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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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趙清茹了,敢這般形容自家嫡親大哥。不過趙清茹的話,到底還在錢沂南原本平靜的心境里,引起層層漣漪。錢沂南只是性子大咧咧的,只不過從小被當成男孩子般教養,又是軍營大院里長大的娃,周邊所見的又大多是上樹掏鳥窩,下河撈蝦米的臭小子。那些個男孩子,在錢沂南眼里,根本就是好哥們好兄弟。

對于趙清山,因為之前經常過去打牙祭,錢沂南并不陌生。甚至有時候看到自家好友那般使喚趙清山,也不見趙家大哥有絲毫不悅或者不耐煩。趙清茹兄妹倆感情很好,這讓錢沂南心里多了一絲羨慕,甚至還在暗暗想著,將來趙家大哥若是娶了媳婦,見到這一幕后,會不會因為嫉妒,讓趙家大哥左右為難?

若是她,一定不會這般小心眼兒,讓趙家大哥左右為難的。

錢沂南也是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為難不為難的,貌似跟她沒什么太大關系吧。

她只是……只是不想讓自家好友為這些個小事兒煩心而已。對,就是這樣……

“沂南?”趙清茹在一旁見錢沂南面色凝重,便輕聲呼喚了一聲。

“啊……”回過神來的錢沂南扯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來,“可是,雅菲她……”

“雅菲她那性子其實并不適合我那大哥。”趙清茹嘴上這么說著,卻也不會太過干涉。畢竟感情的事,好比如人飲水,不相干的外人又怎知的這鞋子是不是合腳。

就像前一世時,趙清茹的一個遠房親戚家那兒子,她的遠房侄子,也不曉得怎么抽風,找了個奇葩老婆,像個攪屎棍般將家里搞得烏煙瘴氣的。按理說,這般奇葩老婆,自然是早離早解脫。偏偏她那遠房侄子就這么當忍者神龜。只是可憐了那個侄孫,好好的孩子就這么給養歪了。

作為不相干的旁人,哪怕是嫡親的爹娘,自家兒子樂意,也不好強行干涉不是。

所以,且不說這會兒早擺正了態度,即便沒有,趙清茹也不會多插手。像方才那邊點撥自家好友錢沂南,其實已經有點兒過了。

看得出,姜雅菲這一次確實是動了心了,要不然動作不會那么快。這前腳才羞羞答答地過來找趙清茹,問到了趙清山的聯系方式,后腳據說就將信給寄了出去。

這會兒彼此聯系可沒有手機,互聯網這些個高科技,打電話算是奢侈事兒,多數還得去郵局排隊。主要聯系方式還是拍電報或者寫信。同城通信還是挺方便的。

只是,姜雅菲錯算了一件事兒。那封可以說有點兒充(火)滿(急)信(火)心(燎)的寫給趙清山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一般,過了期望的正常回信時間后一個多禮拜,還是沒見到趙清山的回信。

姜雅菲不是不想直接去趙清山所在的軍校找本尊問個清楚,好好問問趙清山為什么不回她的信?是不是看不起她這個來自小地方的丫頭。偏偏,姜雅菲過去近二十年所接受到的思想觀念一直告訴她,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矜持,可不能隨便亂來。回頭若是因此壞了名聲,將來再想找個好人家,可就難了。

能主動給趙清山寫信,姜雅菲其實已經鼓起了好大的勇氣的。可連著兩三封信都石沉大海,這份打擊對于姜雅菲而言可想而知。

眼見著這一學期就要結束了,心急如焚的姜雅菲原想著既然找不到本尊,要不就先從本尊那嫡親妹妹自家好友那兒,先旁敲側擊地打探一下消息?可臨近期末大家都忙著復習功課,迎接期末考,饒是平日里懶散慣了的趙清茹這會兒也整日抱著書,姜雅菲也意識到這會兒聊旁的事兒時機真的不對。旁的不說,她也得好好準備期末考不是。

姜雅菲壓根不會想到,有些事真的不能相差一點點,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遲疑,結局卻截然不同。會有那么的結果,雖然在理智上姜雅菲知道跟趙清茹沒太大的關系,可情感上卻是怎么都沒辦法接受的。

