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卿點頭,“我失憶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我來自哪里,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只是覺得它們似乎甚是重要,不過你說的東西我真的沒偷。”
“不可能,但是這手鐲明明是段清婳的東西。”
阮公子突然的失落。
蘇念卿抬眸看向阮公子,“你說的段清婳是誰?”
難道自己和她有關系嗎?
阮公子輕輕啟唇,“一個叛徒,至關重要的叛徒。”
蘇念卿無話,她不想和一個叛徒有什么關系,自己明明在逃跑,可卻在路上莫名其妙便被他們抓來,硬是誣陷自己偷了他們的東西,以至于在這里耽擱了這么久。
半晌公子開口道:“你跟我走,跟我回去!”
他自己不能確定,只是光憑一個鐲子和蘇念卿的長相,他便覺得蘇念卿和段清婳定然是有什么關系的,所以他便想將她帶回去。
二十五年前段清婳是飛花閣命定的傳令公主。那時南霖國現在的皇帝藍子義還是一名普通小兵,他偶然得了飛花令,閣主讓她下山傳令,可她卻一去不復返。
所以非花閣便一直尋找叛徒段清婳,可是一直未果。
直到十年后才得知,原來段清婳她竟嫁給了南霖國的皇帝藍子義,可是已于十幾年前,她便死了。
于是二十幾年飛花閣都沒有傳令公主。
可是蘇念卿真的太像了,阮公子并未親眼見過段清婳,只見過畫像,不過一眼,他便覺得畫像上的女子和面前的女子十分相像,尤其是那雙大眼睛。
蘇念卿沒好氣地道:“我不和你走,說了沒偷便是沒偷,你偏不信。”
阮公子道:“由不得你!”
他便是飛花閣的人,閣主讓他來制作一把扇子,沒想到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讓她遇到蘇念卿,就算沒有遇到蘇念卿光憑那只手鐲,他也能立功一件。
阮公子的眼神堅定不容反抗,而蘇念卿已看出他并非一般人。
“你休要胡來,我……我不會和你走的。”
此時蘇念卿才怕了,她覺得自己失憶過后的生活都是莫名其妙的。
阮公子便走過來開始解開蘇念卿身上的繩子,此時他便以不在意那把扇子是否還能找到,只想將蘇念卿帶回去。
繩子跟你蘇念卿撒腿便跑,可是沒走幾步,腳上沒了力氣,便直直地倒在地上,她被捆了這許久,手腳早已發麻不聽使喚。
蘇念卿不斷后退,“我不認識你說的什么段清婳,我與她毫無關系,我也不是南霖國的人。”
阮公子一步一步走向蘇念卿,“聽聞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可是飛花閣不需要男子來傳令,若你是段清婳的女兒,你便是傳靈公主。”
原來,他口中的段清婳竟是南霖國十幾年前便已死去的妃子,段妃生有一子,名喚藍玥,不過在飛花閣知道他是段清婳所生之后便被他們殺害了。
可是誰又知道如今南霖國的皇后,也就是蘇念卿和藍齊的母親才是真正的段清婳。
貍貓換太子的故事歷史上上演過不少。
“不,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阮公子揉揉眼睛,頓時感覺頭暈眼花,看蘇念卿在不斷搖晃,慢慢地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片刻后便直直地倒在地上。
蘇念卿正在疑惑之際屋里卻出來一人。
“念兒!”
蘇念卿定睛一看一襲白衣臉上無比興奮的不是楚沉是誰?
“你……怎么來了?”
楚沉走向蘇念卿,一邊伸手扶起他,一邊責怪道:“你悄無聲息地便走了,我若不來,今日你便被他帶走了,說了讓你不要亂跑的,你偏要讓我擔心。”
“我……”
蘇念卿低下頭去,有些話她不想同楚沉說,因為說出來只會讓人傷心。她走的極大一部分原因,她不想同楚沉成親,她似乎覺得她心里藏著一個人,藏得滿滿的。她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她很確定那人不是楚沉。
一炷香以后“阮公子”帶著蘇念卿從柴房走了出來,遇到金無垢時“阮公子”道:“她已交代了將扇子藏在何處,我這便抓她去尋。”
同儲存在一處,他幽默風趣。可是依舊找不出那種愜意自然的感覺,蘇念卿想起一個樣子非常模糊的人時會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喜悅,那種喜悅她同楚沉在一起時從未體會過。
她不知道那人是墨蕭,她愛了兩世的墨蕭。
墨蕭此時獨自坐在書房,手里畫著畫,這次他很確定,又很自然地在畫中女子的嘴角點上兩個好看的梨渦。女子一雙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墨蕭輕輕放下筆,雙手捧起那剛畫好的畫。
“蘇念卿,你在哪里?這樣不辭而別,你當真心里無我嗎?”
墨蕭消瘦了不少,面色憔悴,他有時會獨自坐在書房一坐便是幾個時辰。手上一直都在作畫畫的是蘇念卿,她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畫里,同時也無數次在他腦海中回蕩。
邵淳輕輕扣門,“爺!”
“進來……”
每次邵淳前來墨蕭都有一股莫名的喜悅,眼里藏著希望,他的問題每次都是,“可有王妃的消息了?”
邵淳頷首,小心翼翼的道:“沒有。”
墨蕭又失落地坐下去,眼里的光蕩然無存,眼神里又是那種默然,對一切都漠然的眼神,邵淳從未見過。
“爺,皇上將賑災的事派給了五皇子,您若再如此下去朝中一半的大臣都偏向了五皇子,恐怕……”
“去尋王妃,我說了多少次沒有她的消息,你不要回來。”
可墨蕭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一切他都看淡了。皇位,權利得來又有什么意義?蘇念卿都已不在他身邊了。
此時沒有什么事是比尋思年輕更有意義的了,蘇念卿不在,他便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一切也都與他無關。
“爺,您不能如此……”
不等邵淳說完,墨蕭卻大聲道:“你走啊!”
說著將一桌子的筆墨紙硯全數掀翻在地。
“四弟為了一個女子何至于此?”
此時,門外去傳來一個聲音。這是二皇子墨啟。
墨啟一直帶兵鎮守邊關,兩月前聽聞皇城內亂這才回京,若不是墨啟回來,墨蕭何以從天牢出來?恐怕此時早已成了一抔黃土。
墨啟一步一步走進去,看著墨蕭此時的樣子不住嘆氣,“你曾是何等堅毅的人,不過因著一位女子,你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讓你如此著迷?”
墨啟不明白,他不過是出去了幾年,墨蕭何以變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