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029安置住處

來人體格魁梧,穿了一身綠色舊軍裝,國字臉,寸板頭,濃眉大眼。趙清茹在大院時,生怕到了上山下鄉的地方,認不出“自家”大哥,便乘著收拾行李時,偷偷翻了一下相冊。

結果,找了半天,才翻出一張,也是唯一的一張,據說還是三四年前一家人的合照。無視掉里面不該存在的薛家母子三個,趙清茹拿著放大鏡,認了半天才勉勉強強看清楚自家大哥趙清山長什么樣子。

跟底下弟弟妹妹長得不太一樣的趙清山給趙清茹唯一的印象便是,是國字臉,瘦高個。根據照片,趙清茹目測了一下趙清山的身高,應該已經有一米七五的樣子。三年過去了,怎么也得再往上竄一竄。

所以,眼前這個海拔估摸在一米八的年輕小伙子,是自家大哥趙清山的可能性高達八成。只是誰在告訴他,這黑得跟出產的煤礦似的,是怎么回事?

理智上已經確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家大哥,但身體還未及時作出反應的趙清茹愣了一下。結果這一遲疑不要緊,一眼便被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帥氣小伙子給吸引住的趙小花,迅速做出了反應。原本趙小花便距離村委會辦公室最近,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乘著在場所有人都尚未回過神來,就這么直接撲向了趙清山。

趙清山雖說乍然從沈楠那里得知自家小妹也來了沈家洼村這邊當知青,給嚇了一大跳,驚喜的同時多少也有些擔心,但所有的情緒都不及想立馬見到小妹的激動心情來的急切。別看趙清山火急火燎地丟下手上的工作,直奔村委會辦公室,但從小被趙父操練出來的身體本能這會兒并沒有出紕漏。

趙清山面對突如其來撲向自己的身影,本能地往一旁閃了一下,就這么險險地避開了。

于是,趙小花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大哥”

“啊……汝兒,你,你沒摔著吧。”趙清山雖覺著自家小妹叫他的聲音怎么突然嗲得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忠厚的趙清山并沒有多想。

因為事出突然,趙清山并沒有看清楚撲向她的那人,并非自家小妹。而趙小花的身形跟趙清茹差不多,最多也就是稍豐腴一些。最主要的一點,倆人發型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齊耳短發。

趙清山正想彎身伸手將摔倒在地上的趙小花給攙扶起來,便被已經回過神來的趙清茹給一把拉扯到了一旁。

“大哥,男女授受不親。”趙清茹居高臨下地看向還趴在地上,正低著頭卻高伸著一只黑爪子的某人,“小心被有些人狐貍精給纏上。”

“汝,汝兒……盡胡言亂語。”趙清山伸出寬厚的右手,放在趙清茹頭頂,一頓搓揉,成功弄亂了自家小妹的頭發后,才笑道,“這位同志,你沒摔著吧。”

“我說趙小花,你還能再不要臉點不?那是我們小汝的嫡親大哥,你就這么直接撲過去,還口口聲聲叫著‘大哥’……”在場所有人又不是傻子,怎會瞧不出趙小花在打什么算盤。呂迎春更是不客氣地嘲諷了一番。

一直低著頭的趙小花抿了抿嘴,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在列車上趙清茹害她肚瀉了一整天這個仇,趙小花心里一直記得。正因為一直惦記得,這些日子以來,趙小花總在一旁伺機而動,想找個合適機會,好好收拾趙清茹,以解她心頭只恨。

只可惜,一直都沒能逮到這么個機會。

要說也是老天可算開眼,讓趙小花意外得知趙清茹這次上山下鄉的目的地是來大塘鎮沈家洼村投靠她那個嫡親大哥。知道趙清茹還有個大哥后,趙小花便將主意打到了趙清山的頭上。

當然最開始時,趙小花只想著在趙清茹的大哥面前上點兒眼藥從趙清山身上榨點油水出來。可當趙小花看到身材高大魁梧的趙清山出現在她面前時,趙小花瞬間改變了主意。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從趙小花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要嫁給眼前這個男人!成為那個臭丫頭的嫂子!不僅要將趙家牢牢掌控在手里,還要以嫂子的身份,給那個臭丫頭找個老男人!

