己的,是墨容不知花了心思才換來的,那日她不過是為了讓墨容知道她收到了那披風,所以才穿上參加宴會,可是誰能想到墨語竟一眼看中!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不是真喜歡那披風,她喜歡的不過是墨蕭從自己手里搶東西給她的滿足感罷了。
于是蘇念卿便早早在書房前的院子里等著墨蕭,譽王府隨處都種著銀杏樹,此時葉子都已掉光了,光禿禿的,抬頭便是“落木千山天遠大”的感覺。不過這樣正好太陽可以毫無遮擋地曬到自己身上。
巳時墨蕭便回了,還是那與自己宮服相配的藏青色蟒服,剛到門口蘇念卿就看到他了,他走路的樣子很特別,腳步極快,猶如腳下生風。
蘇念卿起身,這正午的太陽曬得自己頭疼。
墨蕭走到蘇念卿跟前來,“怎的在此?可好些了?”
眼神看向蘇念卿藏在袖中的手,他記得那如蔥根一般的手指,前幾日還敷著藥。
如蘇念卿垂眸,將手從袖中拿出來,“手上好些了,只是背上這幾日老是覺得癢。”
墨蕭會心一笑,“長新肉便會癢,想來該是快好了。”
蘇念卿正欲開口,門口卻走來一位粉衣女子,那裙擺拖地,頭上珠釵一步一搖的不是墨語是誰?
墨語落落大方,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蕭哥哥!”
只用余光瞟向蘇念卿,連招呼都未曾打。
墨蕭抬眸,一臉詫異,“你怎么來了?”
他前腳進門,墨語后腳便來了。
“閑來無事便來了,許久都不曾來你這院子了,一花一草都甚是想念。”
這話像是在炫耀,在蘇念卿面前炫耀她曾常來這里。
蘇念卿輕笑一聲,“公主說笑呢,如今草木皆枯,哪里還有花草供公主想念的?”
初見時她本想著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先與自己為敵,怪誰?
墨語抬眸看向蘇念卿,臉上再次露出無害的笑容,“蘇小姐這是何意?”
在墨語心里從未認同過蘇念卿的身份,所以一直以來只稱呼她蘇小姐,或許她也從未認可過蘇念卿的身份,因為譽王妃,這三個字她不愿說出口。
“我是皇上譽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入了皇室宗祠的,公主一口一個蘇小姐,又是何意?”
蘇念卿終是和墨語杠上了。
墨語立即便淚眼婆娑,看向墨蕭,“蕭哥哥,你這王府怕是再容不下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