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墨蕭,只要我同你和離,你便毀了蘇家是嗎?”
方才墨蕭的意思可不就是如此嗎?只要她同墨蕭和離,墨蕭便毀了蘇家。
墨蕭苦笑,她竟這樣想,在她眼里自己早已做慣了這卑鄙無恥之事。
可他不想,不想蘇念卿就此離開,他真的留不住她了。
“所以蘇念卿,為了蘇家你會留下來是嗎?”
墨蕭的口氣近乎祈求。
“墨蕭,我哥哥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念他好,也不該在背后這般對蘇家。”
墨蕭抬眸看著蘇念卿,眼里顯著柔情,“他做這一切,都只是想要讓我給念兒一個家。”
當初交易時蘇延澤提出唯一的條件便是想讓墨蕭給蘇念卿一個家。
蘇念卿的眼淚終是再忍不住,提到哥哥,她的心如刀攪一樣疼。
“哥,沒有你,哪里還是家?”
此前在并州,只要哥哥在她便覺得那是家。后來到了京都她也覺得這將軍府仍是家,因為馮叔在,哥哥也在。
許久蘇念卿淡淡地道:“蘇家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好,你只要把答應我的圣旨求來便好了。”
蘇念卿的眼里便再沒了那份期許,曾經她眼里滿是期許,墨蕭喜歡看她那份期許被滿足時她臉上淺淺的笑意。
墨蕭走后蘇念卿拿出那塊令牌仔細端詳起來,“墨蕭,即便是為了蘇家,我也不會再留下來了,我終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長公主發飆不成,憤憤不平地回到長公主府,摔了一地的東西,“蘇念卿你個死丫頭害得我丟盡顏面,哼!”
長駙馬也是如此,“你這個侄兒也真是會為你著想的,今日你便是知道了。”
話里盡是譏諷之意。
長公主雙目圓瞪,“你若有三分本事今日我何故會這般受氣,還不是因為你沒本事,是我撐起的這個家。”
長公主說著便哭起來,“二十年前的事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十幾年前她因何會突然選擇了今日的長駙馬韓盈鴻?且七月后便生下蘭雅,還不是因著那該死的皇家面子。也是那次之后京都所有才子都不再理她,大概是他們覺得長公主找了這么個人,對他們是一種侮辱吧!
長駙馬也不樂意了,“這些年我是如何受你的氣?事事依你順你。當日我就說墨塬靠不住不如墨蕭,你偏不聽,現在如何了?”
這十幾年來韓盈鴻確實受氣,長公主無論何時都不會給他留一點面子,他覺得他活得不像個男人。
長公主哭得更傷心,“如今到是怪起我來了,我這些年過得又如意了?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上麥芒,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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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怪長駙馬沒有本事,長駙馬怪長公主沒有教育好蘭雅,蘭雅若是聽話乖乖嫁入北鎮王府,今日何至于此?
兩人正在高聲爭吵,門突然被推開,兩人同時望去,竟是五皇子,那個無比會見縫插針的五皇子。
“你們二人都少說兩句吧,如今你們該想的是如何回應北鎮王府,那北鎮王可不是好惹的。”
五皇子一語道破,兩人頓時感覺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那北鎮王哪里是他們惹得起的?
二人這才才停下了爭吵,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作答,可心下人一樣的擔心。
五皇子慢條斯理地走近,輕輕坐下來,此前他們關系并不好,“姑姑莫急,既是一家人,侄兒會幫你的,怎會讓姑姑為難。”
長公主像是看到了救星,“你如何幫我?”
五皇子輕輕一笑,“姑姑覺得如今的形勢,我們能和北鎮王退親嗎?”
若是退親,北鎮王定然不會同意,而且如今蘭雅都不在京都,北鎮王勢必要趁此發飆,要個說法。
長駙馬一下坐下來,嘴里默默念道:“等著北鎮王在父皇面前參我們吧,如今還能怎樣,如今也是死路一條了。”
長公主如今也沒了注意,事到如今她還能怎樣?“蘭雅是韓家唯一的女兒了,若還有其他姐妹也是好的。”
北鎮王的公子一直都隨北鎮王在外打仗,他從未見過蘭雅,只知道與長公主府定了親,并不知嫁給他的是誰。若還有其他女兒,貍貓換太子的事自古以來也是出了許多次。
長駙馬聽了長公主的話眼前一亮,可片刻后立即眼神又暗淡下去,埋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五皇子會審時度勢,見長駙馬的神情分明是他瞞著什么事。“長駙馬這是有主意了?”
長駙馬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開始吞吞吐吐,“沒……沒什么事。”
五皇子走到長駙馬身邊,“長駙馬可是想清楚了,北鎮王什么性子你最清楚,而父皇對這位北鎮王也是再好不過的。此時蘇延澤已經不在了,這北臨江山還靠著北鎮王,父皇定會先安撫北鎮王。那長駙馬以為父皇會怎樣對你們呢?”
長駙馬頓時面如死灰,說不定會賠上整個長公主府。而他們往后邊再無法在京都立足了,長公主是皇室的人,又是皇帝的親妹妹,皇帝定然會對她網開一面,可自己不見得。
五皇子開始分析起來,“貍貓換太子的計謀你們是知道的,北鎮王并不知道我雅兒妹妹,若還有其他的女兒,那封個郡主嫁入北鎮王便是了。后面的事侄兒會替你們周旋。”
五皇子話里話外那個其他的子女也不知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聽了這話,斬長駙馬卻急了,站起來,指著五皇子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五皇子不慌不忙地抬眸,看著長駙馬,“我說什么長駙馬不知道嗎?那雅兒身邊的蘭梔是誰?”
長駙馬后背一陣發涼,身上不住地顫抖了兩下,這名字像是針一樣刺進自己的心里。
唯有長公主什么都不知,當時長駙馬領了蘭梔來說是讓她和蘭雅作伴,長公主還笑蘭雅蘭梔這名字像是真是巧合。
長駙馬臉色煞白,低著頭,不敢言語,也不敢看五皇子。
“長駙馬還要瞞著多久?那蘭梔分明就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說完又看著長公主,“姑姑,你不知嗎?”
長公主的臉色也是一陣蒼白,指著長駙馬,“你……你,可是真的?”
事到如今長駙馬也知道不好再隱瞞什么了,不敢言語,默認了五皇子的話。
長公主嚎啕大哭,嘴角顫抖著道:“枉我這些年一心一意地對你,你竟然如此對我,我要到皇兄那里告你。”
此時她像是完全失去理智般,試想哪個女子能夠受得了丈夫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