不為旁的,就沖著自己跟趙清茹算是關系不錯的朋友這一點,也不該不聞不問的不是。倘若真不愿意自己做她的大嫂,直說便是了。說白了,還不是看不起她是從小城市來的,更沒有像錢沂南這樣的門當戶對的家世。

事后,知道姜雅菲對自己有所偏見的趙清茹面對姜雅菲對她的疏遠,甚至有事沒事在一旁說些酸話,趙清茹最多也就只是淡然地看姜雅菲一眼,卻沒有像收拾楊潔王亞麗那般狠狠地收拾一頓。

“哇,趙家蠻牛這是改性子了?”在一次聚會時,新媳婦李漁從錢沂南那兒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小插曲后,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好歹曾經也是相處得不錯的朋友。”趙清茹習慣性地抱著她那裝著熱可可的白色大茶杯在手心,慢悠悠地回道。

“可這事兒原就跟清汝沒太大關系啊。”陶悠然在一旁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誰能想到姜雅菲過年回去,她那父母會動作那么快的給她定了一家人家咧。而且,我還聽說,就為了一千塊錢,就把姜雅菲這個嫡親閨女給賣了。”

“一千塊?”這下讓本就有點點內疚的錢沂南心里更是多了份愧疚了,“什么意思。”

“這事兒我也是聽宿舍里的劉巧說的,劉巧也是從雅菲那老鄉那兒打聽到的。說是雅菲那大哥迷上了賭博,過年前搓麻將輸了好些錢,還跟人借了那個……高……”

“高利貸?”趙清茹提醒了一句。

“對,就是那個高利貸。后來債主找上門來,姜家自然拿不出那么一大筆錢來。之前在雅菲還沒考上大學前,有個二世祖一直聽喜歡雅菲來著。知道這事兒后,便出面說是可以幫姜家擺平這事,條件就是……”

“讓雅菲嫁給那個二世祖?”

“是啊,所以雅菲那爹娘就為了那區區一千塊錢,把自己親閨女給賣了。”陶悠然說完也忍不住唏噓不已。

過完年回學校,陶悠然瞧著姜雅菲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還覺著挺奇怪的。可從劉巧那兒知道這里頭竟然還有這般內幕后,也不曉得該說什么好了。

“這事兒我怎么覺著像個局。”李漁聽完后,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國人向來喜歡打麻將,賭博什么的也算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糟粕了,可以說生生不息屢禁不止。所有參與賭博的那些個賭徒們,心里只怕比誰都清楚,十賭九輸。偏偏就是控制不住。這贏了錢的,想繼續贏下去,最好一直能贏下去。畢竟來錢快嘛,輕輕松松就能賺到一個月,甚至一年的工資。這輸了錢的,就越發不肯離開了,還想著翻本,將老本給贏回來呢。玩到最后,一個個賭紅了眼。最終因此鬧出人命,家破人亡的,只怕數都數不過來。

姜雅菲那大哥可以說是姜家唯一的兒子,這會兒的人多數有點重男輕女。別看魔都徐家,也就是趙清茹那外祖家偏疼女娃子,那也是因為徐家最近幾代人男多女少,嚴重的陽盛陰缺。兒子男孫多了,自然也就不太值錢了。

這唯一的兒子,姜家老兩口肯定不愿意讓他出事的。哪怕姜雅菲這個女兒已經麻雀飛上枝頭,考上了燕京的大學,也是比不了這個寶貝兒子的。

“不管是不是局,現在看起來好像也已經木已成舟了。”趙清茹放下了手里用來暖手的大白瓷杯,“她沒跟我們提,想來也是不愿意讓我們知道這些事。”

“清汝,你還不知道悠然么。除了在這里跟你和我說一下,外頭肯定不會亂說的。”錢沂南替陶悠然解釋道。

賭債什么的,若是鬧大了,鬧到派出所兒,甚至鬧上法庭,根本就得不到支持。也就是說,只能私底下暗搓搓地私下解決。想來這姜家二老多半是舍不得自家兒子受一丁點兒傷害,這才堅決不報案,甚至有可能不讓自家閨女姜雅菲鬧騰。偏偏那位曾經看上姜雅菲的二世祖,就那么巧的知道了這事兒。要說這里頭沒點兒貓膩,趙清茹怎么也是不信的。

