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今日馬車走得極慢,像是比昨日還慢些,蘇念卿不知,墨蕭左胸被她刺傷一處,心口又因救她威脅五皇子傷了一處,馬車顛簸他的傷就很疼。
“蘇念卿,昨日的事……”
蘇念卿正在埋著頭想其他的事,突然聽到昨日二字,她瞬間脫口而出,“墨蕭我們何時和離?”
如今墨語回來了,以墨蕭現在的勢力,他完全可以將墨語留下,留下墨語他們便可和離了。
聽到和離二字,墨蕭心口突然一陣劇痛。
“蘇念卿,你可是日日盼著和離?”
她時常提醒他和離之事,像是他會忘了一般。
蘇念卿抬眸,淺笑,兩個好看的梨渦再次出現在臉上,“如今公主回來了,我也幫不了你了,不如我們現在和離吧!”
蘇念卿說得輕松自在,像是充滿期許一般。
墨蕭額角青筋暴起,眼里透出難忍的怒火,可終是忍了,半晌才開口,“墨容昨日便提過了,蘇念卿你們終是等不及了嗎?”
昨日墨容說愿意用所有財富換蘇念卿的自由,今日她便這般迫不及待想要和離,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
蘇念卿詫異地看向墨蕭,“你以為和離是因著三哥哥嗎?”
墨蕭一臉陰沉,“那是誰?楚沉嗎?”
他從未見到哪個女子像她一般日日盼著和離。
蘇念卿搖頭,“為了自己,我想去看看江南,你也不是我所有的風景。”
她還有許多事可以做,何必把自己困在這座本不屬于她的王府中?
墨蕭小聲念著:“江南!”后又看著蘇念卿,“去江南定要和離嗎?”
他也可以陪他去的。
蘇念卿定定地看著墨蕭,“我要的是自由,墨蕭。”
墨蕭輕嘆一聲,“自由,王府由你管著,你要去哪我從未限制過你,你還要什么樣的自由?”
因為多了他在身邊,所以便不自由了吧!
蘇念卿再次淺笑,“鷹擊長空,魚翔淺底,浮云出處元無定便是自由。”
不說閑云野鶴,只要不是譽王妃便是自由。
墨蕭無話,閉上眼靠在馬車壁上假寐,心里卻有萬般想法。
到了宮門口,馬車停下,蘇念卿照往常一樣等著墨蕭先下車,墨蕭突然開口,“如今五皇子勢力不容小覷,太子也隨時可能死灰復燃,等除去這兩方勢力,再談和離可好?”
他突然害怕蘇念卿等不及和離,哪天便突然不見了,他想象過沒有她管家的王府空落落的。
蘇念卿沒有作答,邵淳已經提醒道:“爺,到了!”
一下馬車便看到木初迎,蘇念卿頓時覺得掃興,隨即挽著墨蕭的手臂朝宮門走去。
本是家宴也不知木初迎是受了誰的邀約。
詫異的是今日蘇延澤也來了,蘇念卿遠遠便看到了他,可正要朝他走去,突然看到木初迎和他說著什么,隔得遠,也聽不見,只見木初迎雙眸含笑與蘇延澤交談甚歡。
“將軍,公主讓我轉告您,只要王妃不惹怒公主,王妃的身世,公主是不會說出去的。”
聽到“身世”二字,蘇延澤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變緊張起來。
“你說什么?”
他是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可是關于蘇念卿的一切他都加倍小心,尤其是她的身世。
木初迎微微一笑,“將軍該是聽清楚了。”
而此時蘇念卿和墨蕭也到了跟前,木初迎便沒有再說什么。
蘇念卿看木初迎的眼神充滿敵意和緊張,“你同我哥哥說什么?”
木初迎莞爾一笑,看向蘇延澤,“同將軍說些小秘密,王妃可是介意?”
左右她的名聲也沒有了,即使有這些人在,她也是不怕的。
蘇念卿抬眸看向蘇延澤,“哥,是嗎?”
不善言辭的蘇延澤低下頭去,沒有言語。
木初迎對著蘇念卿淺淺一笑,像是示威。
蘇念卿一向沉穩,可是在蘇延澤的事情上,她所有的沉穩蕩然無存,看到木初迎那樣的神情,脫口而出“你最好離我哥哥遠些!”
沒有刻意克制自己的聲音,所以正往啟明殿的人都聽見了,一行人頓時停下腳步張望。
木初迎故意湊到蘇念卿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你哥哥也是男人,我可以變成任何他喜歡的樣子。”
蘇念卿再也忍不住伸手推了木初迎,木初迎但是倒在地上,淚眼婆娑地看著蘇念卿,大聲道:“王妃,我不過是同將軍說兩句話而已!”
在場的人再次看向蘇念卿,頓時幾十雙眼睛盯著蘇念卿看。
墨蕭輕輕拉了拉蘇念卿的衣袖,“不要理她。”
在木初迎身上吃的虧不少,遠小人,這點蘇念卿是知道的,不過是方才被她故意激怒失去了理智。
臘八家宴來的人可不少,蘇念卿和墨蕭走進去時,一眾嬪妃和公主皇子們大多數都到了,今日是家宴,所以墨蕭便和蘇念卿坐在一處,等著太后的到來。
墨蕭旁邊坐著墨容,蘇念卿與墨容之間隔著墨蕭,蘇念卿只看向墨容做了個鬼臉,墨容眼里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這一切墨蕭盡收眼底。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太后駕到!”
眾人立即便安靜下來,等著太后的到來。
片刻后,皇帝,皇后和太后一行人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皇帝親手扶著太后向殿中主座走去,“母后您小心些!”
太后和藹的聲音傳來,“老婆子哪里就這么矯情了!”
說著幾人依次落座。
眾人齊齊跪下,“參見太后皇上皇后!”
太后微微抬手,“不必多禮,大家也不要拘謹,今日只是家宴而已!”說完向臺下掃視一周,本邀請了南霖國太子,可此時他竟不在。
“謝太后!”
眾人也重新回到座位上,蘇念卿依舊坐在墨蕭身旁。
早已安排好的歌舞,有序上場,太后看得不亦樂乎,不時和皇帝交談著什么。
蘇念卿身旁的位子一直空著,歌舞已經表演到了一半,這時外面進來一人。
“太后,孫兒來遲了,請責罰!”
五皇子墨亦頭上還帶著汗珠,此時跪在殿中,歌姬的琵琶聲也停了下來。
太后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老五還是改不掉冒冒失失的毛病。”
五皇子再叩首,“孫兒愿受責罰!”
太后眉眼含笑,“你盡會耍貧嘴,哀家能如何罰你?”說完又看了一眼五皇子,“你擾亂了歌姬的表演,擾了哀家的興致你可得賠。”
五皇子看了一眼歌妓,立即愁眉苦臉,“這個……孫兒做不到!”
太后立即便大笑起來,“這個哀家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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