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端來藥,兩人合力將墨蕭放到藥水中。
中途墨蕭眉頭微蹙,想必是很疼很疼吧!
李大夫交代一些過后便離開了。
“夫人切莫再讓公子動武了,否則五臟六腑盡毀,定是神仙也回天乏術啊!”
蘇念卿點頭,“那他什么時候會醒?”
李大夫再次看了一眼墨蕭的脈象,“夜里該會醒來,勞煩夫人好生照料。”
墨蕭靠著浴缸,雙目緊閉,藥里面的熱氣蒸得他的面色開始漸漸紅潤起來。
蘇念卿一直守著他,直到半夜。
再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蘇念卿看到墨蕭胸口處的那個傷口,觸目驚心。
蘇念卿抬手輕輕撫摸他的傷口,看到他的傷口莫名的很心疼,很心疼。
墨蕭動了一下,蘇念卿正要縮回手,墨蕭卻一把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
眼睛突然睜開,嚇得蘇念卿一激靈,可立即便喜悅起來。
墨蕭睜開眼睛,“你趁我睡著摸我,可是圖我的美色?”
蘇念卿立即面紅耳赤,“你……我不過是看到你胸口上的傷。”
這人方才還在擔心他的傷口,可是下一刻他立即讓你無話可說。
墨蕭看了一眼自己袒胸露背的樣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若再不醒,怕是要栽在你手里了。”
蘇念卿抬眸,“你胡說!我才不稀罕你。”
傷得這般重還有心思胡說八道!
墨蕭見蘇念卿因為生氣而微紅的小臉,滿意極了。
“我要起來了,你是不是還想看?”
蘇念卿立即轉過身去。
“我沒衣服!”
蘇念卿這才想起來立即去房里替墨蕭拿來衣服,然后再次轉過身來背對著墨蕭。
墨蕭起身感覺渾身無力,腹部雖沒有那么疼了,可是覺得那里像是有一個大石頭壓著一樣,十分難受。
見半晌都沒有聲音,蘇念卿問道:“好了嗎?可需要幫忙?”
見墨蕭還是沒有聲音,蘇念卿轉過身來,墨蕭就在自己身后。
蘇念卿急忙退后一步,“你都不帶答應的!”
墨蕭走上前來,“渾身沒勁,扶我一把!”
前一句是真,后一句是假。
蘇念卿半信半疑,可還是伸手扶著他。
“油嘴滑舌,我還以為你已經大好了呢!”
墨蕭看著她的側顏,不由得輕聲道:“就這樣留在我身邊可好?”
蘇念卿抬眸,“什么?”
她明明已經聽到了墨蕭所說的。
留在他身邊?他說的是誰?他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
可墨蕭卻指著房頂道:“他!”
蘇念卿這才聽到房頂有聲響。
墨蕭轉過頭看著蘇念卿,“你自己能解決嗎?”
蘇念卿點點頭,從墨蕭床頭拿起劍大步朝門外走去。
墨蕭坐在床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剛醒來便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能感覺出那人的武功并不高,想來蘇念卿該是能應付的。
一陣刀劍相拼的聲音傳來,墨蕭心下開始緊張起來。
“砰!”
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滾落下來,墨蕭走上前去。
蘇念卿隨后從房頂躍下,用劍指著那蒙面人,“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墨蕭隨即出去,只見那黑衣人倒在地上,蘇念卿的劍抵在他胸口。
“誰派你來的?”
蘇念卿再次逼問,可那黑衣人終是未發一言。
墨蕭走到蘇念卿身邊,對蘇念卿使了個眼色,蘇念卿走過去揭開那人的蒙面布。
那人卻撞上來撞到蘇念卿劍上瞬間便沒了氣!
蘇念卿見那人死在自己劍上,頓時大驚失色,“哎!”
墨蕭卻不慌不忙走到那人身邊,仔細搜尋了一番,“看來是有人派來監視我們的。”
蘇念卿心有余悸地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墨蕭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黑衣人,又轉過身來,“恐怕要辛苦你了,我的身體你也清楚,怕是不能保護自己,所以夜里……”
蘇念卿雙目圓瞪,“你什么意思?”
墨蕭走近一步,故作委屈,“把你的床鋪搬到我房里。”
“不!”
蘇念卿斬釘截鐵。
墨蕭死皮賴臉地皺起眉頭,“本來已經大好了,若不是今天為了某些人也不至于這樣。哎!”
說著還可憐巴巴地看著蘇念卿,“若你不管我,也只能自生自滅了,只是可憐了我這張英俊瀟灑的臉!”
墨蕭越說越不要臉,蘇念卿也只定定地看著他,嘴角掛著笑容。
見蘇念卿半點反應都沒有,墨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當真如此絕情?”
“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如今扯平了,難道我還要還你什么?”
墨蕭沒料到她會如此,眉頭微蹙,“可是我收留你這么久就該報答我。”
蘇念卿也學墨蕭耍起厚臉皮來,“是你要收留我的,我不管!”
這次輪到墨蕭無語了,“你……”
蘇念卿俏皮一笑,“如何?”
墨蕭轉身走向蘇念卿的廂房,進門便直接躺下。
“喂,那是我的床,你要做什么?”
蘇念卿跟在身后,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墨蕭閉上眼睛,不一會兒鼾聲如雷。
蘇念卿委屈至極,走向墨蕭,握緊拳頭,“不要臉,不要臉!”
可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天已經快亮了,蘇念卿干脆就在躺椅上將就一會兒。原本以為他的妻子該是很幸福的,可是現在覺得嫁他之人一定受了他許多折磨,想著便睡著了。
墨蕭睜開眼睛,下床走向蘇念卿,拿了被子替她蓋好,又將手臂放在她的頸部。
“蘇念卿,那房梁上的人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你的身份太特殊了。”
原來墨蕭早已知道那些人是奔著蘇念卿來的,最近幾日都是如此。
所以墨蕭并非今日才用過武功。
某處房間里
“查到那兩人身份沒有?”
侍衛單手放在胸前,“稟小王子,還沒用,但是找到了這個!”
那人說著遞給方遠一個荷包。方遠仔細端詳,“這是上好的綢緞制成的。”
侍衛點頭,“這是今日在小攤販手里拿到的,是今日那位公子的。”
方遠眉頭微蹙,“能看出些什么?”
“這是只有江南一代才盛產的錦緞,而上面的繡花卻是京都女子特有的銹技。而江南的絲織品只與北臨最近的江城通貿,所以屬下猜想這兩人也許是京都的達官貴人。”
方遠仔細端詳起那荷包來,“好,仔細盯著,這兩人定然大有來頭,父王讓我們查清楚譽王遇襲一事,如今形式可耽擱不得。”
“是!”
原來這位并不是西齊的一般細作,他竟是西齊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