但這事……

因為無意間知道了姜雅菲的事兒,多少影響到了趙清茹的好心情。連帶著聚完餐,跟錢沂南三個分開,回到四合院后,心里依舊像是壓了塊石頭似的,悶悶的。

回到四合院后,趙清茹發現家里一個人也沒有。自家大哥現在跟錢沂南可算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也算是處于初戀熱戀期吧,每個月難得能有兩天休息,自然是抓緊一切朝夕相處的時間,好好培養感情。

趙母沒了家庭束縛后,現在更是全身心的撲在了她的藝術追求上。錢奶奶最近迷上了太極劍,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剩余的時間就泡在公園里,跟街口的那些個老頭老太太們一道練那太極劍。

至于趙清偉……

趙清茹溜達了一圈,沒找到人影,正想著這小子不曉得又到哪里鬼混去了,考慮著是不是該出去找找時,有個纖瘦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院子。

“站住!”趙清茹沖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影呵斥了一聲。

“啊,姐啊,你,下午好哈……”趙清偉的身子明顯一僵,卻沒在第一時間回轉過頭,而是依舊背對著趙清茹,跟她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問好了。

“上哪兒去了?一上午都沒見到你。”趙清茹半瞇著眼,若說沒撞見自家小弟時,就覺著最近對趙清偉的管教好像稍稍松懈了一點。這會兒見到了本尊后,則越發覺著這小子那皮多半又在癢了。

前兩個月,也就是一月底時,考完了期末考后學校開始正式放假。趙清偉的成績還不錯,至少門門功課都及格了。不過按著這個成績,想要進一流高中顯然是不夠的。對于趙清偉那將來,聽著他的意思,是想做生意來著。

對此,趙清茹覺著自家小弟選擇經商這條路也不錯。反正不管是趙家,還是徐家資源都不少。即便現在自家姆媽已經跟趙大司令離了婚,趙清偉判給了女方。只要一天姓趙,依舊是趙家子孫。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只要膽大不違法犯罪,其實到處都是賺錢的機會,就看你敢不敢吃苦了。

所以,趙清偉將來即便成不了首富,想來當個小家翁也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可若僅僅只是這樣,這跟混吃等死的紈绔二世祖有什么區別?

“把臉轉過來!”趙清茹也不曉得從哪里挖出雙節棍,腦子里更是不斷地回放了那句“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忍者無敵……”

“阿姐,咱能不能先把你手里的那個先收起來哈。”趙清偉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賠笑道。

“收起來?嗯?”瞧著自家小弟那堪比小花貓般破相的臉,趙清茹陰森森地冷笑道。

“阿姐你那么暴力,啊,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哇……阿姐,你還真打啊……”

臭小子,竟然詛咒姐嫁不出去!

“說,你這臉是怎么回事?!”

“摔,摔傷的……不,不是,跟人打架,打架而已。”趙清偉一邊躲閃著,一邊飛快地開動腦子,想著說辭好將自己受傷這事給圓過去。

“喵的,你當姐是瞎子不成?還摔傷的?跟人打架?能弄出這樣的傷口來?!”趙清茹發現雙截棍揍人什么的著實不順手,一來短了點,再者也容易打到自己。

這種明顯是擦傷才有可能出現的傷口,若是相信了自家小弟滿嘴跑火車的說辭,趙清茹也真的別混了。

“姆媽,錢奶奶,救命啊,阿姐要湊我……”趙清偉見自家阿姐這一次顯然是玩真的,自知打不過的他,只能尋求外援。

“趙清偉你就扯開嗓子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呃,這對白怎么覺著怪怪的。

趙清茹一甩鞭子,但聽得“啪”的一聲,趙清偉險險地避開了,而之前所站的青石板那地磚上則立馬劃過一道淺淺的印痕。

“膽子肥了哈,竟然學會滿嘴跑火車了。”

“這是怎么了?清汝,你們姐弟倆在……”偏偏這時,身后傳來周文濤有些驚訝的聲音,“打架嗎?”

“姐,姐姐夫,救命啊。你家婆娘這是在虐待你那可憐的小舅子吶。”趙清偉一見到周文濤像是找到了救世主最大的靠山一般,趕忙朝著周文濤的方向直奔而去。

“文濤,你來了?”本就沒打算真的揍自家小弟的趙清茹將手里的鞭子收了起來。

“嗯,我來了。”(