一閃而過的念頭讓趙小花的身體迅速做出了反應。

誰曾想……

誰曾想,竟然讓趙清山給閃過去了。最要命的是,明明都伸手準備攙扶了,就差一點點……又讓趙清茹給破壞了。

“汝兒,大家都是一道下鄉的知青,不是應該互幫互助的一家人嗎?你的大哥,不就是我,們大家的大哥嗎?為什么你總是要處處為難我這個孤兒……”趙小花悄悄地擰了一把自己胳膊處的軟肉,因為疼痛,生生逼出了一點兒“貓尿”。

趙清茹那嘴角猛抽搐了一下,突然改變畫風,讓人好生不習慣,好不好?難道她家婆婆那茶幾人生,當真離不開白蓮花?

都說術業有專攻。想那趙家,在趙清茹沒重生在自家婆婆身上前,家里可是有一大一小兩朵成精的白蓮花。趙清山身為長子,好歹比底下弟弟妹妹年長幾歲。即便最開始沒能識破杜娟兒跟薛玉敏的真面目,被逼著上山下鄉來到沈家洼村這個窮鄉僻壤也兩年多了,也該成長起來了。

趙清山確實忠厚,但忠厚并不代表是瞎子,是傻子。趙小花那點點自以為完美的哭訴,讓趙清山直接想到了自家雀占鳩巢十年的杜娟兒母子三個。

“我呸!誰跟你這個喜歡亂翻別人行李,偷吃人排骨的小偷是一家人!”呂迎春直接跳了起來。

“我沒有。”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可不是趙小花矢口否認就能搪塞過去的。趙小花完全沒想到呂迎春竟然會不按常理出牌。

“趙小花,那搪瓷杯里的排骨為何會無緣無故沒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把旁人當傻子。”趙清茹拉了呂迎春一把,隨后回轉過頭看向沈老頭幾個,輕聲道,“沈老太爺,沈大爺,還有沈家兩位伯伯,我跟迎春還有田學家,在家都沒干過什么農活。但我們不是那種會偷懶耍滑頭,吃不了苦的孩子。住宿,農活什么的你們看著安排就行。只一點,我不想跟趙小花分配到一處!尤其住在一起!”

之前還在心里泛著嘀咕的沈老頭頓時明白趙清茹幾個為何要排擠人了。換做任何一個人,只怕都接受不了有這手腳不干凈的人待在自己身邊。這讓本就對知青不喜的沈老頭對趙小花留了個心眼。

“這個恐怕有點難。現在村里空置的房子不多,就村后頭竹林那邊還有兩間空屋子。本想著你們四個,正好男的一間,女的一間。雖說三個女娃子稍稍擠了點……”

“汝兒可以住我那兒。”村里什么情況,已經在沈家洼住了兩年多的趙清山自然十分清楚。現在村里的知青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十幾個知青都住在村曬谷場那邊的倉庫改成的房子里,也確實已經擠不下了。正因為住不下,一年多前趙清山便搬了出來,搬到了下灣村家廟后面的房子里。雖說殘破了一些,可經過這一年多的修葺,好歹也有兩間房。趙清山也想好了,回去就將堆放雜物的房間收拾出來,將他現在睡的那間屋子讓給自家小妹住。

至于沈利洋所說的竹林那邊的空屋子,趙清山可舍不得讓自家嫡親妹妹受這份苦。且不說跟那個趙小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如何,光是那空屋本身就很有問題。屋子是個老鰥夫留下的也就算了,最關鍵隔壁那家嬸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最最主要的一點,那家還有個腦子有毛病的老兒子。不發病時跟正常人沒兩樣,看不出一點兒異常,一旦發病……

若非如此,住在曬谷場倉庫那邊的十幾個知青,也不會寧可幾個人擠在一間冬冷夏熱的小屋子,也不愿意搬到那間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